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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见到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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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可以跑的再远一些,可后头的人追的实在紧,且不是一个两个,四人出不了京城,跑到了城边也没法再往前走了,将马匹扔在那儿就躲了起来,也实属无奈。

    为今之计,继续守在这儿迟早被发现,倒不如拼一把,看看能否回到京内。

    天边有些微微放亮,再有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要天亮了,易景枭瞧了眼天色,突然站起身子,与圥茶一起冲上前去,将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瞬间杀死。

    后面的黑衣人刚想叫喊出声,就被圥茶一把抹了脖子,尸身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有芦苇遮挡一时半会儿无人发现的了。

    禅矜这一路走的都很顺畅,除了杀了两个人以外,很顺利的就取回了两匹马。顾湘宜与易景枭上了一匹,禅矜骑马圥茶坐在后面,两匹马飞跑起来,扬的后面一阵尘土。

    待被人彻底发现时,他们已经跑远了。

    禅矜问:“世子想去哪?这种时候公府怕是回不去。”

    “不可回。”易景枭思索一番:“我知道了,随我来。”

    京内临近城郊的位置,有一十分不起眼的小院子,四人将马松开任由它们跑到哪里,而他们则跟随易景枭的脚步,来到了那院子处。

    在来到这儿之前,顾湘宜绝对没想到自己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了。

    门外叩门的急躁声将屋内的宁夙惊醒,他拿出了枕下的刀别在后腰,又随手披上了斗篷,从门旁拿起了长搞头,走到院里问道:“什么人?”

    熟悉的声音钻入顾湘宜的耳朵,让她顿时睁大了眼睛,十分不相信的捂住了嘴巴,如身遭雷击了一半,身子微微一晃。她那反常的神态顿时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易景枭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是我。”

    见是易景枭,宁夙知道他定是遇见了难处,否则不会天还未亮就找上门来,于是放下了搞头立在门边,快步走向大门,将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他的肤色微黑,浓眉大眼,只是比上次见他时瘦了不止一两圈,嗓音依旧是那样洪亮,气概爽阔,好似什么都没改变。

    那一刻,一股酸涩涌上了顾湘宜的心头,她泪光莹然,如春愁黯生,梨花带雨。

    不知是用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拥抱兄长的冲动,顾湘宜含笑流着泪看他,见他胳膊腿惧在,心里总算是放心了许多。

    虽然江肆告诉他兄长十分康健,但到底没亲眼见着,如今见到他生龙活虎的,顾湘宜也就放心了。

    易景枭进到院内后,狭小的院子站满了五个人,连转身怕是都不容易。他见顾湘宜突然落泪,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想要替她拭泪却又不知该怎么做,毕竟男女有别,这样的事他做不得,于是他又将手放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受伤了吗?还是哪里不舒坦?”

    圥茶心思比较细,也早就发现了顾湘宜的不对,关切道:“六姑娘别是冻伤了吧?还是磕着了哪?”

    顾湘宜微微摇头,强扯出了一丝笑来:“放心吧,我无事。”

    进入屋内,眼瞧着要天亮了,可是宁夙不敢点灯,怕被有心之人瞧见该知道院内进了人,所以在漆黑之中仅凭印象为顾湘宜倒了杯茶。

    他只当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是冻哭的,或是经历了一晚上的事,有些后怕和恐慌,女孩子落泪是多么正常的事?

    瞧着顾湘宜接过杯子那乖巧的模样,他的心弦被触动了,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妹妹。

    轻声叹气一声,引起了易景枭的注意。

    “你又叹什么气?怎么还染上了伤春悲秋的毛病。”

    宁夙实话实说道:“瞧着这位姑娘与小初年纪不差多少,心中一时酸涩,若是小初还在...算了,她回不来了。”

    这话反而说的顾湘宜哭的更凶了,易景枭微微一愣,才想起顾湘宜与宁家是有关的,于是指着她问道:“阿夙,你不认识她吗?”

    “什么?”宁夙不解的看向顾湘宜,很仔细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摇头道:“不认识,这是哪家的姑娘?敢领到这儿的,想必是你所信任的吧?”

    易景枭大吃一惊,又问了一遍:“你确实不认识?你们怎么可能没见过!”

    若是连宁夙都没见过的人,是怎么知道宁家密道的所在?又是如何与江肆相识的?既然宁夙不认识,那就说明顾湘宜对这个宁家也并非算什么熟识,又为何在宁家被毁后哭的如此伤心?

    之前的种种怀疑接踵而来,那些被自己认定的事又被自己推翻了,他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默不作声的少女,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你与宁家,到底有何关系。”

    “我与宁家的关系,不能告诉你。”顾湘宜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同样认真的回答。

    宁夙听的一头雾水,试探着问:“这位姑娘,你知道宁家?你认识我们宁家中的谁吗?难道你是小初的好友?”

    是了,宁夙不知自己家里还有什么妹妹,也不知还有什么外戚的女儿,除了宁兰心便是亲生的妹妹宁初,若是十分了解宁家的,很有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好友。

    而自己常年在外征战,没见过也正常,毕竟那是妹妹的友人,是闺中少女,偶尔到府上做客也是要避开自己的。

    如此想来,倒是都说通了。

    抬起头看着这张脸,顾湘宜再一次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只垂着头不说话,任凭别人问什么她都不回答。

    宁夙有些手忙脚乱,以为是自己逼问的太紧了,吓着了人家姑娘,于是十分尴尬的站起了身,想要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最笨不知该说些什么,急的他直挠头。

    圥茶也说:“六姑娘适才杀人时那爽利劲儿,怎么到了这儿还哭起来了呢?别是真受了伤吧?我多少懂一些医术,我来帮你搭下脉吧六姑娘。”

    顾湘宜慌乱的收回了手:“不必了,我无事。”

    易景枭眼神之中藏着许多东西,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办了。

    身边的少女,究竟是友人,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