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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处,归明前来送别即将回老家的施炎。
“施大哥,小弟为了查案,隐瞒了许多,还请不要介意。”归明抱歉道。
“哈哈,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堂堂御龙卫的副统领,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不过我为了认识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荣幸,也幸亏有你,我才没有陷入到这件案子中去。”施炎笑道。
“此去北宁路途遥远,施大哥一路还要小心。”归明双手抱拳,行了个马上礼。
“放心吧,再怎么说我也是龙虎寺的俗家弟子,真碰上几个拦路的劫匪也奈何不了我。”施炎拍了拍背上装得满满的包袱说道。
他这次来京城,意外卷入了这样的大案。却也因为与归明的巧遇,在他的帮助下,不但最终置身事外,还赚到了一笔数量不小的钱,总算可以回去和家人过上安心日子了。
“施大哥保重!”归明说道。
“归明老弟你也保重,有机会来北宁,别忘了找我。”施炎拜别了归明,策马而去。
不管如何,对于冉絮儿来说,她已达成了目标。不但为父亲讨回了一个公道,皇上还加恩封赏,对她意图绑架圣驾的罪过也不再追究。只可惜再多的封赏也换不回他父亲的性命了。
将军府坐落在城东北的一处繁华的街道上,冉絮儿总算有了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其父的那些老下属,也都留了下来,选择继续追随她。
她也改回了自己的本名,冉怡。
归明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了,只是那个最想见到的人,却搬走了。
冉怡离开之前,将自己的仲尼琴送给了归思思,以感谢她这些日子的照顾和陪伴。给归明留下了一个小盒子。
他把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精致淡雅的小香囊,清香扑鼻。顿时他心中欣喜无比。
“红绶带,锦香囊,为表花前意,殷勤赠玉郎。”
冉怡赠送此物给归明,她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明少,发什么呆呢。”余重走了进来。
“没什么,嘿嘿。”归明连忙将香囊往腰里一藏,要是让余重看见他带着个女人用的东西,少不了又要取笑他。
“你看看谁来了。”余重神秘兮兮的笑着。
只见从余重身后闪出一个身影,一把标志性的折扇在他手中摇摆着。
“浥尘!好久不见!”归明一把抱住他高兴的喊道。
原来谢浥尘此番一是进京述职,二是将整理好的暗账相关卷宗带了来,递交朝廷。
“华姑娘呢?”余重问道。
“她先回太医局了,毕竟也许久没见她父亲了。”谢浥尘回道。
“哎呦,听这意思,咱们浥尘如今也有了红颜知己了。”归明打趣道。
兄弟三人,难得京城相聚,自然是要酒逢知己千杯少了。既然是喝酒聊天,难免就要聊到大家近期的际遇。
听完余重对这次叛国案的讲述,谢浥尘沉默良久,显然心中有了盘算。
“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我们正愁没人商量呢。”余重问道。
“此事疑点甚多,想必你们俩也有所察觉,我倒有个主意。”谢浥尘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什么主意?”余重和归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谢浥尘将自己的盘算说了出来,余重听了心中不免又有了一层隐忧。
白马寺。
余重又来了,无垢大师也早就备好了清茶。
“大师,你知道我要来?”余重奇怪道。
“这京城之中,暗潮涌动,余施主早已卷入其中,自然会时时迷茫。”无垢大师眯着眼睛答道。
“不知大师可有何良言?”余重问道。
“身在红尘中,心在红尘外,只要施主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自然不会被心魔所困。”无垢大师回道。
余重没有再说话,起身行了一礼,退出了禅房。
有些事,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其实只是选择性的遗忘而已。
可当谢浥尘的计划,会影响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心不免会乱了。
中京府衙。
华仁安和归明一起走进了内堂,他们二人去了趟吏部,将全南汉国十八路统制的名单履历都调了出来,二皇子的金牌令箭又一次发挥了作用。
而余重和谢浥尘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多时,大家将资料分了分,仔细阅读起来。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几个都是太师陈敬的门生。”归明指着几份资料说道。
“这几个新上任的也是。”余重也挑了几份出来。
“陈太师这究竟是想干什么。”华仁安的手颤抖着,他自己也是陈敬的门生。虽然他也知道,陈敬桃李满天下,权倾朝野。但是他从未想到,陈敬竟然对兵权也有染指。
这代表陈敬一党,已成气候,单单结党营私这一条已经犯了皇家的大忌了。如果被皇上知道,恐怕至少也是个充军之罪。
“华大人,陈敬是您的恩师,如果你现在想要停止,还来得及。”谢浥尘不紧不慢地说道。
华仁安看了看面前的三个年轻人,心中思绪万千。他也是在这般年龄的时候,在贡试中进士及第,那一颗的主考正是陈敬。
那时候的他,一腔热血报国,为官清廉,刚直不阿。因为政绩突出,官声又好,一路升迁。最终得朝廷信任担任了中京府尹,在任上一干就是六年。
“不,恰恰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查下去。如果查证属实,我身为朝廷命官,当上对的起天子圣宠,下对的起黎明苍生。”
华仁安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如果查证不属实,我也好还恩师一个公道。”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在朝上的所见所闻,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虽然这些人,都是陈太师的门生,但是难保其中不会有和华大人一样,心怀国家社稷,不愿结党之人,所以他们都不是我们的目标。”
谢浥尘说完,伸出手指点在了一个人的资料上。
“他,才是我们的目标。”
众人看去,这不是别的人,正是京北左路的新任统制资料。这也是陈敬在朝堂之上力争而得到的任命。
如果说这么多人中,谁最有可能是陈敬的人,那自然是这个人。元统制死亡的真相以及他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都要以这个人为突破口去打开了。
几日后。
陈纳海匆匆忙忙的冲进了太师府,一脸焦急之色。
“父亲,不好了,京北左路的新任统制在赴任的路上,失踪了……”他的神情十分慌张。
“什么,失踪了?”陈敬忽的站了起来,又慢慢的坐了下去,表情十分可怕。
“怎么办,他身上可是带着您的密信的,如果被别人得了去,恐怕要出大事。”陈纳海说道。
“先不要急,容我想想。”陈敬听到这个消息,也慌乱了。他也知道,元统制的事刚刚案发,这就忙不迭的安排自己人上任,确实有些匆忙。只是他的计划迫在眉睫,时间容不得他考虑。
朝廷命官赴任路上失踪,这自南汉国开国以来还是第一次,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是他更担心的是,那封干系重大的密信如果被有心人得到,自己全部的计划将会泡汤不说,这一生积累下来的权势和地位也都将毁于一旦。
“查!快派人去查!”陈敬紧攥着的拳头止不住的发抖,眼神中透着惊恐。
“是,父亲。”陈纳海连忙退了下去。
中京府衙的大堂上。
“怎么样,太师府有动静了吗?”谢浥尘轻摇着折扇,一脸轻松。
“太师府的密探已经全部出动了。”归明回道。
“华大人,接下来看你的了。”谢浥尘行礼道。
“来人,传令下去,可以行动了。另外,持我的拜帖,请城防司的指挥使大人过府一叙。”华仁安为了查案,横下一条心,反正他已经被连降三级了,大不了丢官不做了。
瞬间,中京府辖下数千官兵,如临大敌般的倾巢而出。他们以调查官员失踪为借口,在街上大肆搜查,并且封锁了整个中京城的所有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而城防司的兵马因为联系不到指挥使,只能乖乖的听话交出了所有城门的控制权。
太师府。
“父亲,大事不妙,城门封锁了,我们的人都出不去了。”陈纳海着急忙慌的又跑了进来,差点摔了一跤。
“怎么回事,城防司的人在搞什么?”陈敬怒道。
“不是城防司的人,中京府衙的官兵已经接管了所有城门。”陈纳海回道。
“什么?是仁安……”陈敬不知道这个平日里脾气最臭的学生,又在搞什么名堂。
“会不会是失踪的统制,已经落在他手里了?”陈纳海担心道。
“不会,不会,如果是那样,他更应该秘密行事,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动作。这样恰恰说明,人不在他的手上。”陈敬冷静下来思考道。
可是如果是这样,人又会在谁手上呢?陈敬知道,不管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很明显,一定是针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