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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和我去趟医院吧,我们……做一下亲子鉴定。”
席烨:“??”
要不是对方的表情太过真挚,他还以为这位警官是在拐着弯骂他。
席烨连二郎腿也不翘了,他看了席国毅半晌:“席警官是在拿我说笑?”
素来一副冷面阎王,每每吓得新人不敢多说话的席国毅警官,此时微微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他对这张照片是有多么的珍重。
席国毅把照片递给了席烨。
接过照片,席烨看到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左边是年轻时席国毅,高大帅气,右边则站着一个美丽温柔的女人,在他们的中间,是一个笑得灿烂无比的小男孩。
席烨盯了一会,陷入了一种迷之沉默。
……他并不想承认这个看上去傻不拉叽的小孩子是他小时候。
席国毅呼吸都放轻了不少,喃喃道:“你不像我,你像你妈妈。”
最终,席烨还是跟着男人去了医院。
他也不为什么,只是看到一个失去孩子十几年,终于有了点希望后的老父亲,那种不易察觉的脆弱期望时,他突然就不是那么忍心了。
等待报告单的过程是缓慢而又煎熬的,结果却是令中年男人喜极而泣。
席国毅第一次见到这位城西运输的幕后老大时,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很奇妙的感觉,现在看来,估计是因为血脉相连,天生的熟悉。
就因为这点,才让这个向来成熟
稳重的男人在第二次见面,还是敌对关系的人面前主动露出了破绽。
但是席国毅赌对了。
席烨看着面前眼眶逐渐湿润的中年男人,想说些什么,可在看到对方有些发白的碎发时,无奈地把话咽了回去。
席国毅拍了拍他的肩,动作有些生疏,但所有的感情似乎都被注入在了掌心。
“江二是你的现在的名字吗?”
席烨算是明白,两人都姓席不是巧合了,真的就是缘分。
他点了点头:“没错。”
席国毅抹了把脸:“你单名一个烨字,在你幼时,你妈妈带你上街买菜,你却意外被人贩子拐走了……”
他虽然是一名警.察,但十几年来却连自己孩子的下落都没有一点线索,当初那个人贩子已经被抓到了,可仍然探不出丝毫踪迹。
席烨穿过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关于自身的记忆,于是他想当然地以为他也是个孤儿的身份,还曾庆幸这身份比较简单……
时隔多年,席烨回到了自己家里。
席国毅敲门的时候,很高兴。
席母在屋子里听到声音,问了一句:“谁啊?”
席国毅朗声道:“是我。”
席母一边过来开门,一边疑惑道:“你不是有钥匙吗,怎么……”在打开门看到丈夫身边陌生的青年时,剩余的碎碎念瞬间哑回了喉咙里。
那一刻,无需多言,席母就颤抖着手捂住了嘴,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大概是母亲的天性,她直觉,这个青年就是她被拐卖多年的儿子。
席烨在这个哭得泣不成声的女人扑过来抱住自己的时候,没有推开她,反而用力抱了过回去,嘴唇动了动,轻声道:“我回来了。”
席母足足哭了半个小时,还是在席国毅和席烨的双重安慰下,才勉强止住了泪水。
席母还有些不敢相信,拉着席烨确认道:“小烨,儿子,真的不是梦吗?啊……”
席烨拉着她的手,热度传递了过去,让席母脸色好看了许多:“是真的,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席母闻言又哭又笑,她激动道:“你坐着,妈妈给你做饭,你、你爱吃什么,妈妈都给你做。”
席烨莫名鼻头酸了酸,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笑着回她:“都可以,我不挑食。”
其实他不喜欢吃胡萝卜,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说出来了。
席母好像还想哭,但她忍住了,艰难地露出了个笑容:“好。”
席烨被拐卖后,到底过得怎么样,她不敢问,她怕听到后会承受不住愤怒伤心以及愧疚自责。
席母去了厨房,沙发上就剩下了刚相认的父子两人。
席国毅看出来了,青年虽然看上去接受良好的样子,但实际上对他们夫妻二人很疏离。
愿意和他回来也不过是看在那个证明的份上。
但席国毅能理解,毕竟任谁独自生活了十几年,突然间被告知自己是有亲生父母的,都会对父母感到陌生。
所以他不急,能把孩子找回来,已经很幸运了,他不敢强求太多。
“那边那个是你小时候的房间,我们一直保存着,你妈妈每天都打扫一遍,很干净,你要不要看看?”席国毅指着一扇门,语气和蔼。
席烨应了声,便起身走过去。
这间卧室不算太大,书桌上还整齐地摆放着漫画,属于男孩子喜欢的汽车模型玩具安安静静地被收拾在纸盒子里,衣柜里甚至还有各种衣物。
席国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如果不看他的表情,光听他的声音,还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其实也在忍着泪。
“你最喜欢捧着牛奶坐在桌子边看漫画了,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对我说,长大了想要当个漫画家呢。”
听到这话,席烨轻轻勾了勾唇:“是吗。”
席母做的饭很丰盛,她似乎想把这十几年来缺的全部给席烨补上,用饭期间不停地给席烨夹着菜,直到席烨无奈地表示够了才作罢。
这顿饭是这个家庭这么多年吃得最开心的一次。
吃完饭,席国毅以有事要和席烨说,带着席烨进了书房。
温馨的父子关系过后,就是残酷的对立关系了。
席国毅神色复杂,过了好久才开口:“你是在帮江家做事吗?”
还是到了这一步,席烨暗暗叹了口气,没有否认。
席国毅仿佛是在忍耐着什么,他想让席烨离开江家,但却被席烨拒绝了。
席国毅有些气恼:“你知不知道江家有多危险。”就是在法律的边缘上来回蹦跶挑衅的那种。
他低声劝道:“你待在那儿太危险了。”
席烨不置可否,他反问:“江家并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警方为什么要死盯着呢。”
席国毅皱眉:“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不要被表面现象欺骗了。”
席烨摇摇头。
不管是根据原剧情,还是凭借着在岛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现在的江家很干净。
江家早在主角受父亲那一代就已经完全洗白了,就连他和江六他们,其实都是有正规的收养手续的。
总而言之,江莫把这些都处理得很好,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所以席烨搞不懂,警方到底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地搜查,明知是不会有结果的。
席国毅的语气含糊了不少:“反正,总能搜出证据的。”
席烨却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