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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的元始帝起身将夏侯霜迎接到座上,众臣起身齐齐高呼娘娘千岁。
“娘娘此次为陛下诞下小公主,于江山社稷有功,此一杯祝娘娘,愿娘娘身体安康。”
内阁安阁老带头举杯,世人谁不知陛下宠爱皇后娘娘,为了娘娘不惜叱骂劝纳妃的朝臣,只要讨好娘娘,岂不是顺势也讨好了陛下。
果然,元始帝率先先端起酒杯,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劳苦功高,这杯酒当喝。”
“多谢陛下。”
大殿之上一片祥和,下面坐着的人心思各异,刚刚回京的童映萱见此一幕心中百味交杂,昔日的闺中好友如今成了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后,心中不是没有遗憾。
威严冷肃的陛下对皇后的情谊多年未变,就算是登上帝位也并不充盈后宫,这样的帝王能称得上千古第一人了吧。
“萱儿,尝一尝这道点心。”安王将手边的盘子朝着她推了推,童映萱拿在手中,正是自己喜欢吃的口味,软甜可口。
她面上带笑,心中这才明白,何必羡慕别人的幸福,自己何尝不是他人羡慕的对象。
端妃瞧着安王夫妇二人心中宽慰,虽说今生与皇位无缘,但好在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端妃打定主意,等这次安王离京后,她就随着夫妇二人也去封地。
皇宫内院中曾住着她爱的人和仇人,如今只剩下她一人还活着,虽然太皇太后已经中风口不能言,但端妃还是唯恐萧欣茂的死会被元始帝知晓,还是离的远远的才好。
角落里的王淑婉心情有些低沉,眼前的歌舞升平好似和自己格格不入,她知道按照她罪人之妻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到宫中,但内侍亲自来传旨,她明白是因为皇后顾及年少的友谊,这才惦念着她。
高位之上身着明黄色常服的陛下此刻正面带微笑不知和皇后说些什么,惹得皇后一阵嗔笑,王淑婉看到这一幕喉头发紧,心中涌现出一阵苦涩,这个男人年少时高攀不起,现在终究还是缠绕在心中难以抹去的那块浓密的色彩。
张妍玉有些紧张的看着坐在对面外臣席上的哥哥,她唯恐哥哥见到霜姐姐失态,霜姐姐现在已经贵为一国之后,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一起玩耍的邻家姐姐。
对面的张延冲手中捏起一个酒杯把玩了许久,想了想还是将酒杯放下。
远远的看到高台之上的霜妹,还是熟悉的那张面孔,但是与他记忆中那个爽朗狡黠的女子相比甚远。
是时候该放下了,张延冲此刻才明白,也许只有自己还活在往事中。
张妍玉身边的张夫人也是百味交加,当初自己还嫌弃夏侯霜,认为此女配不上自己的儿子,现如今夏侯霜已经成为一国之后,而自己的儿子还孤苦一人。
是我误了我儿,张夫人暗自潸然,如今她什么也不再奢望,只求老爷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冲儿能如愿娶回一房夫人。
宫宴结束后,夏侯霜直接让人将张延冲带到坤宁宫,后宫嫔妃与外男接触终究是大忌,但谁让陛下宠爱当今皇后呢。
夏侯霜唯恐萧欣荣吃味,早已经将张妍玉拜托的事告知清楚,萧欣荣嘴上答应暗中还是让张虎在殿内侍候,夏侯霜对此苦笑不得,只得由他。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张大哥不必多礼,赐座。”
张延冲坐下后,低头不敢抬头张望。
夏侯霜见他往日的年少轻狂褪去不少成熟了许多,低头不语倒是拘谨了不少。
“张大哥,算起来你我二人已是数年未见。”时光苒苒,弹指一挥间,细算下来却有五六年的光阴。
“娘娘还是明艳如昔。”
“张大哥,今日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礼。”
听了这话,张延冲忍不住抬头,面前的夏侯霜一身常服,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臣不敢当,如今身份有别,臣不敢?”
“张大哥,你我二人府上源于颇深,你我二人与玉妹妹一起长大,小时候你就对我多有照顾,那一年更是冲进火海中救出我,为此你还受了重伤。”
“这一件件的事,我都记在心中。”
“这些都是微臣应当做的。”提及往事,张延冲也神色动容。
“如今我和玉妹妹都嫁人有了夫君,还生下孩子,只有张大哥还是孑身一人,别说玉妹妹和张伯母心中着急,就算是我也为张大哥感到着急。”
“前些日子,玉妹妹进宫还为你感到发愁,张大哥确实已经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
“多谢娘娘挂念,此事我已经让母亲去找合适的人选了。”
听到张延冲这么说,夏侯霜喜出望外,想不到张大哥终于想明白了。
“前些时一直想着父亲的仇,没能顾忌母亲的感受,如今大仇已报,这才重新考虑自己的亲事。”
说到这个事,夏侯霜想起陈瑞正是死在张大哥手中,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张尚书。
夏侯霜见今日的目的达到,这才放张延冲离去。
萧欣荣回宫后,见夏侯霜心情愉悦故作吃醋样说道:“看来朕的皇后和你的张大哥相谈甚欢呐。”
“陛下何故说此话,难道今日的张虎是摆设不成,想必陛下已经得知臣妾和张大哥所有的谈话了吧。”
“可不能冤枉张虎,他可是被府中的夫人春蝉驯服的对皇后忠心耿耿。”
二人打趣一会这才又说到正事,“早朝上我已经给瓦刺下书,福临会被囚禁在京城,再无回去的可能,若是瓦刺识趣乖乖的签了不战合约,若是胆敢生其他心思,哼!”
夏侯霜心中明白,淳哥是将太皇太后身上的气都撒到福临一人身上。
“如今朝中内外一片太平,受到战事波及的百姓已经得到很好的安置,国库虽是不充盈,但攻打一个小小的鞑靼还是不在话下,淳哥不要过于多虑。”
萧欣荣点了点头:“区区鞑靼我还没有放在心上,我如今只想着平定内外,等在过个几年盛儿大一些我传位于他,到那个时候,你我二人过上游山玩水的逍遥日子去。”
“都听淳哥的。”帝后二人相识一笑,未来尽可期。
趴在殿外偷听谈话的清儿对着哥哥说着悄悄话:“哥哥,父皇想让你继位,他准备将母后带走。”
太子萧英宗努力想要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怎么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悲伤,一想到父皇要带着母后远离皇宫,只留下自己一人在此,顿时感觉生活无趣。
萧英宗不理会身后弟弟的呼声,愁眉苦脸慢吞吞的向自己殿内走去,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打消父皇的念头。
第二日,就听闻太子生病的消息,太子一向体魄健壮,很少生病,听到这个消息,帝后二人赶忙前去探望。
瞧着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的太子,夏侯霜忙让身后的太医问诊,谁料太子死活不让看。
无奈夏侯霜只得支开萧欣荣,细细的问来太子这才说了实话,原来他根本没病,只是想着让父皇打消带母后离去的念头,这才装病。
知道前因后果的夏侯霜哭笑不得,太子的结果就是后来被萧欣荣压榨的更狠了,欲哭无泪的太子在也不敢有其他念头。
现在他满脑子的想法就是,赶紧长大,让父皇早点离开皇宫,也让自己能逃脱他的魔爪。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