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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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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1、新疆伊犁机场

    阿合买提江、伊斯哈克伯克、达列力汗、阿巴索夫、罗志五位政协会议代表和随行人员,登上苏联的伊尔飞机。

    2、伊尔飞机舱内

    飞行中,阿合买提江拿出*的亲笔信,递给罗志:“这是*给我们的亲笔信。请你给大家念一下。”

    罗志念着信:“……欢迎你们派出五人代表,参加全国人民政治协商全体会议,请于九月上旬到达北平……”

    阿合买提江:“我们飞到西伯利亚,转道东北,上旬到北平是没有问题的。”

    3、北平中南海会议室

    *翻看着政协代表名册:“这是一部天书啊!”

    周恩来:“搞了三个月,各党派,各界别,人民团体,工农兵都有,正式代表510人,候补77人。”

    *:“林则徐的侄孙林遵,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张学良的弟弟张学思,杨虎城的儿子杨拯民……很有代表性呀。孙夫人在哪个界别?”

    周恩来:“特别邀请人士。”

    *:“好!前清翰林张元济,北洋海军耆将萨镇冰,国民党起义将领傅作义、程潜,海外侨领陈嘉庚、司徒美堂……真是梁山好汉大聚会。还有哪路神仙未到?”

    周恩来:“民革一员大将杨杰。”

    *:“呃,国民党的军事学家呀!欢迎他到新政协来,为我们出谋划策!”

    周恩来:“他从云南转道香港,即将北上。”

    *:“新疆三区的代表出发了没有?”

    4、飞机在伊尔库茨克顶着雷雨再度起飞

    飞越贝加尔湖上空,遇到强气流无法升高。

    阿合买提江:“快升高!”

    机长紧张地操作升降杆:“升不上去了!”

    机长用力向上,向上。

    迎面看到雾岚般大山。

    一声巨响,撞上了巴依喀勒山,飞机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坠毁。

    5、北平?中南海勤政殿外长廊

    *神色紧张:“阿合买提江呢?”

    周恩来在报告:“飞机上十七个人全部遇难。”

    *极其愤怒地:“国民党特务干的?”

    周恩来:“情报部门说,是天气恶劣造成的。”

    *沉默了好久,点燃一支烟:“新疆代表遇难,对外一律不讲。”

    周恩来:“除苏方外,没有公布出去。”

    *:“新疆三区不能没有代表,立即补上。”

    周恩来:“已经组成三人代表团。”

    *:“团长是谁?”

    周恩来:“赛福鼎?艾德孜。团员有阿里木江、汉族代表涂治。”

    *:“要吸取教训,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

    周恩来:“已经安排好了。”

    *:“越是开会在即,越要谨慎……杨杰将军到了吗?到了,我要见一下。”

    6、香港轩尼诗道杨杰住所 夜

    字幕:1949年9月19日香港

    杨杰(61岁)在收拾行李,等待离港的机票。

    桌上摆着他与李济深等人的照片。

    字幕: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中执委委员、上将 杨杰

    7、香港杨杰住所门外

    保密局处长叶翔之带领特务们潜入楼房,在每层布下一个特务。

    特务敲门:“给杨杰先生送机票。”

    佣人:“给我吧。”

    特务:“还有一封亲笔信交他本人。”

    杨杰走出,打开房门,接过信低头欲看。

    特务掏枪射击,杨杰应声倒下。

    8、北平?天坛祈年殿

    *与张澜、罗隆基等民主人士参观。

    张澜:“民盟有些人认为,政协会后,民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应当取消。”

    *:“怎么能取消呢?现在,新中国如大厦初建,独木难支,正需要大家共同出力啊。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嘛。”

    张澜:“少数人想息影林泉。”

    *:“到人民政府做官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五斗米折腰啊。努生兄,以为如何?”

    罗隆基:“我不同意取消民盟,但我也不同意民盟现在的做法。”

    *:“唔,愿闻其详。”

    罗隆基:“民盟不应成为贵党的附庸,应该持独立的立场。”

    张澜阻止:“哎,努生!”

    *:“表老,努生说得不错。民盟本来就独立于敝党,所以才谈得上联合呀。说是附庸,不妥当。”

    罗隆基:“我承认不妥。但是,民盟应当保存对贵党批评的权利。”

    *:“完全正确。共产党有个法宝,就是批评与自我批评。哪有不欢迎别人批评的道理呢?不管是谁,只要批评得对,对人民有好处,我们都接受。”

    罗隆基:“那好,恕我直言。中国应当学习欧美的民主制度,不应当仿效苏联的一党专制。要实行民主制度,就要有反对派。民盟最好不参加联合政府,而成为在野党。”

    *:“努生兄留学英美,对他们的制度情有独钟啊。”

    罗隆基:“年轻时学的,想丢也丢不掉了。”

    *:“我年轻时,也信仰这些,议会制、两党制、三权分立呀。努生兄中国搞议会制有多少年了?”

    罗隆基觉得突然:“嗯……辛亥革命一成功,就有了吧?”

    *:“对呀,整整三十八年喽,这么长时间的政治实践,成绩如何?”

    罗隆基思忖了一下,摇头:“唔——不理想。”

    *:“一个国家建立什么政治制度,要符合自己的实际情况。美国之所以产生两党制,是因为两党分别代表了美国东北部的资产阶级和南方的奴隶主,它们之间还爆发过一场战争啊。苏联之所以实行一党制,是因为俄国的资产阶级及其党派坚决地站到了革命的对立面。中国既不同于美国,也不同于苏联。民盟用实践证明了自己是革命派,而不是反对派。它应当是新中国的参政党,而不是在野党。”

    罗隆基沉思。

    *:“努生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见过外国有祈年殿这样的建筑没有?”

    罗隆基不解其意,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

    *:“对嘛,随人作计终后计。邯郸学步,徒遭笑话。我们的祖先是有创造性的。我们也应当有创造性。多党合作,协商建国,就是我们的创造!”

    回音壁把*的论断向颇具神韵的天坛扩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