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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光头男人干笑两声,故意弄掉了丁静静嘴里的布条,丁静静顿时“呜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静静!”白亚楠心疼地跪在地上爬上前,伸手准备去抱起女儿。
“滚开!想要女儿,拿房契来!”为首的光头一脚踢向白亚楠,
“妈妈,妈妈……”丁静静哭得好不可怜,但那五个男人恍若未闻。为首的光头男人一把抱起丁静静,手在她的眼睛前划过,邪笑着说:“啧啧,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儿,眼睛就要被挖了,真可惜!不知道他们把她挖了以后会怎么?我猜,应该是卖给乞丐头子,砍掉一只手,去天桥上装可怜讨钱吧……”
丁静静听着那男人的描述,顿时惊恐地大哭起来,伸手喊着白亚楠道:“妈妈,妈妈我不要被挖眼睛,妈妈救我……”
“把女儿还给我!”白亚楠再次扑上前,却被光头男人一脚踢飞了去。
丁静静见光头男人竟敢踢自己的妈妈,张嘴便咬住光头男人的胳膊,一排细细的牙印咬下去,光头男人痛得直咧嘴,往后倒退一步,张开手掌便打。
但他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之中,被人牢牢扣住。光头男人手腕吃痛,回头一看,见对方是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同样光头,戴着墨镜,看气势也是来者不善。不由得皱眉问道:“哥们,干什么,你也是来讨债的?”
黑子冷冷地盯着光头男人,简洁有力地说了三个字:“放开她!”
光头男人讶然,上下打量着黑子,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这女孩的爸爸?”
黑子不说话,居高临下地盯着光头男人。
黑子身后,白亚楠跌坐在草地上,吃惊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同样搞不清楚他的来历。
光头男人探头看了一眼白亚楠,确认黑子与她没什么关系,顿时又嚣张大笑起来。桀桀怪笑着问黑子:“怎么,哥们儿,你好这一口?这小女孩可才四岁呢,怕是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吧……”
“嘭!”的一拳,不等他的话说完,黑子终于再难控制自己,手中的拳头挥舞出去,直击对方的脑门。
光头男人一个躲闪不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中,顿时捂脸嗷嗷痛叫,鼻子下流出两行鲜血。他用手摸了摸鼻血,指着黑子怒道:“找死,给我上!”
随着光头男人的一声令下,其他四名西装男子从四个角度包抄上来,纷纷围攻黑子。
黑子站在圆圈的中心,对站在地上担忧望着他的丁静静微微一笑,道:“不用怕。看叔叔怎么教训他们!”
说完,黑子一个扫堂腿,身影快如闪电,迅速将四人分别击倒。那四个人还来不及有所动作,黑子再次上前,将四个人分别拎起来,如同老鹰拎小鸡似的,一人一个,叠罗汉般叠在一起,手肘狠命地压了下去。
只听连续几声“咔嚓咔嚓”的声音,那四个人的背部肩膀处,纷纷脱节。四个人忍不住嗷嗷嚎叫起来。
黑子优雅地起身,拍了拍手掌,微笑着朝丁静静走过去,弯腰问道:“你没事吧?”
丁静静止住了眼泪,摇了摇头,扑闪着眼睛,天真地问:“叔叔好厉害!叔叔,你是不是我爸爸派来救我的?”
黑子一时无言。
白亚楠此时才反映过来,急忙连滚带爬地上前,一把抱起丁静静,摸着她的脸蛋,泪如雨下:“静静,我的宝贝儿,你吓坏了吧?是妈妈没用,妈妈对不起你,静静不怕,乖……”
丁静静听着白亚楠的话也流下眼泪,哭着抱紧了白亚楠的脖子,哇哇哭着说:“妈妈,爸爸呢?我要爸爸……”
白亚楠黯然。
地上的四个男人这时好歹缓过劲儿来,一一捂着伤势转身,难以置信地仰头注视着黑子。
黑子握紧了拳头,问为首的光头男人道:“怎么,还想再打?”
光头男人看着黑子的拳头,目有敬畏。他狠狠瞪了白亚楠一眼,凶神恶煞地说:“贱女人,竟然还找帮手!看来你弟弟的一只手是不想要了!”
白亚楠紧紧地抱着丁静静,后退一步,躲到黑子身后,道:“求求你们,再给我们三天时间,我弟弟一定会筹到钱!”
“三天后,没钱就拿房契,否则,就交出你弟弟的命!”光头男人一挥手,四个男人跟着他狼狈地离开了。
黑子看着他们离去,转头看向白亚楠,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不给他们房契?难道这房子比你的女儿还重要?”
“你懂什么?!”白亚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哭泣着断断续续地说:“这些放高利贷的人是根本没有人性的,即使给了他们房契,欠条也不会给我。到时候我和女儿无家可归,下场还不是一样?他们这是想逼死我啊!”
黑子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怀中哭得抽抽搭搭的丁静静,淡然说道:“你的女儿和弟弟,看来你只能保住一个了,自己想清楚吧。”
说完黑子漠然转身要离去。
白亚楠一惊,呆了几秒钟,又抱着丁静静追上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黑子向车里走去,并不说话。
丁静静却忽然伸手要黑子抱,奶声奶气地说:“叔叔,要抱抱!”
黑子背脊一僵,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柔情。他迟疑着,抱过了丁静静。
丁静静乖巧地将头伏在黑子胸前,柔嫩的小手抚摸着黑子青青的胡茬,一边哭,一边小声地说:“爸爸,别走……”
黑子一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抱着怀中的小女孩,低头看去,只见丁静静的小脸蛋伏在他的臂弯里,长长的睫毛上泪珠闪烁,脸上却挂着甜美的微笑,宛如天使。也许是惊恐交加,实在太累,丁静静就这么伏在黑子臂弯里,竟差点睡着了。
白亚楠在一旁尴尬地搓着手,满脸歉意:“对不起,请把静静给我吧……”
黑子却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孩儿,柔声说:“别吵醒了她。她睡哪?我抱着她。”
白亚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向屋内走去,道:“麻烦你了,请跟我来。”
黑子抱着丁静静,回到白家别墅,径直跟着白亚楠去了丁静静的卧室。
这是一间粉红色的卧室,不仅墙壁地砖是粉红色的,就连窗帘、小木床、被子全都是粉红色,床头边还堆着粉红色的大布娃娃。看得出来,白亚楠精心设计过,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全都溢满了这个房间。
将丁静静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黑子悄悄起身准备离开,丁静静却伸手拉住了黑子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