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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章《恋者如初》之《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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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孙书云给了我一个月饭钱。尔后是半个月的军训,我所做的事,就是想方设法联系旅游团,接近亡灵剧团。经理认钱不认人,没有客户资源,我就是个废物。说到底,我还是得找到孙书云,自从遇到女鬼后,他就被那只爪子迷住了。也不再留恋外面的繁华世界,每天躲在宿舍里,画那只纤纤玉手,他画的很丑。

    天晴天,我推开房门,阳光照在书桌上,孙书云坐在一旁,端详着画纸,一脸沉醉。我走过去,打断了他:“你答应过我,帮我找个学生会负责人。”孙书云摩挲着画纸,轻声道:“我要看到她样子。”

    我走到窗边,望着楼下,下面是一片空场地,日光下,留着斑驳树影。林间有个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晃,不知为谁。我扯下孙书云手中画纸,道:“我打听过了,这有一段故事。”孙书云一惊,站了起来,道:“什么故事?”我再次望着楼下,道:“秋千。”

    多少年前,学校有一对恋人,他们喜欢来到树下,女生坐在秋千上,男生替她荡秋千,林间洋溢着笑容。又不知过了多少年,男生出国了,再也不会回来。女生依旧来到树下,衣裙招展,荡着秋千。花开花落,一天夜里,女生坐在秋千上玩耍,几个民工把她拖进林中**了。第二天清晨,她又出现在这儿,仍旧荡着秋千,哼着轻快歌曲。民工很开心,笑她傻,到了晚上,再次把她拖进林间,蹂躏了一遍。周而复始,半年过去,女生怀孕了。挺着大肚子,坐在秋千上。临盆的晚上,她躲进男生厕所,试图把孩子生下来,最终难产而亡。

    孙书云听后,脸色阴的难看,干笑道:“你耍我是不?”我摇摇头,道:“没耍你,学校有个流传,到了晚上,就有一个女生坐在秋千上,旁边坐着小女孩,一起晃动着秋千,遥望着星空,述说着曾经的故事。”孙书云听了,突然暴躁不安,在屋内来回走动,最后回头道:“我帮你找负责人,你帮我找到她们母女,我想对她们说几句话。”我盯着他裤裆,冷道:“她们什么都不需要,需要你的鸡鸡。”

    孙书云脸色铁青,怒视着我,最终忍住怒气,走出宿舍。我走下楼,来到门卫室,道:“阿姨,大妈什么时候过来,厕所要扫了。”阿姨看了一下值日表,道:“她请假了,应该快回来了。”我道谢后,出了宿舍楼,穿过小道,来到读书馆。馆前花坛依旧绽放,我上次吓唬的男生,仍孤单的站在那,扯着花草。我难免好奇,走过去轻声道:“我们又见面了。”

    男生见到我,吃惊的离开,我喊住了他,道:“我只是个学生,上次对不起。”男生听后,也不害怕了,驻足在那儿,四处观望。他和我以前很像,我忍不住想接近他,伸出右手,道:“能交个朋友吗,我叫叶天怜。”

    他犹豫一会,握住了我的手,道:“齐先明。”我呵呵一笑,道:“你在等什么?”齐先明没有回答,心事重重,突然眼中一亮,望着一旁。只见乔梦蝶夹着几本书,从花丛中经过,转眼看到我们,连忙走过来,盯着齐先明,道:“你怎么在这。”

    齐先明有些不知所措,慌张道:“我…我也考进来了。”乔梦蝶轻“哦”一声,道:“好点学,出人头地,给家里争光。”齐先明大喜过望,不住点头。乔梦蝶和我打过招呼,进了读书馆。我看着齐先明,欲言又止,她不会在意你的,何苦一往情深。沉吟良久,道:“加油吧,她眼光很高。”齐先明一脸忧愁,暗淡道:“我家里没钱,助学贷款来的。”我也不知道说啥,道:“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一个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双亲,你为谁活着。”告别齐先明后,我进了读书馆。

    电梯前,站满了学生,乔梦蝶独自站在一旁,出尘不染。她的确很吸引人,我忍不住想亲近,脑海却浮现齐先明的影子,还是没有过去,只是时不时偷看她二眼。她发觉了,走过来轻笑道:“你也看书。”我受宠若惊,腼腆道:“看的少,没事过来逛逛。”乔梦蝶性质迥然,道:“我看过不少书,有时间和你交流一下。”随后说了很多很多,蔡骏,张恨水,《飘》,《简爱》之类。我听得自愧不如,心不在焉。

    电梯启动后,她停止了说话,我闻着她身体芳香,不由迷醉了,打量着她白皙的肌肤。电梯是玻璃做的,可以看到外面风景。一楼是中央场地,下面摆满书桌,一群学生在自习。电梯缓缓上升,不知上了几楼。

    我注视着外面,眼前突然白光一闪,脑海仿若受到重击,刺得生疼。我咬咬牙,揉了揉太阳穴,定眼一看,半响说不出话来。只见一楼下,灯光依旧,书桌边,坐着无数枯骨,手中持着书本,一瞬间,灰飞烟灭。我满头冷汗,凌然的抬起头,楼上的走道,数不清的骨架,或走或立,仿佛定格在那里。

    我恐惧的退了几步,不经意回头,周围全是枯骨,一具骨架站在我身边,套着衣裙。我轻轻碰了一下,衣裙化作碎片,落在地上。“氨,我惨叫一声,推开所有骨架,来到电梯门口,拼命按着开关。所有指示灯都不亮了,唯独指向七楼。

    “你在干什么,没事吧。”一声轻唤,把我唤醒。我回头一看,乔梦蝶一脸关切,站在我后面。电梯里的学生,全都挤着后面,露出慌乱,怜悯,嘲讽的表情。我低头一看,手指正按在“七”上,很快,电梯停了。我擦干冷汗,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随后出了电梯,来到七楼。

    七楼是借阅室,都是古典书籍。我回想刚才一幕,心有余悸。不知不觉,来到门口。管理员坐在门前,后面立着一张大木板,年代久远,模糊的写着字迹:“寻书,借阅室丢书一本,黑色封面,年代久远,封面无字迹,沉。此书重要异常,有得知其下落的同学,告之。一九七三年,十月六日。”

    屹立良久,我忍不住问道:“这寻书启示,已经几十年了?”管理员是个四十左右的妇女,抱怨道:“问这么多干嘛1我心中疑惑,道:“不是说,谁捡到就还回来么。或许我捡到了呢。”管理员满不耐烦,道:“你哪来这么多话。”说完把木板踢倒,挑衅的瞪着我。我只可离开,走了进去,回头一看,一个老头,颤颤巍巍,把木板扶起来。管理员喝道:“不准放着,放旁边去1老头点点头,把寻书启示摆在一旁角落,静静离开。

    我偷偷站在一旁,注视着老头一举一动。七楼空间很大,一排排书架立在中央。二边是书桌,供学生自习。老头抱着几本书,拖着身躯,来到古典书架边,把手中书放上去。上面的书,有《空楼梦》,《水浒传》等一些古籍。大都是旧书,少量新书。我走过去,把老头手中书接过来,替他放上书架,道:“我来帮您。”老头呵呵一笑,把书递给我,我继续道:“您这么大年纪,怎么还没退休。”

    老头苍穹的眼睛眨了眨,道:“我看上去很老,对吧。”我一愣,没有回答。老头满头银发,皱纹满面,看上去,像七十出头了。老头把书放完后,起身离去,轻声道:“我才五十多岁。”

    我半响说不出话来,追上老头,道:“如果我捡到一本书,黑色封面,上面无字迹,该交给谁?”老头转身凝视着我,良久才道:“交给地狱。”再转身,已经消失不见了。老头走后,我也没心思看书。事情太多了,我一时没有头绪。窗户外面,是操场,教学楼,人来人往。我在椅子上发呆,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找你半天了1

    回头一看,孙书云走了过来,道:“我帮你找了个人,学生会的,在楼下等着。”谢过之后,我和孙书云下了楼。一个男生,服装成熟,在广场徘徊。打过招呼后,我和他谈了一会。一起做单子,在学校中找客户资源,他提成百分之十。商量妥当后,学校的事,就不用我费心了,就看他有没赚钱的野心。

    随后,我和孙书云回宿舍。一路上,他对那只鬼手念念不忘。一只爪子,也把他迷成那样。途经宿舍楼下时,我俩在秋千下驻足了。铁架中间,一块木板,被铁链牵着,在空中轻轻晃动。孙书云跳了上去,懒洋洋靠在铁链上,道:“也不知那对母女,怎么样了。”说完轻垂着头,想着心事。

    没多久,秋千开始晃动,刚开始,孙书云犹未发觉。直至秋千摆幅越来越大,他差点摔下来,叫道:“别晃了,你找死呀。”我站在一旁,淡然道:“我才懒得推,它自己晃的。”孙书云大吃一惊,果真,我没碰过秋千。他四处张望,似乎想抓到些什么,真是花痴,死到临头,估计也要钻进女人衣裙。

    撇下他后,我回到宿舍,戴明和郭耀杰在聊天。我整理一番,问道:“学校以前,是不是有个女生,被人**,后来难产死了。”二个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最终,戴明道:“你从哪听来的,这都是保密的。”我一愣,这还保密,学校到处在流传,纸也能包住火?戴明见我不吭声,道:“好像是有这回事,几年前的了,学校不让说。”

    我点点头,道:“她什么时候死的,具体哪天?”戴明疑惑不解,道:“这就不知道了,得问高年级学长。你干嘛关心这个?”我偷偷一笑,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碰到过她呢?”戴明吓得跳了起来,道:“真的假的?”我把入学头天,他上厕所的那事说了。二个人半响不说话,估计再也不敢单独上厕所了。要是孙书云知道了,铁定天天蹲在厕所里头。

    刚准备提及他,孙书云已经从门口进来,表情甜蜜缅怀,乐道:“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我冷哼一声,给他泼冷水,道:“她和那只爪子,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孙书云脸色不悦,道:“那不是爪子,是很漂亮的手。”我耸耸肩,道:“很漂亮的爪子。”

    孙书云又陷入甜蜜,道:“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秋千,道:“一个是女生,喜欢看着天空,荡着秋千。一个是女人,为你**而来的。会是同一个人么?”孙书云眼中一亮,道:“那样最好,二个人,我都要。”我看了他一眼,道:“是鬼。”

    说了半天,郭耀杰早溜了,戴明听了个大概,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一笑,道:“没说什么,孙书云喜欢你。”戴明惊得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退了几步。孙书云走过去,抚摸着他屁股,道:“一起洗澡去?”戴明怪叫一声,逃似的出了寝室。孙书云待他走了,道:“我想尽快见到她们,越快越好。”我沉吟一番,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