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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所谓的“天上”自然不存在。
而代替“天上”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神驴大哥广广。
昨晚,当神驴大哥广广与大臣之子卡曼进行夜谈的时候,卡曼把枕头底下的那面“旗帜”摸了出来,交给广广来看,并告诉了他,关于第二天,父亲象肱就要在新女王的接任大典上“整活儿”的事。
本来广广无意插手这人间的“是非长短”,但是看到卡曼说到动情处,泣不成声的样子,又被打动了,同意帮他出行,助他父亲一臂之力。
有时候,美的事物,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天然有理。
广广赶到典礼现场的时候,正好是那个“晴空旱雷”炸响的节骨眼儿。
他是以驴身在对面山地,混在一群正在放牧着的畜牧群当中,自然无人可以把这声雄浑天外“男声”与这群畜牲中的某位,一身乌黑油亮毛色的健壮黑驴给联系起来。
这一声,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现场的人们,开始盲目崇拜;典礼不得不中断了。
国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见没有第二声“天上”来的说话声,便又扬起自己的“仪杖”,再次指天高讼:
“神灵天上!若女子错,请降罪我;若我无错,请续朝纲!虔诚再示!”
广广一听,看来,她还不死心,要是就此“哑火”了,那这趟就算白来了,之前的“神秘感”也白塑造了。
想了想,广广又躲藏到于一隐蔽处,发声撞石,回音转传,以精绝人语答道:
“精绝女国,朝纲已乱,民不聊生,何以续为?”
国师这一次不仅是在问,更是注意听这声音来的方向。
果然,她一边耳廓轻晃,已锁定了大致来声的方向,是与嘉宾席正对面的山区。
“去!”
国师把她的胡杨木“仪杖”往那个方向一挥,一队卫兵,立即收到指令,快马加鞭地,向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坐在观礼台上的嘉宾们,根本没有来得及抬头观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这“天上”的“有问有答”所激动并震撼着,每个人,都在念叨着:
“上天保佑精绝子民!上天保佑精绝子民!”
大臣象肱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本来只差一步,就准备“开炸”了;可现在,场面已不是他所预计的那样。
但有一点,他可以想得通,这个阻止典礼进行的“人”,和他的努力方向,是一致的。
不管这个人是谁,只要有“相同的志向”,也算是此件事的“同志”了,可以借力,为什么要急着把自己的命,先搭进去呢?
于是,他把女王的马牵好,并拍了拍马脸,不停安抚着。这样,马一安静,那些要炸不炸的特殊“铃铛”,也就失去了达到“爆炸点”的动能。
国师现在尴尬了,两问两答,还真有“人”和她对着干。
到现在这个份儿上,没有“神迹”也必须创造出“神迹”来了。
思路一变,国师突然亮出她的绝活儿:把手中的胡杨木“仪杖”冲天一指,发出了第三问,挑战这个来捣乱的“人”:
“我以我身,示天为证:男子可王,请现其像!”
神驴广广一听,这是要学孙悟空请“风、雨、雷、电”四位老神仙在天空“现身”这招啊!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功夫了!
神驴大哥广广,作为神驴家族本届栋梁,拥有令到沧海桑田翻转繁复的技能。
海,他可用;地,他也可用。
要想现一个“人像”于天,没有比用起这一湖碧波更合适的“材料”了!
在那一群寻找广广的士兵们的马队,还没有赶到“海子”对面的时候;神驴大哥广广暗嗟嗟地念动咒语:
“水起!土现!”
只见,观礼台所有嘉宾,正对着的这个“海子”的水面,无风起流,凭空升起了一道水墙,水流自下而上地倒流,奔流向天际,后又垂落在后面,翻过某一个高度后,再重重落下。
而这“起”来的水幕上,就有土色质地的人像投影,就在这片白色水幕布的中央,持续闪现了长达二十几秒的人像:
这个人像,正是大臣象肱之子,卡曼的头像。
不仅仅是有头像,在头像之后,就是那面旗帜,既有卡曼的精绝文,又有竖向菱形标记的图像,一样清晰地展示了足有十多秒,这才随着这层“倒流水幕瀑布”的全部轰然落下,而消失散尽。
到这一步,大臣象肱已经百分百确定,这是他儿子给他来“声援”了。
也不知道是攀上了怎样的机缘,竟然能把“活儿”整得这么“漂亮”,远超他的想象。
是时候把怀中的旗帜,亮出来了!
大臣象肱,就在众人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仰天长拜的功夫,把怀里预藏好的“卡曼”旗帜,亮了出来,插在了随手准备好的长矛杆上,矛尖戳立在地上,这让面旗帜,稳稳地,随风招展,飘杨在众人面前。
国师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近在眼前的“马夫”竟然能与“天象”应和。
她怒不可遏地拿着自己的胡杨木“仪杖”,把顶端的那头,指向了这个不起眼的“马夫”,问道:
“说,你是谁?”
大臣象肱把遮盖在自己脸上的马夫头巾一摘,露出了自己的本尊样貌,哈哈大笑着,说道:
“国师,可还认得我这张老脸?”
“象肱?怎么会是你?你儿子呢?”
国师的胡杨木“仪杖”和她一样,顿在了半空中,没有她近一步的指令,四周“哗啦啦”围上来了的这一圈手拿刀枪的卫士们,也只能是“围而不攻”,等待着国师下一步的指令。
“是你!”
一旁准备好了,要和马一起乘船上岛的“准新精绝女王”也认出了“马夫”原来就是精绝国前任首席武力大臣象肱。
刚才,当看到水幕里显现的“卡曼”的人像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扑通通”要跳出胸腔了似的。
这会儿,再看到,原来卡曼的父亲,就在眼前,一时间,心中不知是惊是喜,说不出的滋味,满心满胸都是,竟然语塞了,只能挤出这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