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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的儿子,并不知道,这次出征的“死士”中,包括有他的父亲。
更加不清楚,如此拼命,为的是,让他,来当精绝国的国王。
与太阳进行完了深度“交流”之后,大臣之子回到了山洞,继续为还在身边的那些个“雇佣兵”们,进行着下一批人次的“新训”。
第一批,在这次任务中,全都被派出去了;而这第二批招募来的新人,只能再从头开始。
“啊!你看,头儿可长得真俊啊!”
“是啊是啊!怎么看,都是一个美男子啊,只可惜,唉!怎么就眼睛被弄瞎了呢?”
“听说啊,是被精绝女王的女儿搞瞎的!她喜欢他,可是他不愿意,所以……”
“啊!这也太残忍了!怎么可以因爱生恨呢?要遭报应的啊!心这么狠!”
“所以说啊,女王明天要登基,幸亏是善良的姐姐,而不是那个把咱们大人的儿子给戳瞎眼的妹妹啊!要是换成妹妹当上咱们精绝的王,怕是老百姓,都要遭殃了呢!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呢!”
“就是就是!”
“你说,咱们精绝国,为啥不让男人当王啊?明明男人很强,又有力,又不会受每月一次的那个……情绪影响,可以管得更好,为啥就不行呢?”
“为啥?问问你刚刚拜过的国师大人的神像!她说咱们精绝,居于火洲瀚海之东南,阳气过盛,苦于少水,唯有代表阴气之盛的女子为王,才能保证咱们精绝国,永享水草丰美、牛羊成群,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啊!”
“那明明,这几年,就算是女王统治了多年,这沙漠瀚海,不还是一年比一年闹的凶,沙尘暴每年春天刮到夏,一年一半时间,咱们都在吃沙子。这都往咱们的国家吹啊吹的,吞没了多少良田啊!”
“就是就是!看来,这个‘女人压得住’的说法,靠不住!”
“要是我选国王啊,我就选咱们的主子,你看看他,英俊潇洒,心性纯良,如果有这样的国王,我宁可少活十年呢!”
“呵呵,你啊你,怕不是爱上咱们的主子了?”
“去你的!想什么呢!你我都是大老爷们,我就是单纯地敬他、喜欢他,想让他当我们的王,不行吗?你的心思,怎么就那么低俗呢?像个娘们儿!”
“哎,你说谁像娘们?”
“你喽!”
“找打!……”
“……”
在这群新来的“雇佣军”里,学着女人们聊八卦、嚼舌根的,倒还真不少,在他们等着听训的空档里,私底下,一片交头接耳,话题,从“大臣之子的长像”开始,到“确认谁是真的爷们儿”结束,还真是够热闹的。
大臣之子眼睛不明,这耳朵就特别好使,这底下虽然是一片闹哄哄的,但这七嘴八舌的各种评论,他都听到耳中,记到了心里。
“当王?我从没有想过。”
大臣之子,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想法。
在他失明之前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练得一身好武功,驾得好马,射得好箭,能把大臣家祖传的一套“圆月弯刀童子刀法十八式“,和一套“冲戟银练斩魔三十六式”练得炉火纯青。
但是,这一切,都因为眼盲的原因,被迫戛然终止。
现在的大臣之子,只剩下一身曾经练就的健硕肌肉,还未被少于运动而削减,但相对之前,也已经是,线条瘦削下去了不少。
曾经以“弯刀”短兵器为随身武器标配的,为了走路的方便,他也不得不变成了加上一枝长兵器———那枝冲戟银枪,时刻不离手。
战时为枪,行时为棍。
现在没有碰到什么“战事”,倒是后者的作用,多了很多。
但就算是这样“背后一弯刀,右手一枪”的组合造型,也足以让这群新来的“雇佣兵”们啧啧暗叹:
“帅!”
大家都是暗叹,可是有一句“帅”是明晃晃地喊出声来的。
这一声“帅”,喊得声音相当稚嫩,穿透力特别强,应该是出自一个孩子的喉咙。
“嗯?咱们这里,怎么混进来一个孩子?”
“谁家这么狠心啊,还没长大的孩子,就被送来换钱!”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声孩童的“帅”声给吸引了,大家都寻声四望,最后在队伍的最后面,发现站着两个人。
一高一矮,一老一小。
那小的,两只胳膊,都打着厚厚的绷带,和身体束缚在一起,算是起着“夹板”固定的作用,因为缺少张开的双臂保持平衡,身形全靠两只腿站稳。
幸亏有老的在身边,一直时不时地给搀扶上一把,小的,这才算是没有被这洞中高低不平的突起或凹下而跘倒。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珠拉家亲戚阿迪尔,和他的儿子,阿辽。
而这声“帅”,则是阿辽站到了一块相对高的地势上,看到大臣之子后,眼一亮、头一热,就没管住嘴巴,给冒出了这么一句。”
正当人们都把目光聚焦到这爷俩身上时,他们的后面,又出现了三个影子:
两头驴的耳朵,和另一个小男孩子的脑袋,从后向前,渐渐出现。
“这些是什么人?”
有人发现了,这几个“不速之客”,可不是什么“雇佣兵”,而是完完全全意义上的“不请自来”之人。
“啊———欧!”
一声响亮的驴叫,没错,这就是神驴犟犟的声音。
当洞穴中,发出这样自以为美妙,却难听至死的驴叫声的时候,也是令到众“凡人”们,个个感觉到头顶要炸死,纷纷张口结舌,掩耳不及的时候。
这声招呼,自然是打给这洞穴的主人———大臣之子听的。
既然他看不到,如果也让他听不到,那就是这“客人”,不懂礼貌了。
大臣之子,自然也是肉体凡胎的“凡人”一列,这一声特殊的招呼,也令到他头痛欲裂,但出于“主人”的尊严,那“范儿”,还是要拿的。
于是,表面上,他依然保持着镇定,维持着原样。
只有他手上被握得很紧的冲戟银枪才能体会到,此时,他得有多难受。
“贵客远来,请恕我未能远迎!能否报上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