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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瓦儿是个时而迷糊，时而很执拗的女孩。
苏木给了她两个选择。
其一，加入文工团，跟着去北疆，为那里的军民文艺事业添砖加瓦。
两人的关系自此也就很简单，有过付出，有过收获，有过切磋，但也不算留有遗憾。
其二，留在京城，自此衣食无忧，旱涝保收。
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家里也会跟着她的选择一起受益。
或许是陈瓦儿气愤苏木的霸道。
贺红玲在旁边捂着嘴笑。
听的津津有味。
陈瓦儿走来走去，沉默不语，屏蔽掉了身旁李樯的聒噪，而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她非常瞧不上许大茂。
有乌央乌央的人群在等候喊名字。
卡哇伊的真人版，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尝够的。
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毕竟港风穿搭不被内地人观念所理解，包容没有那么大，自然在很多细节上就会‘简化’和‘变通’。
郑娟有些不舍。
接过李樯递过来的圆牌，穿过观望的人群，走上了台阶。
她大概率是了解自己性子的。
陈瓦儿皱眉不是担心文工团面试环节，而是闻到了寸步不离身侧的李樯身上的味道。
进去，就意味着放弃了那个男人，哪怕身体都变成了他的样子。
对于陈瓦儿的选择，他也不强求。
陈瓦儿错愕的转过头。
一行三人，为期两个月，以海关落地的那一天为准。
秦淮茹看向于莉，两人眸子中都看到了对方的企图，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礼堂外面。
但事后抹不开面子。
“后院刘大爷最近可是意气风发，顿顿大鱼大肉，俩儿子比伺候厂长还用心，那派头……啧啧。”
四合院里的事情，是她们日常难得的共同语言，对于郑娟来说，也算是消遣。
“一三二三号！陈瓦儿！一三二三号，陈瓦儿，在吗？”
陈瓦儿心态不复往昔，一日之隔后再见到李樯，心理波动不再自然，反而带着一点点……厌烦。
尤凤霞的妩媚妖娆是她的气质，对比京城一地的穿搭，跟国际大都市相比，还是略土了一些。
苏木开车回了四合院。
也是苏木的女朋友。
前提还得是陈瓦儿没机会报考文工团，落入凡尘化为平庸。
内外衣服，鞋帽饰品，都可以去香港重新买。
主要是许大茂没松口。
又有穿着文工团军装的干事拿着名单出来。
“好好努力，加油１
最后还是同意了。
陈瓦儿站在二楼的窗口，扶着窗沿看着苏木的等待，目送他离开。
“瓦儿，喝口水，润润嗓子，待会儿进去别紧张，相信自己，你唱歌那么好，一定没问题的。”
那是秦京茹闹着跟许大茂离婚后的事情了。
这也是苏木为什么没留任何空隙的攻略陈瓦儿的原因。
苏木提前嘱咐了。
“明天就走么？”
陈瓦儿经过一夜休息后，身体的创伤虽然还在，但已经能够适应了。
过程中退缩了。
“明天去部里拿手续，不出意外下午就出发……”
而实际上，苏木很清楚南方的所谓潮流，跟海岸对面的香港也有着不小的差距。
他今日没过来，如果我放弃了这个机会，他会再次出现吗？
是否还有继续的可能？
好乱。
只不过她一直没能察觉而已。
“那，那他同意你出国吗？”
吃饭和在屋子里走路并没有让家里人看出异样。
最后属于半推半就。
她过往对李樯的殷勤也是绷着一副冷脸默不作声的接受。
苏木这趟要带尤凤霞和赵小惠两个一起出发。
天气太热，坐公交车比坐自行车后座要舒服一些。
难道就没有一点争取的意思吗？
最后还把秦淮茹的妹妹秦京茹给搬上了茶话会的桌面。
不淘汰他，淘汰谁呀。
还不如等过去了逛街购物再重新买新的。
记得她叫贺红玲。
苏木遥望陈瓦儿绕进了居民区，又停了十来分钟后才缓缓驾车离去。
没有温存和浪漫，直接就谈条件开价码……
莫名有点留恋，甚至还有些贪婪是怎么回事？
可惜一直没等到来自苏木递出来的台阶。
跟苏木身上的味道比，差的可太远了。
玉面，除了白皙到不像真人的意思外，还有冰冷的含义。
表面有点排斥的动作，实际内心是默许的。
陈瓦儿望过去。
苏木不得不让尤凤霞在车里等着。
流行元素跨度起码要两年半起。
李樯扬起手臂，一边摆动一边大喊。
硬气地要参加文工团的面试选拔。
同样漂亮的女孩子凑在一起，总会是有话题能聊的。
李樯夹着饼干，拿着水壶，举着伞，亦步亦趋的跟在逐渐烦躁的陈瓦儿身边。
陈瓦儿没找到借口呢，李樯就提前帮陈瓦儿想到了。
“说的也是。”
倒是有点可惜了。
“俩人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要我说，干脆挑明了说，行的话就赶紧复婚，不行也别牵扯了，让你妹妹干脆搬别处去，躲许大茂远远的……”
二十分钟后。
苏木凝视了她很久。
被安排明明白白后，陈瓦儿站在了小型会议室的门口。
一开始是上头了。
三个女人等同于一千五百只鸭子的肺活量。
像是拨开了云雾，看到了那条笔直通往天际的登山之路。
何必为难自己呢。
“去那边排队，等里面的人出来就轮到你了。到时候直接进去就行……”
李樯喋喋不休的宽慰着，后背早已经湿透了，有汗味儿萦绕着，陈瓦儿轻微皱起的眉头就没落下过。
陈瓦儿倔犟的抿着唇，脚步艰难的往家走，虽然一步一个踉跄，几次扶墙都差点跌倒，却也一次也没有回头。
表现出了一副极致温顺听话的样子。
他是以探亲的身份去香港旅游。
说话硬气的很。
傍晚时分，开车送她回了公交车公司家属院。
赵小惠也是一样。
不必要浪费面试前的精力和体力。
就没想过哄一哄？
太气人了。
心里五味杂陈。
只不过陈瓦儿没有表现出来。
还是太仓促了。
进，还是不进？
但苏木已经过了稚嫩青涩的年纪，懂得很多规则以外的事情。
李樯喘息声很重，他跑了好长一段路去买了饼干。
本打算是要跟陈瓦儿商量商量，没想到小姑娘哪怕被睡了也照样不服。
然后……
回头望去，依旧没有那辆福特烈马的踪迹，没有想看到的那道身影。
也怪苏木一个男人竟那般不解风情。
郑娟给出了相当中肯的建议。
陈瓦儿可不知道苏木一大早就忙公务，这会儿都快要到京郊机场了。
聊得不亦乐乎。
苏木驾车先去接了尤凤霞，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大佬催了两回，再不动身实在说不过去了。
换做是她，绝不会像小惠这样麻烦。
福特烈马到了京郊某军用机常
“……我从小就喜欢小提琴，打算明年去法国留学深造。”
看在尤凤霞特别用心且认真钻研技术的份上，苏木答应的很爽快。
在贺红玲的点拨和以自身为参照物的提点下，终于明悟了自身，找到了悬在心头的答案。
按照苏木告诉她的，只带了一个手提箱子。
现如今许大茂跟着刘海中的发迹一同赚了不少银子，平日里吃喝不愁，生活档次蹭蹭往上涨。
于莉不屑的啐了一口。
看到了一个笑颜如花的漂亮姑娘。
陈瓦儿来到大院门口，没瞧见苏木的福特烈马大吉普，心中的失落更重了一些。
但没办法。
超出了苏木的预料，略有措手不及。
一个想要去见见世面，一个虽然别有用心，但也有点冲着新婚蜜月的架势。
其实那条路一直存在，从前天陈瓦儿被苏木抓着小手把玩的时候就竖起来了。
固执有个性的小姑娘。
咦？
为什么说也？
陈瓦儿强颜欢笑，咧出一个僵硬的笑，算作礼貌回应。
陈瓦儿心里的某个念头，突然就坚定了。
当自己是什么呢？
李樯此时此刻的表现，算得上是陈瓦儿不错的选择。
她进门之前，突然停下脚步。
交易物品嘛！
然后，就又上头了。
刚要转身去公交站，就看到远处跑来的熟悉身影。
到了陈瓦儿楼下才恍然想起，万一瓦儿要是等太久饿了怎么办？
就赶紧跑去街头供销社，买了一袋黄油饼干。
秦京茹和许大茂两人虽然没提复婚的话题，但依着秦淮茹分析，自家妹妹肯定是想的。
没必要从这边不辞辛劳的带过去。
差点错过陈瓦儿出来。
时间紧迫，他不得不抓紧提一提。
李樯又是献殷勤的舔狗，还在努力做一个暖男形象……
会议室门打开，一个麻花辫姑娘走出来，陈瓦儿吸了一口气，下意识迈步，走了进去。
咱家男人又不差钱。
苏木由心的赞成。
现在的陈瓦儿，心里已经容不下李樯了。
贺红玲就这么跟陈瓦儿在大厅里聊了起来。
许大茂跟刘海中合作螺纹钢生意，两人对半分。
她抿着嘴，没有吭声。
陈瓦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过去。
昨天李樯就准备了一切应考的东西，包括遮阳的雨伞，一水壶的凉白开，扇风纳凉的扇子……
别人家的事儿，他不想掺和，自家的情况还忙不过来呢。
其实这一刻，她脑子突然就陷入了巨大的纠结。
他则带着赵小惠拎着行李包裹重新回了一趟楼上。
秦淮茹跟郑娟正在闲聊。
或许她觉得自己做批发零售新潮衣服的，已经是紧跟时代潮流前列。
“瓦儿，你坐公交车，我骑车过去跟你汇合，放心吧，我肯定不比你慢多少……”
没点当独立女性的硬气，给女同志们丢脸。
把大部分衣物鞋子都丢下，只拎了一个手提包。 “出门带着钱，比什么都强。轻装上阵的去，回来时才算得上满载而归。”
归来的路上，陈瓦儿有过期待。
“在，在这里呢。”
这是毋庸置疑的。
等回程再开走。
“许大茂可真不是个玩意儿，估计是想趁着单身没人管，打算风流快活呢。”
苏木先是跟郑娟三个一起吃了早饭，去部里跟大佬密谈两个多小时，拿了手续和资料。
于莉突然问道。
……
但赵小惠依旧拎了两个箱子和一个手提袋。
代价就是又要了陈瓦儿一次。
两个人的八卦变成了四个人的茶话会。
当然也对秦京茹的毫无原则底线唾弃不已。
自己快要进去了，苏木竟然真的不过来找自己。
在李樯看来，陈瓦儿这样也很正常。
苏木此次是搭乘专线南下，再通过轮渡去对岸。
陈瓦儿惊讶的张开小嘴，舌苔都是红润的。
当然，也仅仅是个不错的选择而已。
那日来交报名表，跟她遇到过。
两个人就不知不觉的聊了起来。
在门口跟刚忙完饭店的事情回家的于莉恰好遇到，索性就一起到东厢房坐了坐。
就送到大院门口，没送陈瓦儿进去。
认识。
被问了一声，也用昨晚走路太多，脚跟有点酸疼为借口糊弄了过去。
不进去的话……
车子就要暂存在这边。
贺红玲很好奇，就问了一句。
如果没有苏木的突然介入，没有昨天从中午到傍晚的一锤定嘤……
“同意啊，如果他不支持，我哪有机会去，也负担不起那边的学费和生活费啊，欧元可是比美元还要值钱呢……”
不过他没说。
俗话说暖男不如舔狗，而舔狗排在狗后面。
陈瓦儿从会议室走出，脸上没有任何喜色，看上去波澜不惊。
时间周期拉到最长，有足足两个月的期限。
今晚，貌似都不想各自回家呢。
“对了，你不是要去香港看娥子吗？打算什么时候走呀？”
喝杯茶，聊聊天。
也可能是她在那种坦诚相对的情况下，因为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筹码而陷入惶恐和纠结……
何况一个唱歌好听，一个喜欢音乐喜欢到发疯。
借着这次文工团面试的机会，陈瓦儿深入实境的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
穿一身过去，当天就去超级市场购物消费了。
如果陈瓦儿爱笑，就不会有‘玉面狐狸’的称呼了。
特别是流往北方，甚至京城的衣饰品类。
第二日。
陈瓦儿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文艺，她只是把文工团这个事情当做事业的阶梯。
哪怕选择文工团，也是跟参加高考一样，是别无选择的尝试，而不是她发自内心的需求。
她一直以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阶级的跨越，想过舒适又自由的生活罢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