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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玄域元域以水乳交融的方式融成一体,广袤的程度简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范畴。
尸弃宗遗址所在的葬坟山脉本就位于人迹罕至的西北一带,因尸弃宗的恶名昭彰,山脉向外延伸数百里都不见得有多少适合居住的村落与城镇。
起初的遍地尸瘴异象,也只是惊扰到了些许隐居于附近的无辜之人,使得生机都有所断绝。
如今天降异象,魔脸显现,更是没有人能够注意到。
原因无他,这鬼地方实在是太偏了,偏到诛邪圣殿都懒得派人对这里进行监察看管的地步。
且说令剑阁内,阁主止司走得虽然悄无声息,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个别长老几次前来禀告却毫无动静之后,阁主离开的消息,转瞬之间就已传遍了令剑阁上下,就连刚加入没多久的外门弟子都听闻了这个讯息。
阁主尚在令剑阁的时候,已有不少野心勃勃的真传弟子难以压抑住澎湃的欲火,前往小令天院要挑战丁影。
止司一走,这股说正不正,说歪不歪的风气更是直接席卷了令剑阁上下。
少阁主这个名头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太大,别说是真传弟子们难以经受住诱惑,就连些许内门弟子都动了歪脑筋,想方设法要胜过丁影,谋夺近在眼前的机缘。
十大真传当中,除了排在第一第二的浮生与厉承业之外,一个个都暗施手段,想要挫一挫丁影的锐气。
入住小令天院已有月余的时间,丁影始终都在院子里闭门潜修,以求将所学所得尽快消化。
千玄城剑冢险地之内收获颇丰,尤其是学得的两套剑法,阴阳定影剑与生死分光剑,皆有无穷妙用。
两套剑法施展开来,可衍生出阴、阳、生、死四种剑意,可怕的程度,早已远远超过丁影目前能够想象的范畴。
令天剑虽已不在身旁,但剑玄之力却在丁影的体内形成了力量种子,其体内第五道,也就是位于正中央的一道剑影,便是由剑玄之力种子衍化而来。
只能说,丁影未来的路途,已摆脱了玄域玄修固定的模板,再也无法以玄气九重的标准去进行简单的衡量。
相比起来,丁家堡所谓的家传绝学紫玉剑法,就差得太远太远了。
以丁影如今的实力,就是面对丁家老祖丁敬都不在话下,所谓紫玉剑法的最高境界紫玉剑典,也不外如是。
每运转一日玄功,便有一日之造化,一月下来,丁影沉醉其中,乐此不疲,浑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除了偶尔放松放松,偷偷溜出小院,乔装混迹在人群当中,结识了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外门弟子杨初之外,整个令剑阁上下,一人也不认识。
既不曾前去两位太上长老之处拜访,亦未曾与同辈弟子打成一片,活得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许多弟子对于丁影一昧闭门造车也深表不忿,更有好事之人,直接跑去刑堂,状告丁影不守门规。
负责刑堂的执事与长老起初还没怎么放在心上,这样相互攻讦的事情,一个月里不发生三五次,他们都觉得太过于风平浪静了。
可看到陌生而又有些眼熟的名字时,刑堂长老与执事们都差点气得直接骂人。
且不说丁影是否真的违反门规,人家就算真的违反了,又能怎么样?
人家背后站着的,可是阁主,是整个令剑阁集力量、权力于一体的伟岸存在。
别说丁影还不一定真犯了什么事儿,就算他真做出什么违规的事情,只要阁主一句话,所谓的违规就变得无比合情合理。
刑堂负责人都是人精,什么人能够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那是再清楚不过,脑子都没有多动,直接就将诉状给打了回票。
连刑堂长老都不敢妄动,如此暗示,照理该让一些人熄了心中不安分的心思。
奈何少阁主的诱惑实在太大太大,有的人不方便自己出面,也会暗中指使手底下的人去做一些手脚。
这不,就有一名内门弟子越过刑堂,直接冲到了天命峰,硬是凭借着一腔“热忱”,跪开了太上长老缥缈剑尊的山门。
“内门弟子方听禀,求见太上长老!”
“内门弟子方听禀,求见太上长老!”
“内门弟子方听禀,求见太上长老!”
跪在天命峰山门外足足半日的时间,每间隔一小段时间,方听禀就鼓足玄气,扯着嗓子大喊一通。
也不管身处峰顶的缥缈剑尊是否能够听得到,他就这么一直喊着,喊着。
喊得嗓子都哑了,玄晶内的玄气都开始出现了微微衰竭的迹象,就连颜色都开始泛白,耳畔终于传来了梦寐以求的三个字。
“上来吧。”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令得方听禀如释重负,忙不迭站起了身子,都顾不得活动活动筋骨,舒缓舒缓喉咙,一个箭步就往山路冲了上去。
阁主不在,令剑阁当以两位太上长老为首,云萝剑尊成就玄气上三重稍晚一些,故而往日三大太上长老当中,缥缈居首,云萝次之,无定末尾。
区区山路,对于内门弟子而言再是简单不过,哪怕没有玄气的加持,也是如履平地。
但每上行一小段路,方听禀总觉得身上的担子似乎又重了一些,好像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胸口,并且越来越重一样。
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到了山顶别院处,方听禀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如瀚海一样磅礴的压力几乎压得他连正常迈出一步都是难上加难。
若非心中始终惦记着那人给出的许诺,怕是方听禀早就半途而废,彻底趴在半山腰上了。
脚一踏上山顶别院的地砖,所有的压力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郁且精纯到极点的玄气,仅仅只是吸上一口,方听禀都觉得浑身上下舒坦了不少,先前的苦楚也消弭大半。
“内门弟子,方听禀对么?”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倘若要拜师之类的话,趁现在收回去,还来得及。”
小院中央,缥缈剑尊身着白衫,正双手握笔,凝神作画。
只见下笔之处,墨色俨然,根根竹枝跃然纸上。
笔锋之间,更有浓墨渲染开来,形成浩瀚剑气,洒落小院各处。
落笔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浑然天成,看得方听禀忘乎所以,几乎连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都忘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