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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族人已经伤亡的够多了，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儿子沉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虽然已经不能够视物，但大祭司强悍的精神力笼罩周围，对周围情况还是相当清楚。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情况，大祭司没有转过身，依旧背对着石泽。
大祭司感应到，石泽后面还跟着一票祭司，他们和石泽一样非常紧张。
里面不仅仅只是花生部落的祭司，也有小部分其余几部的祭司混在其中。
看样子，他们确实是无法忍耐自己的行为了，不过，质疑的声音，出现的比大祭司预计的要晚上那么一丢丢。
当然，这也是好事，大祭司更害怕，连声音都不敢发的族人。
如果连质疑自己都不敢，一旦自己死后，这群畏惧强大力量如同羔羊一样的祭司，又如何能够带领着族人走的更远。
大祭司也清楚石泽的状况，作为自己的儿子，可谓是被自己影响的颇深。
小时候，对自己的问题还会有很多疑问，但随着长大，每当自己的命令下达，尽管其中过程很是让人不解，但能够得出好的结果。
这就让花生部落许多人，尤其是那些不愿意动脑子的神纹战士，养成了一种性格，产生了一种错误认知。
自己不懂，没关系，按照大祭司说的来就是，反正不会出错，新晋升战士长矛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
而且，这也在战士群体内养成了一种风气，脑袋瓜反正不聪明，没什么用途，有这时间思考伤神，不如增长狩猎技巧，增长武艺来的实在，反正有人代替他们思考。
是的，对于统治阶层而言，这样的部下很不错，可以少操很多心。
可是，石泽，是未来注定的大祭司。
让他走神纹战士一途，不是想让他成为矛一样的战士长，而是因为这一条路可以速成，不需要祭司那样长久的积累。
随着石泽的长大，他已经没有多少了声音，如同其他的战士一样只知道遵守自己的命令，这并不怪他，其余祭司也是一样。
但问题是，现在，需要有一个站出来，石泽无疑是那最合适的人。
以往，石泽诸多行为，在有意无意的模仿着自己，时间很宽裕，大祭司不觉得有什么，学习可以让人进步。
但现在，时间不够，再怎么模仿，而没有自己的思考，也只是拙劣的模仿者罢了。
不错，看样子石泽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思考。
大祭司有点欣慰，石泽已经成长了，懂得了质疑自己。
也懂得，联合别人来造势。
不过，还是不太行，来的都是祭司，还没有来全，神纹战士更是一个都没有来，大祭司也明白，是自己要求太高了。
来到这里，能够说服这些祭司顶着自己的压力，已经非常有能力。
足以说明，在这些祭司眼中，石泽是一个合格的人选，认为石泽有资格，里面少说有一半未来能够成为石泽的忠实拥簇。
只要继承了自己的器，继承了大祭司的名号，相信另一半很快也会倾倒，倒向石泽。
那就让自己来当恶，做那头恶狼，促使这群羔羊，团结在石泽这幼年领头羊的身边。
未来，石泽继承传承卷轴，继承技术，足以收获民心和整个大泽。
“理由。”
大祭司带着压迫，澎湃的精神力，宛若实质，镇压的一干祭司连同石泽抬不起头来。
不过石泽依旧顶着巨大压力，缓缓抬起头来：“父亲，你还知道当初教我的么，要带领着每一个族人，好好前行，保护好他们。”
“当然。”
正是因为如此，大祭司才不愿意将用族人的命来换取可观的未来告诉于石泽。
大祭司难以相像，当自己的儿子发现，一直以来坚持似乎不是正确的，这种理念崩塌之后，自己的孩子还能否站起来，是个未知数，大祭司无法赌。
索性，不如自己担下，路已经给石泽所铺平。未来配合着天空阶的神纹战士力量，即便诸事不顺，那就用强大的力量，将一切扭转到自己预期的状态。
“那，为什么！你为什么现在可以漠视着族人的死亡，毫无理由的让他们去送死，我的父亲，我原以为你是天上的太阳，照耀着部落的一切。”
“太阳亦有影子，不然就不会有黑夜，我的孩子，很多东西并不如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并非说一不二，对错分明。”
大祭司的声非常冷淡，石泽不由得有点失望，也产生了一丝丝怀疑，自己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么，眼前的可是独领部落前行的父亲。
是他，让花生部落一步一步成为大泽强大的部落。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抛到脑后。
不，要是真的是那个英明的父亲，就决然做不到让族人送死，还那么坦然。
太阳也远非和煦温暖，亦可烘干大地。
事物都有两面，父亲亦不完美，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
“黑夜过于长久，万物将会因为没有太阳的润泽而衰败死亡，父亲，您真要公正的话，为什么不出动战争祭司和战争神卫，而是让族人白白死亡。”
或许，如同长禾部落的书所记载，最初的一部分神，并非生性残暴，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神的心变了，就如同仓灰部落的狼神一样。
老迈的狼神，畏惧子嗣的挑战，从而有意无意的削弱子嗣的力量。
父亲老了，他的心开始变了，不然，石泽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变成这样，这算是石泽想出的勉强符合逻辑的解释。
“这是你的决定，还是他们的决定。”
大祭司再度开口，被石泽拉过来的祭司们心脏骤停，过了一小会，发现大祭司并没有特意针对他们的意思，才堪堪恢复过来。
“我的决定，父亲。”
大祭司感受到了石泽坚定的心，很是满意。
“很好，那你就和他们一齐退出此次战争，你们，已经，没用了。”
大祭司的语气相当的冰冷，寒意如刀，刮得石泽和祭司们的血液快速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