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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觉得我还能坚持一下,亲,快把我印章拿过来。”
长公主飞快递过去,驸马奋笔疾书,在一张张白纸上写下“遗嘱”。
姜缈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
幽幽道:
“那个,你们知道新来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驸马这才回过神来。
对啊,他要换个新身份接手生意,必须要写清楚那人的身份名字。
两人求知若渴般望着姜缈。
长公主的目光格外期待,眸子都亮得堪比白炽灯了。
“威远大将军,景湛。”姜缈也爽快,没卖关子。
长公主:?? ?????
驸马诧异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长公主脸上覆上好重一层寒霜。
切齿道:“本宫宁愿守寡也不接受景湛!”
姜缈眼睛一亮。
哟呵,里面有事!
先不去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一脸八卦道:
“怎么说?”
“对啊,怎么说?”驸马也很好奇。
“本宫跟他有仇!”长公主磨了磨牙,“当年皇兄有意招他为驸马,本宫还没收到消息,他先从老太傅口中知道了,连夜偷跑去边关,扬言宁肯战死沙场也不尙本宫!”
如此奇耻大辱,让长公主记恨了十几年。
要不是他家几代武将皆为国捐躯,她都想阴他一记。
后来也是对景湛各种看不顺眼。
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驸马眨巴着眼,吃瓜的兴趣比姜缈还浓。
“就酱紫?”
“你还想怎样紫?”长公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本宫不要面子的吗?”
姜缈为深扒内幕,谆谆善诱,“你们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才导致他不愿娶你的吧?”
“是本宫娶他好吧?”长公主说完,气势弱了下来。
面色有些尴尬,“当年本宫年幼无知,跟嬷嬷说要学前朝公主养一宫殿面首,正巧被他听见了……”
姜缈义愤填膺,“就这?你又不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有钱有势的,养几个面首怎么啦?怎么啦?”
驸马转头看她,一脸无语:“你哪头的?”
又语重心长地跟长公主说道:“亲,虽然我思想不封建,但也没开放到愿意跟人分享老婆,换了我,我得连夜跑去敌国。”
“也是哈,他好歹还忠心爱国,护的还是你墨家王朝。”姜缈墙头草,立刻又跟驸马短暂结为联盟。
“这真是你不对。”驸马数落着长公主,“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不能答应!”
不能答应吗?
姜缈歪着脑袋,脑子里又闪过无数稀碎的记忆,好像也有人曾经对她说这样不对,他们谁也不答应。
不过也仅此而已。
姜缈从不为难自己,想不起就不想,避免用脑过度老了得帕金森综合症。
拍了拍长公主的手背安慰道:
“不过只是一具躯壳而已,大不了我走走关系,让鬼差立刻把景湛带走,头七都不给他回来,他就不知道还是委身于你了,你放心享用就是。”
驸马重重点头附和,“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们是灵魂伴侣,不用在意那些细节。”
“守寡很难熬的,老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您也不想未老先衰吧?”
救驸马就是帮百姓,是件挣功德的事,为了点功德,姜缈也是拼了。
长公主终于被说动。
期期艾艾地点了头。
主动道:“那缈缈你一定不能让景湛的鬼魂回来,我亲自去把皇兄的锦鲤偷来烤给你吃。”
“成交!”
姜缈爽快地伸手与长公主拍了一掌。
驸马趁机已经将景湛的大名都填进了遗嘱里。
愉快地扔下印章,躺在地板上挺尸。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缈缈你开始吧。”
姜缈在乞丐包里掏了半天才把舍利子拿出来。
敲了敲驸马的脑袋,手指一勾。
“出来。”
瞬息间,一道半透明的影子从那颗头颅上歪歪斜斜地钻了出来。
不受控制地附在了舍利子上,黏在上面一动也不能动,跟张袖珍版的贴画一样。
驸马意识到自己变成纸片人,惊慌失措,这才想起来问,“亲,我咋变成雨花石了?”
姜缈瞧不起他没见识的样子。
“这是高僧的舍利子好吧,有这东西在,就是鬼差不带景湛走,他也无法靠近你方圆百里。”
长公主:???
合着她白担心了,还搭上皇兄的锦鲤……
但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为自家儿子深深担忧,连她都自觉自愿跳了缈缈的坑,儿子往后还不知要跳多少坑,能爬起来不?
姜缈算了下离景湛断气还有几个时辰,招呼长公主开饭。
吃完打了声招呼去看宣远侯府的热闹……
不是,是去寻在宣远侯府门前看到的青年,是热闹自己要给她看的。
姜缈来到宣远侯府门前,远远看见姜夫人的马车回来。
眼珠子一转,钻进对门永宁侯府门房里,挤开门房占据了窗户口的有利位置。
热闹来都来了,她就给个面子先吃几口瓜。
之前姜锦婳滚下山道时撞在一块大石上才停了下来。
丫鬟和小厮七手八脚把她和姜夫人抬到医馆包扎一番后,才刚送到家门口。
所幸都是外伤,养养就好了。
最多就是留点疤。
“紫柔!”
那青年一眼就看见丫鬟背着姜锦婳从马车上下来,大步冲了过去。
“站住,你什么人?”机灵的小厮立刻将他拦下,厉声呵斥。
姜锦婳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一阵膈应。
缓缓回过头来,望着那青年神色疏离道:
“是你?”
青年急忙点头,急切道:
“紫柔,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姜夫人有气无力地问道:“他是谁?”
姜锦婳压着火气解释,“娘,他是婳儿从前……养父的徒弟。”
姜夫人闻言,不悦地朝青年嫌弃地挥手。
“我们侯爷给了那么多银子,就是为了断了婳儿跟你们的联系,你怎么还找这里来了?”
“你走吧,做人不要得贪得无厌。”姜锦婳冷漠道。
青年面上浮起一层怒意,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们不贪图那点银子,师父收下银子也是为让你安心,我来,是找你要一件东西,师父的东西!”
闻言,姜锦婳心头猛跳。
那老不死的怎么知道鲁班书被她偷走了?
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当下装出一副怔愣的模样,明知故问道:“他家的一根针我都没要,你们丢了什么竟找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