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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手拉着大大的掌心,软弱弱的哀求道:“父亲!不要走……”
“语思啊,乖!父亲还有事要忙,你乖乖听娘的话。”男人抽掉小谢语思的手,焦急的看了眼远处女子的面色。
“父亲!”小谢语思高举双手,想奔向男人,却终追不上运用步法快速离开的男人。
远处的女人——男人的正妻,不善厌恶的瞪了一眼小谢语思和趴在院门口哀怨的女人——男人的妾室,小谢语思的娘亲。
最后女人愤然摆手,转身离去,男人连忙跟上随女人一同远离了院落。
“父亲……留下来陪陪语思和娘亲……”小谢语思带着哭腔,泪花流面。
趴在院门口的女人,跌撞的走出,抹掉泪水,心下一恨,走到小谢语思身旁,蹲下,将其转向自己,“语思,思思!我们回去!”
看出谢语思不太好的神色,褚谭渊怒道:“不要逼思思做她不喜欢的事!”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褚谭渊左手手臂横在胸前,右手手肘抵在左手手背上,右手一打,折扇以一个清脆的声音完美合上,眼帘轻抬,透着冷气的眸子盯着傅筹雪,以一种极其不善的口吻吐露出了这句话。
早在出了白钰兰之后,遇到第一家卖扇的店,褚谭渊就对谢语思说了声,“等我一小会”,便进去买了一把折扇,虽然他明知道谢语思不会理睬他,但他依旧一直如此固执。
别看褚谭渊与孔熠都手持折扇,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不论折扇本身的材质和两人带给别人的气场,就两人对折扇的爱惜程度就是大不相同。
听到这句话,扭头看到褚谭渊眼神中的冷气,傅筹雪不出意外的再一次被吓得一哆嗦,握着谢语思的手慢慢地松了下来,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趁机抽回了手臂,谢语思走向了风云堂。
“思思……”褚谭渊的眼神在看向谢语思的背影时瞬间就变的柔情了起来,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岁男孩能有的变化,随即褚谭渊瞪向了傅筹雪,握着折扇的手紧了又紧。
愣住了,还没来不及为谢语思的同意而感到高兴的傅筹雪,在感受到褚谭渊投来的目光时,傅筹雪忽然意识到她好像过分了,转头看着谢语思的背影,想要开口喊住谢语思,却好似喉咙卡住了一般,微张着嘴竟吐不出一个字,或许傅筹雪她自己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站在原地,任由风吹乱她的发丝,吹干她眼眶中的点点泪泽。
“好了,谭渊。”褚湘姝劝道。
“思思本不应去那种地方,何况她不想去。她就应处在那充满书香的阁楼中,静静地看着她喜欢看的书,而不是去那种充斥着臭恶的地方!你们为什么要逼她!”褚谭渊拧着眉不甘的看着褚湘姝。
褚湘姝不由愣住了,虽然她与褚谭渊也时常打闹——都是褚谭渊先无聊挑事的,但从未像此次这般义正言辞。
就连谢知晨也是惊呆了,他也算是同谢语思一起长大的,同为庶出,他与谢语思走的近点,族里人见了也不会多言,只是他的命比谢语思的好。
因为他的父母并没有那么厌恶庶出,在意身份,对他也算是尽了父母亲的责任。因此他很是同情谢语思的曹遇,对谢语思也是尽了自己作为大几个月兄长的责,尽力去帮住谢语思在生活上的处境,其中就有帮谢语思借书一事,六年的相处,他太了解谢语思了,书痴一枚——母庸质疑。
可是在面对褚谭渊的话,谢知晨突然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像他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了解谢语思。
到底是褚谭渊太在乎谢语思的感受了,是褚湘姝一时的不胜在意,是谢知晨的不够真正了解。
其实除了褚谭渊,其余人也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只是傅筹雪撒撒娇,谢语思心软同意了,毕竟只是进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妥。
虽然风云堂是赌场,虽然风云堂不像两年前那般仁慈,但纪律严明,堂风良好,只要不欠债不还,一切都很好。
“抱歉……”褚湘姝准备劝慰谢语思如果真不情愿,不要勉强。
结果,“不必如此。”谢语思不善言辞,停顿了一下,“只是进去看看。”
嘈杂的堂内,鱼龙混杂,可越是嘈杂,他们便感觉越是讽刺。
几人走进这风云堂,安安静静的没说一句话。
有人是尴尬,有人是不善言辞,有人是不喜言语。
一路上原本咋咋呼呼的赵见贤,也是一直没再说一句,他嘴笨但脑子并不笨,感觉到了磁场的微妙变化,自知嘴笨硬是忍着不敢说一句话,生怕说错话惹谁谁不高兴,让磁场变得更加可怕,此时也只能看着王思齐,与其进行着眼神交流。
而除了想进去的傅筹雪,便还有单白,自踏进这风云堂,单白就变的不一样了,但这会并没有人会注意他内心微微的细小变化。
这一次他没有了第一次的激动、期盼、愤怒,多的只有忍耐、冷静,这是他两年来第二次踏入风云堂,他还是没忍住走进了这令他百感交集的地方。
“封珺贻!”
还陷在自责之中的封珺贻,扭头寻向了声音的方向。
理智告诉封珺贻,有些事从头到尾就不是她们三人所能左右的,谢家的习俗一直如此,谢语思的性格一贯如此。可人是感性的,封珺贻不由觉得还是她平日里与谢语思不够亲近。
其实除了修炼,封珺贻暗自里还是很关注她们三每一个人的,就算有时一天忙得连一句话都没机会说,但同住一个院的四人,每每见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将她们紧紧的牵连在了一起。
事实上又何止封珺贻一人如此认为,褚湘姝同傅筹雪毅不是如此?
可今日褚谭渊的一句话,突然让她们三人觉得,这短短的几个月根本不够,她们之间似乎还是缺了什么。
然就先前那事,她们都有错,错就错在,傅筹雪不该向谢语思撒娇,让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而封珺贻与褚湘姝错就错在,明明看着傅筹雪因喝醉了酒,借着酒劲撒娇让谢语思去做不想做的事却无动于衷。
然褚湘姝更不该不看住傅筹雪,让傅筹雪“偷”喝到了酒。
三人都在反思。
“……公主殿下!”放下思绪,封珺贻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因为风云堂过于嘈杂,且鱼龙混杂,并不会有人太在意“公主”二字,毕竟在这风云堂他们真正在意也只有“赌”了!
“唉~怎么又叫公主殿下了!”走来的秦蝶姣,笑道。
轻勾唇,“是,秦蝶姣!对了,你怎么来这……”封珺贻说着不由瞟了一眼秦蝶姣旁边的两人。
“怎么!就许你来这风云堂,还不许本宫来这风云堂了!”秦蝶姣扬眉笑道。
封珺贻心底不禁一笑:这傲娇的小公主,不让我称其公主殿下,自己倒是自称本宫了。
“哎,你那好热闹啊!这么多人!”秦蝶姣看着封珺贻旁边的九人感慨道。
“是我舍友,和我弟的舍友,还有……”这九人一一介绍太过繁琐,而且就算只是介绍名字也不知道几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封珺贻先简单讲解一下关系,然后再打算他们自己一一介绍。
没想到赵见贤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我叫赵见贤,不是她弟的舍友,不过和她是一个学院的。”赵见贤一见有机会可以“正大光明”的说话,连忙向前道。
“哦~原来大家都是院友啊!”秦蝶姣显得很是高兴。
等封珺贻这边介绍完后,就轮到秦蝶姣那边了。
“帝国二皇子——秦俣!她哥。”秦俣勾起嘴角,最后两字说的轻飘飘但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无尽宠溺,说着伸手抚上秦蝶姣的头爱抚了一下。
“我,大禹他兄弟——甲铭!”中分的短发,发尾留有一小尾巴。少年爽朗开口,并将一只手搭在了秦俣的肩上。
少年即甲铭又道:“唉,都是伊克斯瑞的!那你们是那一届的?”
“我们是一届的!”秦蝶姣抢先答道。
“哦~那我可是比你们大四届的学长!”甲铭一脸看小学弟、小学妹的表情,然后对着秦俣也调侃道:“也是你学长!”
“呵,修士三段,好自豪的学长啊!”秦俣嗤笑道。
“嘶——你优等天赋有可比性嘛!”甲铭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自豪道:“哼,虽然我修炼天赋上比不了你,可这赌的天赋是你所不能及的!”甲铭脸上那挂着的笑,在秦俣的眼中莫名觉得有点贱。
既然觉得贱,自是要好好损损的,“是顶级偏上好吧!再说你一个赌鬼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什么赌鬼,赌王好嘛!赌王!哎~你们这次回学院,应该有看到公告栏上的头衔称号吧!知道我就是赌王吧!”甲铭原本对着秦俣愤怒的脸,转而看向面前的十人亲切道。
几人愣了一下,倒是傅筹雪跳出来回答:“嗯,我好想记得,往届学员头衔里就有赌王——甲铭!”
“确实。”这时赵见贤也道。
“哼~”甲铭仰了仰头。
一旁的秦俣忍不住损道:“那些个称号不过是学院里那些无聊的人随意取得,也就你当真了。”
“话怎么能怎么说呢!且不说他们并非随意取的,就我这赌王称号更是石锤的!”甲铭很是肯定道。
这会秦蝶姣忍不住说:“好了好了,别一直站在这说啊!走走,我们边走边看边聊!”于是一群人走在风云堂里,却不显丝毫拥挤。
一边闲聊着,一边看着赌的热火朝天的人群。
“怎么说?你这赌王称号可是有风云堂的认证?!”单白一语惊人。
“……认证?”赵见贤瞪大了双眼,一脸茫然和好奇。
在场的人无不竖起了耳朵都想知道这里面的情形,就连封澈也难得有点好奇。毕竟他们可是连赌场都不胜了解的,更何况是这风云堂。
“吆西!这居然还是个行家啊!”甲铭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
“对!没错,在这风云堂,我,号称赌王——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