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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第235章 鹑孤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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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临一地,当然以本地地头蛇马首是瞻。王余虽然在兄弟三人中平时不怎么显眼,但交际处世方面却比王大、王郎要成熟了不少。

    “干杯1

    “干1

    众人来到军营,入得营帐,上了酒桌,几番杯觥交错下来,王余这几人对霍方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话题逐渐拉开,其中也提到了霍方的陈年旧事。

    “原来霍将军还远征过鲜卑,真乃我们凉州豪杰也!壮士啊1王大对军旅事情极为兴趣,听闻霍方还参加过第一次远征鲜卑大战,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霍大人果然真人不露相啊!英雄呀1

    “我们都伯追剿马匪的时候也是一力当先,武力过人!难怪呀!原来是前辈1

    王余、王郎,还有其他军官也是满脸敬仰,能参加早期大战的前辈,他们心中只有敬仰。

    “哈哈!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当初只是成纪那些豪绅买来的奴隶,本来当奴隶一直得当到死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主公竟然征用我们这些没上过战马的壮丁,充当军士,直接浩浩荡荡杀进了鲜卑1几杯酒下肚,霍方双颊晕红,他笑着说道:“这只是陈年往事了!比起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袍泽们,这些不值得一提,”

    “霍大人,和我们说说主公早先的事迹吧1

    “对呀,霍将军,你那么早就入伍,肯定对我们主公知晓甚深吧!说来听听吧1

    “都伯大人,主公事迹这可没和我们讲过啊!趁着热闹,将来听听吧1

    接着几个话题之后,逐渐转入正题,说到鹑孤县的惨况,众人也心有余悸!尤其已经在这里驻军几月的军官们,更是义愤填膺!

    “县令大人,这帮胡贼,实在是过分,连点余地都不给我们凉州人留!你一定要好好治理,尤其把城墙弄结实点,让那些胡人再也没有能力来进犯1

    “是啊,王大人,你这一县父母官,一定要争口气,别让胡贼再有机可乘!我们当兵的,全力支持你!没人手搞建设,我们这些大兵油子,就是你的人手1

    群情激昂,众志成城!王余几位都感动不得了,可是这兵丁总共也才两百人,对一座县城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啊!

    王余也不好打击各位军官的积极性,都是笑着应承道:“有需要,一定得各位帮忙!各位军爷,真是有心了1

    霍方虽然喝得有些醉醺醺了,但老道的眼里,一眼就看出来王余眼角藏着的苦涩。

    “王大人,嗯,我都说了有办法解决嘛!何必愁眉苦脸呢?来、来、干杯1霍方豪气地举起酒杯,朗声道:“小的们,给王大人满上!不醉不归1

    “不不,已经有点喝多了1王余被这些酒量猛极了的军汉,简直吓怕了,赶紧护住自己的酒杯。

    “都伯大人,好咧1粗犷的军汉,对拼酒最为兴趣,二话不说,一把夺过王余桌面那空空的酒杯,斟满,再递了回去!

    “老弟,你就喝吧!入乡随俗嘛!我看霍大人也不会诳你的1到了地头,王郎倒是想得开,一杯一杯下肚,喝得美极了。

    王大也是如此,最敬仰军伍的他,早已经喝得不省人事。

    “好吧!今日就舍命陪君子了1王余手掌一抄,把酒杯接在手中,一饮而荆一股辛辣的味道立刻直冲喉腔,胸腹翻腾不止,他尽力止住那股恶心,豪气地说道:“霍大人,干了1

    “好!好!好1霍方笑眯眯地说道:“王大人,果然是上道!我们军人,酒桌上拼酒!战场上拼搏命!谁要得到我们认同,就是我们生死兄弟1

    “你忧心的人手之事,主公已经命本地地主还有成纪已经成长起来的豪绅,连同官商协会的大柜们,从中原那边收留大量流民进来1霍方闪烁着认同的目光,详尽为王余解惑,“只是这刚立春,路上寒冰没有划开,想运大量人手进来,怎么还得一个月左右1

    “哦1原来如此,不是没人手可用,而是人手还没运来!王余心事一去,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翻腾的恶心,赶忙躲到营帐外面呕吐去了。

    “哈哈!这位王大人,咱们才对干了两次,怎么也得对干九次吧?”霍方放倒了两个王大人,目光发亮的盯住了仍有酒力的王郎。

    “这……”王郎顿时愣住了……

    酒宴持续到这新上任的三位王大人喝得不省人事才为结束。这是军营的风俗,一般时候不许喝酒,只有来了上官才能借此大醉方休!所以这王余等人一来,变成了军官们的狂欢。

    “1、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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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蒙蒙亮,醉成烂泥的三兄弟,就听见了熟悉的军队操练声音。这种声音他们在成纪考试的那几天,一大早都会在他们耳中轰鸣,没料到来到了鹑孤县也同样如此。

    “哎呦,这霍大人精力真好,喝成那样了!一大早还能起床操练士卒1王郎平日里喧哗充满了精神,而到了起床的时候,却是万分痛苦,“能多睡会,那是多么的幸福啊1

    “嗯,你是县吏,大事有没你,都无所谓1王大早已翻身下床,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可不屑这位沾着弟弟的光,死赖着要来当个县吏的懒汉,“只是这样吵,你要能睡着,我真是服了你1

    “县吏怎么啦?县吏大小也是个官嘛!等我老弟罩着我,找个老师教我几年,我也可以去考试了。到时说不好,我们王家一门两县令1王郎还是不愿意起床,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叽里呱啦和王大嚷嚷着。

    “老哥,你再不起来,我就打发你回老家去1王余已经洗漱完毕,掀开帘子,从营帐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能说会道的长兄就是改不了那一身的懒毛病,便祭出了杀手锏。

    “算你狠1王郎被逼无奈,只好悻悻地爬了起来。

    营帐外面已经有一位士卒守候着,看见他们三人出来,抱拳说道:“县令大人、主薄大人还有这位王大人,都伯大人说了,待三位起来,便去中军一聚。”

    虽然只是两百人的小军营,可是里面的分布和万人的军营也没什么差别,五脏六腑俱全,同样也有中军大帐。

    “嗯,那有请小哥带路1王余点头对那士卒说道。

    “请1士卒得了指示,走在前面带路。

    这军营并不大,但一路走来都有精壮的士卒,在这冷天里还赤着上身,挥舞着木质刀枪对练。

    “真是壮哉呀!有这等好儿郎,岂怕匈奴、鲜卑这等胡贼1看到这一副场景,王大那激情顿时被点燃了,激昂地和身边的王余、王郎说道。

    “瞧你这企盼模样,为什么还要参加科考呢?当兵多好!还可以亲手杀胡贼1王郎耸耸肩,打趣道。

    “主公需要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主公举行科考,就代表主公需要什么人才。”王大不屑地望着王郎,“我不像你,又懒又喜欢吹牛,还走后门1

    “好了,好了。两位大哥,你们就少吵一点吧1王余从成纪过来,一路受够了他们的吵闹了。

    “三位王大人,昨夜睡得可还好?”霍方听到外面嚷嚷走了出来,看见这几人走了过来,便走到面前来迎接。

    “谢谢霍大人款待,这县城那破碎的样子,估计我们还得再打扰霍大人很多天了1王余笑容满面对霍方说道。

    “哈哈,只要王大人喜欢,住多久也没问题啊1霍方哈哈笑了一声,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接着一变,他低沉说道:“昨天酒宴之后,我跟军中队正以上的军官都商量过了,打算出动人手全力支援王大人你对县城的建设,可是我们这只有两百人手,实在太少。我们商量之下,还是看看王大人的意思,愿不愿意下乡去接触乡里的地主们,让他们支援人手过来。”

    “昨天夜里,霍大人不是说等到人手来了再建设吗?”听霍方一说,王余顿时错愕起来,“怎么这么快就要建设了?”

    “来,三位大人里面请。”霍方掀起营帐布帘,望着三人迷茫的脸色,微微一笑,“到里面细细分说。”

    进了营帐,分清主次坐好。

    霍方才缓缓道来:“本来一些事情属于隐秘,也只有我们这种经年老兵才知道,昨天看几位大人豪爽,比较投缘,所以我就不妨直说了1

    从霍方凝重的神色可以看出来,说得一定是大事,王余三人顿时严肃起来。

    “主公大人这次大规模任用新人,尤其连一县父母官都直接任命上任,这是主公大人对你们的期许,也是你们的负担1霍方说道:“这可是主公大人力排众议,专门关照你们科举考生的优惠政策。如果你们出差错了,主公大人威信也受损。你们难道不觉得没做出成绩出来,无法面对主公大人吗?”

    霍方突如其来的一说,让众人内心顿时焦虑起来,霍方说得还是这个理。尤其王余根本没什么治政经验,也没接触过这一方面。想到若是不争气,还有可能连累到主公大人,众人不禁冷汗淋漓。

    “还请霍大人教我们1王余抱拳郑重地说道,“我们都是农村来的穷孩子,虽然不懂治政,但是肯学!花费再多力气也不怕1

    王大、王郎神色一凛,同样郑重地说道:“还请霍大人教我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