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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好几十车东西,少说宰了谢明上万两白银。
谢述本以为李不语会阻拦,却不曾想这位冰山美人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好像花的根本不是她李家的钱般。
“也叔,把这些东西的票据收好,过些日子全退了。”谢述小声叮嘱。
这可都是他北上的钱啊!
也叔露出一个了然的眼神。
打道回府,路过集市。
一阵争吵声引起了谢述的注意。
“大人,求求你别砸了,小人这就走!”
只见一群官差正在驱赶殴打几个小贩。
老张头苦苦哀求,瘸着腿作揖。
“不交份子钱还想摆摊?滚滚滚!老张头,下次再看到你,打断你的腿!”李彪冷笑。
谢述一脚将李彪踹了个踉跄。
“妈的!谁敢踹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李彪骂骂咧咧拔刀。
回头就被也叔掐住了脖子。
只要也叔稍微用力,就能把他像捏小鸡仔一样捏死。
“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对大公子不敬?”也叔杀气腾腾。
大公子?
李彪心中一震,方才认出谢述,不由得暗骂。
“这个傻子怎么来了?”
“为何砸人东西?”
谢述将张老头扶起。
“属下乃布城司主事,奉二公子命令整顿市容,这些刁民恶意摆摊,理应清除。”即使被也叔掐住了脖子,李彪也丝毫不虚。
谁不知道谢述无权无势还是个傻子?
自己公务,谢述也说不得什么!
“我看是因为没交份子钱吧?”看着鼻青脸肿的老张头,谢述声音有些发冷:“贩夫走卒,引壶卖浆自古有之,再者谁给你的权利向百姓收钱?”
看来谢明的钱还是太多了,得狠狠地宰!
“大公子不知公务,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李彪淡淡道。
“大公子算了算了,不碍事的。”老张头连忙摆手。
谢述观察到他的手指粗壮附有老茧,乃是行伍之人的象征。
“你当过兵?”
“小人曾跟随跟随姜夫人剿过匪。”虽然因伤退伍,可提及那段快意恩仇的日子,老张头也不由得挺起了佝偻的脊梁。
“张忠?”也叔有些不可置信,难以想象当初那个冲锋在前的悍卒,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这下不得不管了。
李不语皱着眉旁观,虽然她也对这种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的举动看不过去,但她更想看看谢述要如何做。
谢述突然回头,盯着李不语。
“是不是任何东西,我都能买?”
李不语一怔,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不行!”
话音未落,就听到惠明子飘然道:“夫君,这伙人看我的眼神不正~”
谢述咧嘴一笑。
这惠明子,当真聪明!
“好哇!竟敢对我的夫人不敬!也叔,宰了他们。”
“谢述!你敢!”
话音未落,李彪就被捏断了脖子。
如同死狗一般被也叔丢在了地上。
毕竟是布城司,若是没有个由头,杀了有些麻烦。
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谢述还得继续装。
而惠明子的这一句话,却让谢述可以堂而皇之地宰了李彪。
“你竟敢杀了他!”李不语面色煞白,怎么也想不到谢述居然敢当街杀人。
而且杀的还是布城司这样的大官。
“我对夫人情根深种,决不允许任何人亵渎!”谢述一把挽过惠明子的腰肢,大笑着:“她可是谢明的大嫂!对大嫂不尊,该不该杀?”
李不语沉默不语。
傻子!
疯子!
癫子!
“大公子,不会给你引来什么麻烦吧?”老张头惶恐,自己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若是因为自己,让谢述惹上麻烦,他有何脸面去见死去的手足?
“从今儿开始,谁要是不让你摆摊,来找我,谁让你活不下去,我就让谁活不下去!”
谢述笑道。
“老张头,本月底我大婚,记得过去讨杯喜酒!”
老张头心里既是高兴又是苦涩,大公子大婚自己理应要去的,只是囊中羞涩,没有钱置办彩礼可如何是好?
“不必送礼,人来就行。”
谢述扬长而去。
留下一地横尸。
“死的好!天天欺负咱们,变着法收银子,该!”
“大公子脑袋虽然愚笨了点,但心是真善,其他那些当官的,谁管我们的死活?”
“大公子月底大婚,不成,我得做件衣裳给大公子送去。”
“这话提醒我了,我家里还有一缸刚腌好的萝卜菜,大公子一定喜欢。”
回到府中。
李不语带来的那些仆人确实手脚麻利,昔日破败寒碜的府邸,此刻焕然一新。
“这个送给你。”谢述拿起一根朴素的木簪递给惠明子。
“一根木簪就当感谢了?你未免也太扣了。”惠明子满脸嫌弃,但还是将木簪接过。
外面满院子金银珠宝,她不屑一顾,因为那些都不属于她。
但这枚木簪却不同,这是谢述在张老头的摊位上买的。
“为了区区一个小贩,得罪谢明,值得吗?”惠明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知道谢述所图盛大,所以才会和谢明虚与委蛇。
可今日之事,似乎有违谢述一直以来的隐忍和藏拙。
“区区一个小贩?”
谢述笑了。
“我做事,向来不看利弊,只由内心。”
惠明子不信。
若不看利弊,只由内心,谢述能甘愿当十八年的傻子?
他喜欢被人骂?
谢述有无数种方法弄死李彪。
可偏偏,他使用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
若非这背后,也有谋划?
“可谢明不会善罢甘休的。”惠明子咬着嘴唇,满眼关切。
那拉丝的柔情妩媚,足够软化世间一切坚冰。
可偏偏,谢述无动于衷。
“女人,我劝你别玩火。交易就是交易,不掺和一点感情。”
“我护你周全,你任我差使,两不相欠。”谢述抽身,眼神玩味而清澈,指了指院子外:“可别忘了,这戏还得往下演。”
“可我已经脱不开身了~”惠明子贴近,却被谢述推开。
“别这样,我想吐。”
惠明子眼中幽怨,恢复了往日冰冷的模样,心中却对谢述越发好奇沉迷。
屋外,听着那夸张的声音,李不语羞怒不已,红晕攀上脖颈,分外诱人。
“登徒子!不仅是傻子、蛮夫,更是色欲熏心的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