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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举手投足间，带着浑然天成的尊贵，面冠如玉，目若寒星，深刻的五官，镌刻着精致的光华。
傅斯年在他对面坐下，“顾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造访？”
“牧苒。”顾聿珩直接开门见山，“我是来接她的。”
“牧苒？”傅斯年眼中一瞬闪过怀疑，“你认识牧苒？”
“嗯。”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与她是什么关系，你就不必过分打听了。”顾聿珩一笑，“她在哪儿？能否将人请下来。”
傅斯年道，“她是我的人，你要接她走，理由呢。”
顾聿珩目光微微一惑，表达不解，“她何时成了你的人？”
傅斯年冷笑道，“她是我傅家的保姆，怎么不是我的人？”
“傅爷说笑了。她只能属于傅家的员工，谈不上，是你的人吧。”顾聿珩顿了顿，问道，“她与你签订了什么合同么？若是有违约金产生，只需要告知我多少，我会替她赔偿。”
傅斯年微微眯起眼睛，“你在和我谈钱？”
“不和你谈钱，那谈什么？”
“你觉得，她敢跟你走？”傅斯年冷笑了一声，“顾公子，她只是一个保姆，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只为了从我这里要一个保姆？”
顾聿珩冷淡地反唇相讥，“她既然只是一个保姆，那傅爷为何迟迟不放人呢。”
傅斯年：“……”
“顾聿珩……”二楼扶梯，传来慕念的声音。
傅斯年与顾聿珩齐齐循声望去，便看到慕念扶着墙，一路走到了扶栏边。
顾聿珩紧张地站了起来。
他之所以那么紧张，是因为，眼前的慕念，又是狼狈又是憔悴。
她的膝盖红了一片，头发微微凌乱，脸上，还有浅淡的五指印，虽然消退了不少，但肉眼可见，是被掌掴的痕迹。
紧张过后，便是出奇的愤怒！
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慕念的眼睛，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顾聿珩本能地要朝着慕念走去，傅斯年却起身拦住他，“你干什么？”
“滚开！”一贯将优雅风度贯彻到底的顾聿珩，突然变得暴躁。
他猛地反手揪住傅斯年的衣领，寒声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傅斯年道，“没做什么！”
“那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顾聿珩质问说，“你们傅家，还有虐待下人的传统？”
傅斯年道，“傅家的家规森严，违法家规，罚跪禁闭室，任何人都是如此。”
“你罚别人都可以，唯独她不行！”顾聿珩道。
傅斯年反问，“为何不行？她与其他下人，又有何区别？”
“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顾聿珩不耐烦地道，“让开！”
他要将傅斯年推开。
傅斯年却随手反制住他，“这里是傅家，可不是顾家，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顾聿珩，她是我的人，你要抢走我的人，你觉得我会同意吗？顾公子还是免开尊口了。”
慕念的心，愈发凉了。
傅斯年说，她与傅家其他下人，并无区别。
这个男人，总有千百种方式，叫她的心凉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