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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这只是演戏吗！”
宋小小大声地质问着，声音轻微颤抖，隐有哭腔。
余先生在把黯打至无力回天后交给了宋小小，自己则是赶往了另外一处战场。
小黑的身影逐渐模糊，地上放着一颗浑圆的石球，那是原石。
原本约定好的假装封印，在最后的关头小黑却自己投入了封印之中，留下宋小小一个人跪在海边。
“我也曾经像人类一样活过啊！”
说完这句话，小黑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全部的修为用来维持这一幅影像让自己能够看到宋小小的最后一眼。
直至消散，宋小小仍然跪在海边，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最后站立在了宋小小的身后没有说话。
宋小小回身抱住了老村长痛哭不已，老村长将手抚在了宋小小的头顶，轻声道：“好好休息一下吧。”
……
“换个地方吧，这里你我都施展不开。”宋祖帝对着黯说道，接着低头看了一眼宋皇，便冲天而起。
黯身影一瞬模糊，紧随其后。
海族并非只有一个无垠境上岸，只不过碍于宋皇压力过大，才优先选择了召唤黯出场，如今黯的出场导致宋皇气势被压，更多的海族无垠修士也冲了出来。
而在这时，四大家的弟子也前来助阵，而海岸各大家族的修士也都已经到达了战场，更加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
“好久不见了。”宋祖帝开口道，将刚才黯所说的话语再度重复了一遍。
两人所处之地是另一边的海岸，强大的修为让人无法发现这两人的踪影。
“就是这里吧。”黯低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海岸，“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宋祖帝轻声应了一声，黯道：“后来怎么样了？”
“如你所愿，我成为了当世四大英雄，我也逐渐站在了世人的面前。后来，果然如同你所说的一般，浩劫来了。”
宋祖帝详细地跟黯说了一遍浩劫来临的过程，逐渐到了尾声：“最后，余先生为了有一个人能够在战后重建世界，不允许我参展，将我强行留在了一个小封印之中。”
“呵，那个混蛋么。”黯笑了一句，示意宋祖帝接着说。
“你说过，灵气的多少不能决定实力的强度，余先生只有无垠境的修为却依旧有着世界最强的实力，他设下的一个小小的封印，就让我短时间内无可奈何。最后他带着一人伪装成我上战场，我出来之后浩劫已经结束了。”
“活下来的我成为了人们口中劫后余生的英雄，我被人们推上了皇座，称帝，建国。余先生没有死，只是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便隐藏了自己的行踪。”
宋祖帝轻笑了一声：“不过好像如今他也过得很开心嘛，你都出来了他都没现身，对我很放心啊。”
“已经一千年了。”黯坐在了地上，海水潮起潮落漫过他的脚边。
宋祖帝也坐在了一旁，道：“该到了我算账的时候了。”
黯只觉好笑，连声道好，让宋祖帝开始表演。
“好你个臭小子，竟然偷偷把你的本源塞到我身体里。”宋祖帝很生气。
“我那不是怕你修炼不到无垠境嘛，反正我的修为不受控制都会增长，反哺给你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就是你自毁仙境修为让我突破到无垠巅峰的原因？”
“小事小事，不用夸奖我。”
“夸什么夸，反哺的比例可是百分之一的传导，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浪费！”
“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不要那么在意细节啦。”黯揉了揉宋祖帝的头道。
“明明你不自毁可能还有一战之力的。”宋祖帝嘀咕道。
“我说的不是被封印这个结局。”黯看着宋祖帝的双眼说道。
“那是什么？”
“我指的是一千年后，我们仍然在一起。”黯的眼中有着无尽温柔，“即便过程分离，最后我依旧遵守了约定，从深渊中行走出来，回到了这里，与你相见。”
宋祖帝怔怔地看着黯，道：“你连这一天都算到了？”
“当然，冬天快要来了，你的生辰也将至了。虽然有了些许偏差，可我用尽千年的修为只为了这一天。”
黯将宋祖帝被吹乱的头发压了下去。
“小小，生辰快乐。”
宋祖帝的眼泪不争气地便流了下来，他低下头擦去了眼泪：“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煽情了。”
“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也是你唯一的家人，对你我又怎么需要煽情。”黯轻声道，“多大的人了，还哭。”
“这次，不是演戏了。”宋祖帝说道。
“嗯。”
人的寿命跟修为有关，当达到无垠境之后，便会有着足足一千年的寿命。
然而凶兽与妖兽的寿命却是另一回事，虽然同样跟修为有联系，但他们基础的寿命却是从千年起步，达到无垠境之后更是有着万年以上的机会。
宋祖帝已经存在了一千年，到了仙逝的时候。
黯为了突破原石的封印，耗尽千年修为与将来的寿命，强行突破而来，如今也命不久矣。
二人就在这海边躺下，看着这天空，夕阳将落，天上不仅不会刺眼，还会让人觉得很唯美。
“这么说来，你到死都是个老处男啊。”宋祖帝突然开口破坏了这个气氛。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黯气急败坏。
“别瞎说，平时我严肃的很，大家都知道我为人亲善和谐，待人温柔如水，从来没有人夸过我油嘴滑舌的。”
“你从哪个字里看出我在夸你了？”黯很是鄙视宋祖帝的思想。
然而宋祖帝已经闭上了双眼，皇家特有的灵气气息蔓延开来。
黯见状微微一笑，也闭上了双眼，如同儿时躺在床上一般。
宋祖帝体内的本源漂浮起来，黯的本源也蕴含在了其中，徐徐旋转着。
“要再看一眼这个世界么？”
宋祖帝问道。
“不必了，我已经将你的模样留在了心里。”
本源散开，如同碎纸一般随风飘舞，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虚幻，最后彻底地散去，只留下宋祖帝最后一句话在海岸边上回荡。
“晚安，小小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