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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百日消化
“面对神明的代言，谎言是最大的不尊重，甚至是挑衅。”
柯萨尔以这样的一句话作为开场白。
他指出，自由高地，已然是片特殊的黑暗领地。
他还指出，蛮人的人权，还要低过王国的农奴，无理由杀死他们甚至不需要赔偿成年的牲畜，一头半大的羊差不多就够了。
既然如此，相信无论是王权还是神权，都不至于为这些蛮子沦为黑暗之奴鸣不平。反之，如果有人谁这么做了，会被视作挑衅。
作为黑暗系，面对挑衅会如何反应，请诸位自己脑补。
柯萨尔说：“我将这些话作为前置，就是为了给接下来这句话做铺垫：自由伯爵领，没办法像其他公国乃至王国领地那般，请诸神的教会深入其中，比邻设点，乃至传播教义。”
柯萨尔又说：“但我们有起码的态度，作为自由伯爵领的门户，高台镇，是允许诸神教会的人自由出入，甚至传教的。
不过高台镇没有进一步扩张领土的计划，镇内并未给诸神教会做地皮预留。因此若是教会决议建立据点，请与马洛斯大公协商，哪怕是在高台镇外建立教区，鄙人都将代表伯爵大人表示祝贺。”
一位教会代表就问：“那么在高台镇能不能进行房屋、乃至土地的租赁？”
柯萨尔磕巴都没打：“可以，只是因为高台镇已经有整体发展规划，因此可租赁的房屋或土地，受到不少具体限制。面积、以及门头规格，可从事的用途，都有要求。如果教会不觉得委屈，那就没问题。”
那位教会代表耸肩。
他们可以委屈，但神的威严不允许。因此，按照柯萨尔的说法，最多也就是在高台镇布置个明面上的歇脚点儿，这就差了很多意思。
比较起来，反倒是柯萨尔提议的教区更合适。
毕竟这是跟马洛斯大公交易土地，完全可以建造的宏伟气派，让任何人至此，都能感受到其醒目的风采。
就这样，在天气转凉前的三个多月里，被当地人称作半环教城的区域，分片拔地而起，各具特色。
都有显著的军事特征，壁坚墙高，刁斗森严，同时又宏大气派，华丽奢豪，并且还能将不同神祗的特性要素融入进去。
比如战神的教城，就很像永久军营，堪称是威风加三级。
而生命女神的教城，则像是花园城堡，甚至有空中花园的景观。
反正有超凡，各位神灵又有意彰显力量，各教会则同台竞技，暗中别着苗头，因此这教城建设可谓日新月异，真基建狂魔来了都未必能做的更好。
这么大的教城，自然需要足够多的人。
而教会的高阶人士，又需要足够庞大的侍者群体。
这么一大帮人，吃喝拉撒数量不菲，还不肯将就，都要用好的，担起后勤，就需要更加庞大的群体。
这个群体都如此庞大了，商人自然也能看到其中的商机，纷纷跑来开店设栈，再加上主动来投的朝圣者，认为这里环境安全，未来有发展的投资客，跑来找工作的自由民……
林林总总，一座总人口过五万的大城，便在秋日降临前诞生了。
在公国，在北地，这已经堪称是神迹了。
光是因为它的存在，就极大的拉动了公国的经济，对公国的格局，也产生了更为深广的影响。
可以说，这里已然成为第二个聚星城，甚至比当初的聚星城更加强力，足以作为枢纽，为新一轮的开拓提供支持。
反正之前被封为边疆领主的那些前星堡指挥官，一個两个都心思活泼、有样学样的使劲向前拓张领地了，完全就是利用马洛斯大公之前的许诺，丝毫不怕撑死，其中最牛哔的，其中领地面积都快赶上自由伯爵了，总算心中还有点哔数，知道谁是大小王，没敢真超过。
与此同时，在霜风草原更北的冰原之北，冰洋之畔，黑暗之力正以一种不正常的诡异速度发展、裂变、膨胀。
这是神圣意志的手笔。
那位曾独断专行，试图捂盖子的虚拟神国运营官，终于召唤来了爸爸。
有意思的是，这货的运气不错，本来他使用的‘不是我给力，是敌人太强大’的说辞，很容易被划定为无能者的狡辩，偏偏罗教士在大沼泽深处秀了一把。
这下好了，这运营官的说辞不但没有高估敌人，还严重低估了！
那么，这就不但无错，反而有功了。
毕竟从虚拟神国的角度看过去，认为己方的关键信息并没有泄露多少。运营官的那些手段，属于浅尝即止，损失了些中低级的炮灰而已，多大点事儿？
那现在，敌人已经被重视起来了，自然就要上强度，拿真正的精锐力量来对付。
也正因为如此，需要更长的时间准备酝酿。
这可不是运营官的玩法，自以为是的调几个有些实力的打男，就以为能如何如何。虚拟神国背后的老板们，能在这星宇中创下偌大家业，凭借的可不是走狗屎运，实力也还是有的，包括专业的作战团队。
这次负责的就是黑暗军团。
一方面，负向的超凡力，包括法则侧，毁灭，破坏，死亡，混乱等等，这都是比较适合干仗的。
另一方面，既然对手也是这个类型的大手子，那双方就是竞争关系，将对方弄死了可以补的很正，更是层楼。
输？当然想过，可事业都做到这般高度了，不可能避战乞降的，自己的道心都不允许。只能是互为踏脚石，成王败寇。
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无，早就偏安一隅，过苟且的土老财生活去了。
正是因为上进心极强，或者说野心勃勃，才加入这个外神团队，像强盗联合般，劫掠群星，业务也做的很花儿，情报卖，有好的项目也会自己下常
当然，这次遇到不能定性为好项目，而是遭遇了挑战。
这个也正常，浩瀚宇宙，那么多的生命星球式主物质位面，能孕育出的能人强者也多。
有挑战才有进步嘛，没有强敌外压，很容易懈怠迷失的。
就这样，发挥优势，斥资无数，打造黑渊。
这个玩意，可以理解为人造地狱。
而它一旦成功，会是个恶魔的孵化器，种种牛掰之处，无需细述。
还有，在大沼泽，情势也十分的复杂。
当初罗教士轻飘飘的一句‘让黑暗生物成为滤器’，结果就是，诞生了一狗票高阶黑暗超凡者。
巫妖，通灵魔，血獠，尸王，幽王，异怪，甚至孽物。
随便拉出来一个，放任不管，都能很快组织起一场浩劫灾厄，可赤地千里。
王权，甚至神权，目光都不可避免的被其吸引，并纷纷出手。
在这样的背景下，约阿尼从罗教士那里淘到的素人傀儡大卖。
以前不知所以然，说不出罗教士造出的不死到底哪里牛哔。
升神者事件之后，渐渐明白了。
罗教士造的这些，都是纯正的终末系的。
与之相比，其他那些，多是些妖艳贱货。
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罗教士的，就仿佛军装男，啥时候看，也凸显雄性阳刚气息，英挺肃穆，正气扑面，其他的就是各种奇装异服，甚至哗众取宠葬爱杀马特，惊艳一时，过气就会感觉很傻哔。
当然，不死傀儡大比拼，重点不在于好看，更在于好用。
其他的不死，特点是长板很长，罗教士的，特点是没有致命短板。
特长足够长，其实也很好用，犀利。而没有致命短板，有时候意味着样样精通，样样稀松。
问题是，超凡造物，往往并不稳定，典型的手工搓，看人看脸，龙蛇混杂，泥沙俱下。
这就导致，大多数时候，所谓的长板长，有名无实，理论上应该长，实际上没那么长。
而罗教士出品，却因为成功融入了科技概念，同时又有旧日支配者的技术哔格，因此性能稳定，是真的样样精通，而不稀松。
这就使之成为优质的半成品，可以直接武装，也可以超凡加持，就像人类的优势一般，学啥像啥，能充任各岗位。
这样的特性，令买家愿意大力投资，于是纷纷突破精英级，向大师级迈进。并且在大沼泽这边的诸多战事中大放异彩。
当初远在黑暗世界，刚成为自然圣子的罗博，以血荆棘催生出大德鲁伊（15）级别野性卫士，智力13，魅力10，体质18，感知18，敏捷23，力量20，简直就是全黄金段位带我上分，爽的不要不要的。
现在这些根源属性为旧支奴兽的傀儡，即便14级，差一次质变，也同样堪称精锐中的精锐，施法者整这么几个兵王保护，战系职业整这么几个高法陪伴，只要运气不是太差，那还是建功立业视若等闲？
好东西自然抢手，名声传出去了，品牌效应也就来了。
约阿尼为此大赚特赚，他的导师，乃至秩序尖塔，也赚的盆满钵满。很快就不卖素人傀儡了，而是玩定制服务，量身帮你打造武装团队，像伺候大爷一样万事以你为核心，主打一个超级VIP用户体验。
正好罗教士这边养兵也很费钱。
别说进步，超凡军团，光是维护，就弥耗不菲，且不光是超凡力，还需要超凡物资。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囚犯+超凡物资换素人傀儡，搞的好多城市的治安都明显好转了，而罗教士的白骨军团，剑卫也从白骨甲变成了精金白骨甲，而尸巫们则穿上了秘银白骨法袍，手中的法器也变得考究上档次了许多。
罗教士自己倒是变化不大。
到了圣域这个阶段，寻常外物提供的那点增幅，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不寻常的，神灵颅骨？神孽心脏？也只能是这个级别，才能称得上不寻常。 ‘嗡……’金色的光芒开始沉积，大地元素的活性明显下降，罗教士换躯壳了，相当于换衣准备出门。
果然，当天，罗教士就在高台镇现身。
中衣、袍服、氅衣，罗教士的装扮，层次感十足，破旧却又洁净，宛如凡世隐侠，传奇味十足。
他手中拿的不是白骨矛杖，该杖已被视为权柄的象征，由柯萨尔持有。
如今的自由伯爵领，大致由三个部分组成，从事社会生产活动的内政部，囊括一切军事概念的军务部，以及代表超凡的法务部。
法务部的法，既是法术的法，也是律法的法。
因为罗教士本身，就是这个集团中最大、最强的超凡法存在。
罗教士也完全没有避讳超凡阶级统御凡世的事实。
在这种背景下，超凡法既代表了所属势力的最高武力，也代表了最先进的生产技术，那么以之成为上层阶级，合情合理。
当然，自由伯爵领是比一般封建体系更加集权的虫群社会。整个群体，只有一个意志，那就是罗教士。
罗教士之下，虽然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智慧存在正在迅速增多，但他们都是急君之所急，忧君之所忧的狂热忠诚者，最多也只能算是半独立个体。
总而言之，超凡因其特殊性，代表了统治层，柯萨尔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代行者。
不过，他实际上并不能像罗教士般事事一言而决。
有些事也需要走流程，比如在涉及军事时，需要与军务部的最高长官，曾经的白骨剑卫之首阿瑟隆协商，在涉及政务时，则得与76协商。
76是从罗教士的残魂资源库诞生的。
就连罗教士自己，也无法准确细纠出其根源，罗教士甚至一度认为76是虚拟神国背后的外神们，联合施加隐晦影响，而催生的间谍。
为此，还专门劳烦了一下教团罗博。
而教团罗博也不敢百分百保证其鉴定不会出差错。
毕竟教团罗博的格位，虽然因旧支的属性原因，高于外神，但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
外神们摆脱了本宇宙星球式主物质位面对于神灵的大部分约束，却又可以享用本宇宙土著的诸多权柄，而不用承担那么多对应责任。
因此，外神们也是挺雕的。
在这样的背景下，教团罗博其实也就是如神的水平。
他在某些方面有优势，却远达不到在所有方面碾压。
甚至就连黑罗博，都视吞噬外神为美餐，这本身就说明，外神那里有黑罗博没有，以及有但想要更多的东西。
他又怎么敢打包票，事事皆明，不会被蒙蔽？
不过，虽然不敢下最终论断，但倒究有高哔格技术，这点是真实且自信的，于是教团罗博亲自出手，给这个意外养蛊式诞生的灵魂打上禁制，这便是76。
罗教士任用76，也是有一定试验目的的。
76的工作最为繁重，毕竟内政很庞大，尤其自由伯爵领大量采用了来自虹晃星皇冠城的科技设备。而众所周知，越是高端的技术，越是在维护方面消耗巨大，不仅费力，还费心。
所以76的外在，是一个庞大畸形的肉球，就像忍者神龟宇宙的大反派之一朗格，宛如一团长了短小触手的大脑。
思维能力想要像超算机的运算能力帮强大，灵魂品质又不够，那么就只能分摊在这种特制的类脑细胞集群中，一如另类的服务器基站。
罗教士也承认，这副严重挑战人类常规审美的外形，看着确实下头，容易被视作怪物。
只能说，人类社会的官员，自古注重五官长相，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反过来，也愈发的理解那些高傲的、不在意他人评判，只注重实际效用的人，为什么会被普通人说‘超前半步是天才，超前一步是疯子。’
从质疑，到理解，到成为，最后希望可以超越。
其实这时候，罗教士也多少理解黑罗博，乃至罗博本尊的难了。
难的不是做切割，然后坚定的走自己的路；难的是了无遗憾，不再牵挂，彻底与自己的过去说不再相见，不再想念……
手持银色手杖，这手杖看着不起眼，却是一流法器，功能极多。
罗教士在高台镇看似漫无目的的溜着弯儿。
高台镇落成虽然不到一年，但北地的气候跟这里的人一样彪悍，因此绿苔磨痕，已经开始在许多建筑设施上留下了岁月足迹。
由于设计规划理念超前，执行的也一丝不苟，因此，高台镇虽然没有奢豪的宅邸，宏伟又不失个性的地标建筑，甚至连雕像和喷泉都没有，但仍旧凸显着非同寻常的秩序和精致，却又因足够多且能平安生活的住民，而烟火气满满，而没有沦为皇家园林那般的美丽躯壳。
路上路下的人们并不认识罗教士，破旧的衣着，也拉低了他在普通人眼中的社会阶位。
当然，他还是有着独属的气质，传奇位阶以上，哪怕就是丑成诡，也照样自带摄人心魄的特质，乃是生命层次性提高的外在具象。
这就好比一块大石头可能不显眼，但一座大山必然醒目，哪怕这座山被云雾笼罩并不真切，但凡感知正常的人，就不会忽视其存在性。
尤其能来高台镇生活的，那都是有故事，见过些世面的，那种从出生到当下，始终生活在庄子里的农奴佃户一个也无。
这就使得没有人会不开眼的去小觑轻视罗教士，进而招惹他。
于是罗教士体会到了类似走入文明社会环境的不真实感，仿佛这里不是中古世界的边地城镇，而是近现代的某个首府区域。
感观不错，哪怕是虚假的。
一路溜达到事先约好的招待所，约阿尼已经先到，正站在大落地窗前看风景。
感知到罗教士的气息，约阿尼转身恭维道：“从这里眺望，有种被庄严神圣拱卫的安全感，并且近景感觉比王都更上档次，很难想象，这里诞生到现在都没超过一年。”
“实力够，心态好，就能视作拱卫，否则就是监视。”应了一句后，罗教士换话题：“你最近看起来收获还可以，珠光宝气的。”
约阿尼自然明白，这明显带有几分调侃味道的说法，其实指他如今混身上下装备了一堆高档法器。
约阿尼耸肩：“实力成长的道路，太难攀爬了，并且越来越难。”
老实说，这个领域，罗教士是真没办法跟约阿尼共情。
他，以及教团罗博，甚至是黑罗博，都是自打诞生时，就已经非常牛哔的那种。
生在罗马的，怎么跟山高路远坑深，踟蹰行路前往罗马的共情？
就算是本尊罗博，也是个大挂哔，根本就没有尝试过艰苦卓绝的提升实力的过程。
好在本尊有过社畜经历，更早时在象牙塔疯狂卷的记忆也算刻骨铭心，这才遗传了一些劳动人民的质朴本色及认知，否则估计老早就何不食肉糜了，甚至极有可能比这个世界的王公子弟还要混蛋。
正是因为受惠于本尊，罗教士迄今为止还算有些人味儿。
他一翻手腕，拿出个鸽卵大小的珠子，这珠子在他泛着魔光的手中摇转几下之后，就忽然碎成了齑粉。
罗教士向约阿尼解释：“直接拔升，即便能成也后患无穷，不过辅助手段就完全没问题。
像这件法器，可以实时监控，自身的状况，每一个微小的成长，都能够准确记录……”
约阿尼闻言眼睛顿时亮了。
这宝贝好啊！成长看得见、摸得着，那就不会质疑，并且能够根据实际情况，改进方法，尽可能往最优解上靠。
“这真是划时代的宝物，我敢以我的名誉做赌注，它进入市场，绝对会极受欢迎。”
罗教士笑着轻轻摇头：“即便我有一定的资源需求，也无意深刻的改变这个世界的超凡圈。这东西，就是个小礼物。我们认识至今，你帮我赚了不少钱。”
约阿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倒手也没少赚。”
“你赚是你的本事。我提的价格是我认可的。我并不刻意追去暴利，毕竟我有的是赚钱的技术，没必要为了多赚一些就提升交易难度，反倒是交易不畅而引发的时间耗费，对我而言是难以弥补的重大损失。
跟你做交易，无需提供售后服务，也没有什么后续麻烦，一直以来都堪称顺利，因此觉得要答谢一二，现在正好有这么个机会……”
约阿尼自然是千恩万谢。
对于罗教士的手艺，他是万全信的过的。
当初罗教士制作的那批符文头环，由于罗教士懒得再造，而秩序尖塔等组织机构又无法成功再现，因此价格已然飙升十倍。
而眼前这种具有惟一特性的，价值之高，更是难以想象。
约阿尼觉得，哪怕像他这种不差钱，未来可期的法师，罗教士送的这件礼物也足以当作传家宝传承，甚至无需岁月积累，就冲其本身另辟蹊径的技术体系，就已经是传奇之物。
为了表达对罗教士的信任，约阿尼当场依照罗教士所传授的方法，将之像一枚钉子般摁入自己的眉心。
并没有想象中的锥刺深入的体感，这法器有纳米虫造物的特征，是结合了赛博科技而诞生的超凡之物，它可以渗透替代，其中一部分还会随血液前往身体各处，以达成监控目的。
而随着这法器的激活，约阿尼顿时成了一名有着类游戏面板的伪玩家。数字化、文字化、图形化，一场脑洞风暴开始洗礼约阿尼陈旧的认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