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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夜半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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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宁穿警服的相片,丁有田看过,和秀姑不说一模一样,至少八九分相似是有的。因而他怀疑,现在的马福全和过去的马福全,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马福全算不得美男子,但却是个极富英雄气概的男人,他倒不担心马福会对简宁有什么非分之想,田氏如今有孕有身,马福全对田氏又格外的好。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可简宁对马福全有没有倾慕之心呢?

    不行,单是这样想想,他心里都老大不自在。越不自在,他就越想知道答案。

    “有什么好说的,他是个话少的人。不过……”简宁抬眸,“他现在好像话多些了。”

    简宁似乎明白点什么,共事那么久,她从没想过武队已成家,因为逢年过节他总是留在队里值班。要有家,大过年的谁不想着回去与亲人团聚?她那个家自她师父走后成了一座空屋,每到放假她也是要回去打个转的。

    所以,不仅是她,队里的其他同事也都一致以为武队是单身。

    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但简宁猜测他之前跟他妻子的感情或许并不好,可能他妻子跟田氏真的长得一个样,那么他现在是在弥补?弥补他前世对家庭的亏欠?

    有意思。

    简宁不经意地笑了笑,低眉又继续缝制起衣裳。

    她的笑,落在丁有田眼里,心上像被刺扎了一下,“你是想到马大哥,故而发笑?”

    “你管我,我想笑便笑。”简宁剜了他一眼。

    “总有个缘故才笑,我记得你说你跟他是同事,是一块共事的意思吗?你是他属下?”

    “对。我是他手下的一名女特警,他是我们的头儿,就是队长,相当于他现在的职位,捕头吧。”

    “这么说,你过去在那边是女捕快?”

    “嗯,可以这么说。”

    丁有田不太能理解,衙门里怎会有女捕快?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捕头和捕快日日厮守在一块,难保不日久生情。

    他一着急,追问道:“你心里可是有过他?”

    简宁手上动作一滞,继而抬眸瞪着他,他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你想过他,也没什么的。”

    其实,他问这话也没什么,可配上他此刻的表情和语气,简宁莫名心中就来了气。她撂下衣裳,不由分说将他撵了出去。又去卧房自榻上拿了他的被子,扔给他,剥夺了他睡榻的权力。

    “娘子,我没别的意思,你听我解释……”

    他扒着门,还不想走。

    简宁在门内啐了他一口,“呸!谁是你娘子?去睡马棚吧你!”

    丁有田搂着被子站在门外,好话说了一箩筐,简宁就是不理他。估计没戏了,他想去东屋吧,考虑到大宝有伤,怕夜里翻身挤压到他。想了想,他搂着被子去了刘瞎子家。

    “你这是……”刘瞎子开门,看他抱床被子,愣住了。

    “我被娘子赶出来了,师父,你不嫌弃徒儿吧?要不嫌弃,徒儿跟你挤一晚。”

    “嫌弃!”刘瞎子抬脚挡住他。

    这么直白?都不带拐弯的?

    “师父……”他可怜巴巴的,还轻咳了两声。

    “要死死远点。”刘瞎子不为所动,看他的眼神像是想要打死他,“医馆不能睡?非得上我这?”

    “钥匙在房里,徒儿要能拿到钥匙,也不会大半夜来惊扰师父。”

    “既知惊扰,何必来惊扰。”

    “好歹师徒一场,师父要真如此绝情,莫不如断绝师徒关系吧。拜师时我给你磕了三个头,你还我。你便是还我,你教我的我可还不了。”

    “你还不了凭什么让我还你三个头?不还!门儿都没有。”

    “门可以有。”

    丁有田咧嘴笑了,不由分说闯了进去,“咱们继续做师徒,这门儿就有了。”

    “你怎不对你娘子耍无赖?没用的东西。”

    没用就没用吧,丁有田把被子撂在刘瞎子床上,刚要躺下,想起刘瞎子家里还有张竹床,从前孟氏把他一家赶到刘瞎子家时睡过那张竹床。

    “那张竹床呢?”他里外找了一圈没找着。

    “劈了,当柴禾烧了。”

    “不可能。定是放去密室了,我去找下,不信我找不到你的密室。”

    “消停些吧,再闹,我也学你娘子撵你出去。”

    “两个男人睡一张床不妥,你纵不嫌弃我,我嫌弃你。”

    “你自睡你的。”刘瞎子懒得再理会他,闭目盘腿坐在圈椅上,屏息静气打起坐来,如老僧入定一般。

    不一会,他头顶冒起袅袅白雾,丁有田暗称神奇,试着学了下,可两条腿却不听使唤,怎么也做不到刘瞎子那样,把两腿交叠到一块,只得无奈放弃。

    翌日,简宁醒来,在大宝房里没看到丁有田,估摸着他是上刘瞎子家睡了。

    她打来水,看着大宝服过药,去院里试着打了一套太极拳。比昨天情形好些了,她又试着练册子上的第二招式,还是不行,她没再强行练。

    “师父。”马小麦来了。

    “昨儿你爹为什么打你?伤好些没?”

    “嗨,没事,一点不疼,就起了一点印子,算不得伤。”

    “不疼你能哭?我给你上点药吧。”

    “真不用。我不是因为打疼了哭,是我……”马小麦挠挠头,怪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自己错了,爹说娘怀了身子,今儿我一定好好帮我娘干活,再不贪玩躲懒了。我爹说我不小了,该懂点事儿了。”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简宁心里想着,年后是不是得暂时放田氏几个月假啊?毕竟酿酒不是个轻松活儿。

    昨晚,她把丁有田撵走后,马福全又给她发消息,问起丁平顺和三娘之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他知道得不是很清楚。田氏跟他提了年后办镖局,要不要请丁平顺去打杂这事,他问简宁的意见。

    简宁的意见是暂时不用,丁平顺那人看着表面老实,实际奸滑得很,她事后有侧面打听过,街坊四邻对他的评价多半不好。

    不是她不想帮常氏,常氏这人没话说,但摊上丁平顺这么个男人,这辈子也是够呛。就看她家丁盛日后能否有出息,享不到男人的福,能享儿子的福也算不错了。

    丁三爷来后,送丁盛和马小米去了学堂,又去码头帮简宁打听了,二十八有艘船正好去竹岭县,他交付了订金,给他们一家在船上定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