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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做的事!”
刘宅书房中,江夏罕见的暴怒了一回。
他并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更不会把发怒当做宣扬自己“威严”的方式,他很清楚,控制不住情绪,被情绪主宰着做事的人,是很难有大成就的。
自重生以来,哪怕情况再糟,江夏的心态都一直很好。
但今夜却破了功。
散发着微光的卷轴,就在书桌上放着,而王六福则如做错了事的小娃娃一样,坐在江夏对面的椅子上。
面对江夏的呵斥,王六福长老不发一言,眼中多是尴尬。
他没办法反驳。
他和江夏的合作中,江夏完美的履行了自己所有的职责,但他这边,却在最后关头出了问题。
“将一个外门弟子开出山门,浪费你几分钟时间?为什么拖了这么久?还被楚乔的师父抓住了最后机会?
弄成眼前如此尴尬的场面,你让我怎么收尾啊?王长老!”
江夏的怒气来得快。
去的也快。
他坐在刘如意那把用灵木做的太师椅上,从口袋里出去一包香烟,弹了一根在自己嘴边,用鸦先生送的银色打火机点燃。
在烟雾升腾中,江夏丢了根香烟给王长老,低声问到:
“别沉默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六福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那香烟,如江夏一样放在嘴边,看来这事出突然,让存真境修士也有些猝不及防,他现在也需要点享用品安抚一下心神。
香烟这东西,并不罕见。
苦木境早有水烟,旱烟甚至有烟斗存在了,王六福长老当年还是个凡人时,在他那个已经毁灭的家乡世界,也有取用烟草的习惯。
只是在成为修士之后,要精心修行,便舍弃了这些享用,几十年后,重新用烟的感觉并不难受。
并没有出现吸一口就晕晕乎乎的情况。
他毕竟是个修行有小成的修士,身体素质绝非凡人可比。
“呼”
外门长老吐出一口烟圈,这才说到:
“那一夜,我是真把你开出山门了,只是有最后一步,虽然宗门一向不怎么在意外门,但该有的外门弟子玉册,还是有的。
本只需把你的名字,从玉册里抹掉就万事大吉。
但当我处理完了事情手尾,从师父那里赶回外门明鬼峰的时候,刘楚的弟子,也就是楚乔的师父宋梵,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他阻止了我。
他还说是外门弟子刘如意身死,引起了长老的关注,所以内门决定要把外门清查一遍,还说这事也算是个警钟。
对外门管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混乱。
我当时就感觉事情不对。
本想送信给你,让你提前做准备,但宋梵却以此为由,暂时封闭了外门侧峰,让我也不得离开,刘楚长老乃是宗门执法,宋梵也有光明正大清查的权力。
我阻拦不得。”
“这算什么事?”
江夏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前桌上散发着光芒的卷轴,说:
“这刘楚如此小心眼吗?他自己都不看重刘如意这一脉,血裔求他帮忙还得花钱的,按理说应是一点情谊都没有。
怎么这刘如意死了,他反应反而如此大?”
“这事,应该和刘楚长老,没太大关系。”
王六福左右看了看,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青色的玉珠,放在桌上,随着带墨家符记的流光亮起,整个房间的声音都被隔绝。
做完这个之后,他才猜测着说:
“刘楚长老那人,性情确实...嗯,冷漠些,一心在修行上,除了做门派执法外,已多年不理宗门事务。
据说已修的修神境巅峰,距离寻道境也差一个契机。
这等重要时刻,一个刘如意而已,绝不会让他主动耽搁自己修行的时间。
要我说,这事,甚至可能和楚乔都没太大关系。
虽然之前他和你我敌对,但楚乔在门中三代弟子里,不管是品性,还是心性,都是上乘,那人堪称君子,又不太懂人情世故。
是断然做不出这种谋划的。
再者,他之前离开时,对你我说的话,也已经很明白了,他打算以私人的方式,解决他和你我的问题。
因而,若我所料不差,这事应是由我那宋梵师兄策划的,这也很符合他护短的风格。
他虽是刘楚的亲传弟子,但师徒两人却截然不同。
我那师兄,对自己的三个弟子关爱有加,是不许他们受任何威胁的,大概是听说了楚乔师侄在凡尘遭遇的事情,便自作主张,要给弟子出口气。
这晦气,便寻到了你头上。”
“难怪。”
江夏点了点头,说:
“难怪刚才那楚乔,话里话外都是劝我赶紧离开凤鸣国,别趟这浑水的意思,我还以为他失心疯了。
或者在玩什么诡计。”
“那你就不该接。”
王六福叹了口气,说:
“我知道你有骨气。
遇到这种被人打压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迎头硬刚,但骨气也要分时候,这会的情况,离开凤鸣国,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楚乔师侄刚才说的很明白了。
修士之间解决恩怨的方式,很直接,你一旦入了内门,一旦踏足练气境修行,成了修士,我那宋梵师兄就有的是办法针对你。
旁的都不说了,楚乔师侄性子方正,或许不会刻意为难你,但他的师兄罗霖和师姐流云,却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若是处理不好,你落在山门里,甚至会生不如死。”
王长老加重了语气,对江夏说:
“你对修士的手段了解不多,让你不死的同时,遭受折磨的方法多得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开了识海?”
他眼神诡异的看着江夏,说:
“虽然说开识海并不难,但我还未曾听过,有人在几天之内,就以凡人之身探出识海奥秘的。”
“大概是因为我修行天赋很厉害,大概是因为,我就是你们说的那种‘天才’吧。”
江夏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用一句玩笑话带过。
他伸手将桌上的卷轴拿起,放在眼前,沉默了几秒。
说:
“我若是走了,不但我赢下的这些是前功尽弃,也会让我心中不爽,做人嘛,心情快乐,理念通达最重要了。
我既不想低头,那旁人递来威胁,我接着就是了。
反正不是还有三个月吗?”
王六福看着他,看江夏脸上毫无惧色,这长老便叹了口气,起身上前,袖子在桌上一挥,七八个瓶瓶罐罐,就落在了江夏眼前。
“这些丹药,都有助凡人入练气修行的功效,还能护住心脉,就算突破失败也不会有伤害,是早些年,我给自己的弟子准备的。
但时过境迁,我现在已熄了收弟子的心思,就都给你了。
还有这一瓶。”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放在江夏手里,沉声说:
“这是我从师父那里,为你求来的,叫‘筑基丹’,在你将突破练气境时,服下一丸,能让你暂时收纳更多灵气于体内经络,突破成功率会大大提升。
也能让你以在以练气雷劫淬体时的效果更好。
这一丸是罕见的绝品,由我师父亲手炼制,功效更好,外界万金难求,这算是我没做好事情的赔礼。”
王六福大概是真的心里有愧。
这会说话时,连一向挂在嘴边的“本修”都不说了,他看着江夏,说:
“你既打定了主意,要正面硬抗,就得做好准备。我听闻这事时,第一反应是在你入门之后,让我师父收你做弟子,也好庇护你。
但我师父只有我一个弟子。
他和我都是飞升者,在门中本就地位尴尬,若是宋梵师兄那一系,铁了心要找你麻烦,就算有我师父在,怕也很难护你周全。
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多和三王子亲近亲近。”
“嗯?”
江夏手里把玩着那小玉瓶,即便是不开盖子,一股让人沉醉的幽香,也从瓶中散发出来,很好闻,就像是最上品的檀香。
他听到王六福的建议,便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张圆滚滚的脸,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投到施睿那一系?”
“嗯。”
王六福点了点头,认真的说:
“我墨霜山人缘凋敝,门中自墨君之下,只有三位长老。
我师父乃是当年飞升至苦木境后,带艺投靠,并非是墨君亲传弟子,因而地位尴尬些,真算起来,在墨霜山中,我和师父,是‘外人’。
但三王子的师父施妍长老,和刘楚,却是掌门墨君的亲传,施妍长老还是掌门的大弟子,是刘楚的师姐。
她那一系,虽也不如刘楚那一系弟子多。
最少在法理上,她要压过刘楚一头。
施妍修士任门中传功长老,虽然性格有些...古怪,平时除了份内之事外,也不怎么管事,但真要论起来,她才是掌门墨君最正统的继承人。
算上三王子的话,施妍长老有五名弟子,平日里很是团结,所以,如果你能拜入施妍长老门下,就不必担心来自宋梵那边的骚扰了。
我师父已经承诺,会在你拜入内门前,与施妍长老说一说这事,如果你能走通三王子这边,让他也给他师父吹吹风,问题应该不大。”
“施睿这么有排面?”
江夏眨了眨眼睛,说:
“虽说他是施妍长老在凡尘的血裔,但这辈分论起来可就没边了,毕竟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他自己都说自己没有修行天赋。
为何在施妍长老那里,这么受看重?”
“这个...”
王六福的表情这会有些古怪,大概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思索几秒之后,他压低声音,说:
“施睿是很受宠,而且三王子并不是没有修行天赋,他是自己不想成修士,他的问题比较复杂,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但据小道消息说。
施睿的长相,很酷似施妍长老二百多年前的亲生弟弟,再加上确实有血脉牵连,所以,大概是爱乌及屋吧。”
听到这个回答,江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只能化作一句感叹。
“唉,投个好胎,又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个就不说了,我那里还有些法器,都是我自己做的,你若有需要,都给你。这是我墨霜山内门弟子修行的墨经入门篇。
你要好生练习。”
王六福直起身,将一册书递给江夏,又带着一股歉意,对他说:
“接下来三个月,你无论如何,都要入练气境,这样入了门,再加上些法器,让你最少有自保之力。
还有,这事是我疏漏了,我会担起责任。
入门之后,若是有人欺负你,那我...”
王长老知道自己不善斗法,修行这么多年,向来都是以和为贵,但这会却咬着牙说:
“我给你出头!
我好歹也是个存真境修士,虽然在门中排不上号,但豁出这身肉,也肯定不让你受欺负!”
“不必如此的,王师兄。”
江夏将那卷轴拿起,随手抛了抛。
他看着王六福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便笑了笑,说:
“我能在凡尘闯出一番事业,成了修士,也不至于变成菜鸡。”
“我也曾想过,我的修行之路该怎么开始,却未有想,它的开端竟如此精彩,罢了,就这样吧,也不能总玩简单模式。
他们丢出的挑战书...
我江夏,接了就是!”
“啪”
左手用力,义体的力道加持,将整个卷轴捏碎开,一副内门弟子的玉印,轻飘飘的落在江夏手里。
他将那东西拿起来,放在眼前。
“这东西应该原本是给刘如意准备的,还未滴血塑名,但已和我墨霜玉册有了牵连,只待宗门大典那一日,其上禁制就会解开。”
王六福看着那枚精致的玉佩,他给江夏解释到:
“到时,你只需要往其中滴入一滴精血,便可成内门弟子了。
抡才大典要收十二名新弟子,这就是其中之一的名额,旁人还要过入门四关,但你已免试入门,若是不知道内情...
本修也要羡慕你呢。”
江夏却没有太多喜悦,他只是盯着手中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精致白玉珮,几秒之后,他脸色古怪的对王六福说:
“说是抡才大典,但其他仰慕仙道的人还要竭力表现,我却已走后门,提前锁定了胜利,王师兄,你说。
这是不是有种钦定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