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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有失风度的惊慌和眼底的恐惧，是她从未得到过的。
“顾北栀，如果小莘出了事，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江南怀擦过她的肩，放下一句狠话。
那句话不带有任何感情，冷的快要冻结。
顾北栀缓缓摸上自己的脸，刺痛的她眼泪当即掉了下来。
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打她！
手术室外，江南怀靠在墙上，担忧的看着手术室，生怕出了什么事。
突然，察觉到什么，他目不斜视，冷冷的道：“你来做什么？”
顾北栀缓缓走上前，声音静淡：“江南怀，我没有推江小莘，你爱信不信。”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她就是来告诉他一声的。
没有任何目的。
“站住！”江南怀抬眼，走到她面前，一双眼充满了红血丝。
“难不成，是小莘自己滚下去的？”他冷笑：“顾北栀，这种借口你都能说的出来！”
谁能信一个活人会自己滚下去？
“我说了，信不信由你。”
顾北栀没看他，麻木的说：“江南怀，今天你打我这一巴掌，我发誓，你会后悔的。”
话毕，江南怀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带着狠劲儿：“是么？那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后悔的！我还要将你给小莘的伤害，一样一样的还回来！”
胃部抽痛，她蹙眉，将手覆盖在上面，咬唇忍住。
她咬牙，嘲笑自己：“子宫已经没了，你还想要我还什么？”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而且，她从未欠那个女人的！
她凭什么还？
江南怀将她步步紧逼，手臂撑在她身后，残忍一笑：“还什么我还没想好，不过……”
他顿了顿，眼中迸发出寒光：“顾北栀，你不是喜欢这样么，那我就玩死你！”
顾北栀胃部更加痛了，但面色除了苍白，却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对，她在忍！
这时，胃里突然翻江倒海，顾北栀脸色一变，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她咬牙，硬生生的将血液吞咽了下去。
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她死也要面不改色！
“小莘是你推的，你没资格走。”
江南怀离开她，眼里蓄满了嫌弃和厌恶。
这个不择手段的女人。
顾北栀有些虚弱的靠在墙上，背对着他。
他看不到表情，但明显感觉异常。
呵，他暗自冷笑。
又在演戏给他看！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江南怀迎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公式化的说道：“伤口缝了七针，止住了血，只是……”
他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
江南怀蹙眉，一颗心悬了起来：“只是什么？！”
“只是，会留下疤，劝患者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便离开，江小莘被推了出来。
只见，她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半，缝合的地方狰狞不堪，伤疤从头顶一直延伸到额头。
江南怀瞳孔一缩，猛地凌厉一瞥，看着不远处靠在那淡然的女人，走上前，手臂抵在她的脖颈处，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顾北栀，你毁了她！”
顾北栀胃还在疼，丝毫没有减弱，脖子忽然被他的手臂压着，一时间呼吸不过来。
“呃……”
她再也受不住，呻吟出声。
好疼……
她快要窒息，缓缓顺着墙壁滑落在地，狼狈的倒在地上。
江南怀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冷冷的踢了踢她的膝盖：“顾北栀，你还在装！”
直到现在了，她还在演戏给他看！
顾北栀痛的冷汗布满了额头，蜷缩着身体，颤抖的如筛糠。
她缓缓伸出手，吃力的攥住了他的裤脚，祈求道：“江……江南怀，送……送我去……治疗……”
她好痛，痛的快要死掉了。
江南怀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和那求助的眼神，忽然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