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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苏迟默从御书房回来已经有七天了,即使苏迟默什么也不说,萧乐然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家里的紧张氛围。以休不断的出入于揽湖苑,手里的纸条和苏迟默拿出来的信件一波一波的转换着;苏童和豊见开始将所有的食物用银针检测,即便那是荭蕊做的,甚至一天还要请两次脉;家里的守卫变得比平常更加紧张,巡逻次数与人数都在增长……所有的的一切都充斥着一股子浓郁的紧张氛围。
萧乐然抱着嘉陵终于是忍不住了,“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迟默不过在忙碌中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也不算是什么大事,窈儿的事情还是需要调查一番的。”说罢,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萧乐然忍了忍没说出下面的话,她心里想着:难道她不是你杀的吗?
苏迟默知道她要说什么,淡淡地放下笔说道:“晚些的时候我给你解释,可好?”
萧乐然像是吃了个短暂的定心丸,点点头,抱着嘉陵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着:“小嘉陵,我们去外面玩吧。”
萧乐然走后,苏迟默淡淡地笑了下,又埋下了头,迅速的写着些什么。褚桡走到身边的时候,苏迟默刚好写完了一封信,“把这个交给京兆尹吧,”
“是。”
褚桡方是要走的时候,苏迟默突然叫住了他,“对了,方才我突然想起来,苏家的那个老嬷嬷怎么样……”
苏迟默的话还没说完,褚桡便挠了挠头,很是得意的笑着说:“昨日夜里已然招了,现在关在后院里。”
苏迟默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他起身便说道:“走,去看看吧。”
褚桡随着他走了一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又跑回了屋子,再次跑出来的时候,苏迟默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苏迟默拉过披风的带子露出了几日来罕见的笑容,“自从有了朝虞,你倒是细心了不少。”
褚桡一听到朝虞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公子,从前我不懂你,如今我懂了。”
“哦?你懂了什么?”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我想保护她,哪怕是付出生命,我想禁锢她,希望她一生只属于我,我想呵护她,哪怕是一点伤害也不能让她承受。”
苏迟默听着笑了笑,很快便到了后院,苏迟默推开门,便看见一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太太,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手上连绳子也没绑过。她喝着茶,安详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被提讯的犯人。
苏迟默看着她,也不错愕,“李嬷嬷。”
“老朽见过三少爷了。”说罢,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迟缓地起身要行礼。
苏迟默一大大步走过去,轻轻按了按老嬷嬷的肩膀,“嬷嬷坐。”
老人也不推迟,幸自坐了下来,苏迟默也随着她一道坐下,褚桡站在苏迟默的身后,安安静静地未有什么动静。苏迟默看着她说道:“老嬷嬷近日过的可好?”
老者答道:“还好还好。”
“那老嬷嬷是否……”
老人喝了口热气腾腾的茶水,也在挂着的锅子里舀了一勺递给苏迟默,水雾蒸腾而上,苏迟默清清楚楚地听到她说:“若是作证,老朽做不到。”
苏迟默是有备而来的,他喝了一口李嬷嬷盛给他的茶水,笑了笑,老者有些不解地问道:“有何好笑?不为我的回答而……”
苏迟默不等她说完,“有什么失望的,苏某知道,老嬷嬷一定会去作证的。”
老者几乎是大笑出来的,她摸了摸杯子的边缘,“这样的自信当真不知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苏迟默也不生气,淡淡地看着手中晃动的水波,“自信自然是有的。”
“说说看。”
“苏某在一次比较巧合的机会下知道了一段往事。”
“什么?”
苏迟默能清楚的看到老者面上轻微的表情起伏,“四十多年前,有个年轻的女子从淬御阁里走出来,身上背负的责任自然是不小的。她在苏家大夫人的引领下进了苏府,二人可以说是相互扶持的走过了许多年,可是到这个女子却因为一段情缘想要结束自己的这种身份,所以,她对自己老家的远方妹妹说,有一片锦绣的天地,只要愿意,这女子愿意双手赠与她。老家的亲妹子很开心的便答应了,于是这女子开始瞒着淬御阁训练这个远方妹子,并准备着与男子私逃。可谁知道,老家的亲妹子却阴差阳错的被老爷给临幸了,大夫人震怒之下天天折磨她,这般的情景,即便是被训练好了,这来家的妹子也觉得不会得到夫人的信任、取得夫人的信任。就在这个时候,淬御阁也知道了这男子的消息,下手灭了口……”
“够了!!!”
老者发愤怒是苏迟默预先便料想到的,所以他很淡然的便接受了,他接着说道:“其实,那男子不是淬御阁的人杀的。”
“那是谁?那是谁?你告诉我!!!”老者激动的站了起来,样子激动,面部涨得通红。
“如果我说是夫人杀的,你信吗?”
“我为何要信你,你有什么证据?”
“自然是有的。”说罢,苏迟默将袖子抖了抖,伸手拿出了个淡黄色的、边缘很是粗糙的玉石。那样子像是被砸碎的,苏迟默将这玉石递给了老者,老者伸出颤抖的手接过手中的玉石,从脖子处拿出一块同色的玉石,拼在一起,便是完整的一块。
苏迟默静静地又喝了一口茶水,等着面前的老者渐渐平息自己的心情,“你是如何得到的?”
苏迟默放下杯子,慢慢地说道:“若是这玉石没什么问题,我这还有一封信,你可以看看,确认一番我是否骗了你。”
老者接过信,一眼便看出了是大夫人的笔迹,“是……是夫人的……”她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两颊的泪水被隔阂纵横的皮肤层层阻截,却也未曾断流。往日的情绪似乎是喷涌而出的,回忆太多,痛苦太多,而恨也太多。
“即便是如此,那女人已经死了,我也没什么理由将自己的性命交出去吧。”
“如若是这样,那自然是的。可是,您再看看这封信如何?”
“什么?”
苏迟默淡淡地将手中的一张血书拿了出来,“这字迹已然不可辨认了,但是……”
老者接过苏迟默的话头说道:“但是,这料子,这绣花的纹路是我做的,我认识。”老者抱着那块带血的布条不断的摇着头,褚桡站在一旁清晰地看到那排血字——太子杀我!
苏迟默接着说道:“你年轻的时候喜欢的那个男子,不是什么巡防营的小侍卫,而是太子的死士。他为了你,背叛了太子。”
老者怒然而起,“六十多年,我也活够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苏迟默笑道:“不过希望您在大殿上做个证据。”
“扳倒太子一党?你这般是不是太险了?”
“我的险自然会有法子解决,您只需做好这一件事便好了。”苏迟默说罢起身便要走了,老者在他的身后站了起来,轻轻地说道:“你知道他葬在哪里吗?”
苏迟默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严肃的说道:“苏某已然找到了个合葬墓,那位已然被移进去了。”
老者眼角的周围变得越发的多了,她笑着跪下说道:“我这一生都是在被利用,从前的每一次都让我内心无比的挣扎,如今,我却有些想感谢你。”说罢,轻轻地在地上磕了个头。
苏迟默看着老者一直未曾抬头的模样,还有那颤抖的双肩,他知道那种痛苦。苏迟默站在原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
苏迟默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对着褚桡说道:“去把她带走,送到京兆尹那去吧。冯虚阁怕是保不住她了。”
褚桡听着这话心里一阵的颤抖,但是还是快速的说了一声“好”后,便疾步而去。苏迟默看着褚桡的背影,心里淡淡地,他一路上低着头,细致地想着近日来做的事情,想着一路便到了揽湖苑。
萧乐然看着苏迟默一路低着头走路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丢了魂一般,“你这是怎么了?”
苏迟默听见是她的声音,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无事。”
萧乐然这时候已然把嘉陵交给了豊见,她走到苏迟默的身边轻轻抱住了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了?”
“是。”
二人坐在屋子里,苏迟默拿了个暖和的毯子与萧乐然披上说道:“我要做那件事了。”
萧乐然一听这话,心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苏迟默拉过她的手,继续说道:“已然准备了太久,对方也已然有了察觉,若是再不动手,那便只能和从前一般,被人鱼肉。”
“所以……所以,有把握吗?我是说……”
苏迟默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笑了笑,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这生死一线的时候,他选择了绕过这个话题,所以淡淡地说道:“我已然安排好了一切,你无需太担心的。”
萧乐然看着苏迟默,即便是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突然变得很嘈杂,不多时,一众人来到了萧乐然身边,带头的人说道:“苏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