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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芙然熟门熟路地穿过了几个圆形拱门,直直地向萧乐然的蔚薇居走去,白石子路上的二人脱去了方才的亲热模样,芙蕖一把甩开了萧乐然的手,一路上皆是无言。到了园子,见她停了下来,依然是无言,萧乐然也懒得去搭理,自己走去了桂树下的秋千,径自摇了起来。芙蕖背对着她站了许久,萧乐然看不到她的脸,也并不想在意她什么心情。心想:我啊,还是珍惜现下的宁静吧。
“是你指使的吗?”
她依然背对着萧乐然,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萧乐然莫名其妙,“什么?”
“你还装!!!”她愤怒得急速地转过身来,满脸通红地瞪着萧乐然。
萧乐然见她如此更加莫名其妙,“我装什么了?你说什么我真不懂。”
“好,也是,你从小就是这般爱装傻,才总是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模样!如今,你依然要装是吧,好,我说给你听!是你让井锡哥哥去家里提亲的吧!你总是利用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总是利用他们的感情为你做事,总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别人,总是让些无辜的人受伤!可怜我的姐姐,还傻傻的在家开心得不得了。”
“你说什么?井锡怎么会?”萧乐然简直错愕得不知道说什么,立马从秋千上下来,井锡怎么会去向瑾然堂姐提亲?此刻萧乐然似乎懂了那日井锡与他说的“你跟他疯,我便陪你疯”的意思,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还装!”芙蕖闻言更加怒了,她大步走来抓住萧乐然的肩膀,用力甚大,一把将萧乐然推到大树下,因是激动,她几近颤抖地摇着萧乐然,萧乐然一下一下地撞在粗糙的树皮上,虽疼,但却没什么力气反抗,一时间,萧乐然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水响声渐起,一应的呼吸都变得需要用大力气。
“小的时候,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缄然……缄然才会死在湖里,他那时才八岁!才八岁!!!”
“如今,你倒是长进了,也不急着要了别人的命,而是为了野心学会诛心了!井锡哥哥眼里从来没有姐姐,你却怂恿他去娶姐姐,你想过姐姐将来形同虚设的婚姻会是什么样子吗?你与我们家是有什么样的仇恨,竟要陨了我们家两条人命!”
“我……没有……不是……咳咳咳咳咳……”萧乐然被她摇得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喉咙里的声音从初时的水响变成了刺耳的尖锐,她脸上大颗大颗的眼泪和汗珠不住地往下落。
“乐然!”芙蕖被突然来的人一把推开,萧乐然失去重心立刻顺着树干滑下来,勉力靠着,紧紧抓着胸口极力让自己平息下来。近处的芙蕖倒在地上仍不放弃,起身爬起又想向萧乐然冲来,絮鸢扶住她,已然抽出了剑,剑心直指芙蕖。苏迟默跑过来,把萧乐然抱在怀里,立刻从怀里拿出了个药**,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一股清凉的味道直穿体内,喘息算是平了一些。
“你唤她乐然?哈哈哈哈哈,原来方才的恩爱都是装的。苏迟默你这傻子,你被她骗了,被骗了知道吗?”
“萧芙然,趁着我还能好好说话,你赶紧走。下一刻,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你凭什么!”芙蕖说罢扶着身旁的柱子站起,并未有离开的意思。
“滚!!!”苏迟默随手拾起身边的白石子向芙蕖掷去,石子径直穿过了芙蕖的发髻,深深陷入了木柱里。
芙蕖毕竟年轻,头发被打散了许多,估摸着是吓得不轻,也顾不得什么小姐威仪,落下一句:“你终归会后悔的!”便花容失色的转身便跑出了园子。
“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苏迟默扶着她的手有些颤抖,萧乐然抬头竭力挤出个笑容,算是安慰。
“没事……不是大毛病。”
“什么不是大毛病,再晚些怕是命都保不住了!絮鸢,去叫苏童。”
“我有亏欠……咳咳咳咳咳……”萧乐然喉咙里尖锐的叫声没了又起。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们休息一会,休息一会。”他轻轻拍着萧乐然的手臂,让她安心,渐渐的萧乐然睡着了。
梦里是那年宣池畔,呵气成霜的冬天,天气极冷,下了好几场大雪。这样的日子,简直是小孩子的天堂,一群人连续几日玩着打雪仗,在湖面滑冰也是极有意思的。那日,我们也与往常一样,不顾下人们的反对,硬是在冰湖上玩耍,也不知是孩子们跳得太大力,还是什么原因,冰块碎了,一行人纷纷掉进了湖里。一刹那,湖边像炸开了锅,会游泳的下人迅速跳到了湖里,不会游泳的也赶紧去拿了长篙,混乱中,离萧乐然最近的就是缄然,他是会水性的,见此状立刻游来救她,可萧乐然太害怕了,凭着本能不断的挣扎,待到上岸,她已几近不能呼吸,大口的喘息,却缓解不了胸前的压抑,一众的人吓得不知所措,忙把萧乐然抱进了房间,又是请大夫又是换衣服,一团凌乱。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堂弟——缄然将她救起没多久,便在慌乱中便离开了人世。
萧乐然醒来时太阳已然到了正中,苏迟默低头看着她轻声问道:“好些了?”
“嗯,什么时辰了?”
“快到正午了,我叫人来给你稍作整理。”
萧乐然撑起身子,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道:“别叫忍冬,她每每见我这般,定会哭鼻子。”
“我知道,已经唤了湫涟来,现下就在外头候着。”
“那便好,你陪我许久了,快些去前厅吧,我收拾好就来。”
“湫涟扶夫人回房好生伺候……我先走了,你慢些,不急。”
待萧乐然修整一番缓缓去了前厅,前厅依旧热闹,萧乐然四顾一番并未曾看到芙蕖,想来定是走了偏门。
这归宁筵席也算是声势好大了,人闹水响,好不热闹。苏迟默坐在萧乐然的身边,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祝福,将接过递来的酒杯皆是一饮而尽。
“乐然那般爱酒之人,今日竟是一口未曾喝上,倒是颇为听话。”
萧乐然闻言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低头温婉一笑,若不是因为刚才发了病,此刻怕是又能见到她一展雄风的模样了。
“见如此,二人感情果然笃深。”——您哪里看出来的?
“这孩子,总算是走出来了,这么多年,我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您还真是闲的够慌的,这般的关心我可承受不得。
“本是圣上赐婚,定是天赐的缘分,哪里有不合理的?”——这二者真的有联系吗?
“……”
来人每说一句萧乐然便低声喃喃一句,逗得苏迟默在一旁忍不住掐了掐她的手才算是消停了些。
苏迟默一路营造出的肃清羸弱模样也算是帮了他一把,虽是有许多人向他敬酒,但看着他那羸弱的模样,多也并未让他猛劲地喝,但他仍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连耳根都红了,怕是醉的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