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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姿言意识混沌迷离,窒息得快要死时,耳边传来一句爆喝:“住手!好大的狗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公主!”
那两名歹人一惊,将她倏地从水中拎了出来,她浑身虚浮无力,只留意识没有分毫力气,也便由得这歹人将她丢出去。
身体腾空之后急剧下坠,她连紧张的力气都没有,大概会砸在地面上,反正已经够痛了,再痛恐怕也就如此了。
但,身体忽然就停住了下坠,有人将她提了起来。
那人像拎小鸡似的拎着,一边破口大骂道:“妈的!这一丢,本就吊着的一口气不会断了吧?”
宋姿言身体腾空,腰后被提着难受得要死,胃中不断在翻涌,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喉咙口翻涌而出。
那人还在嘶声下令,丝毫没顾忌她这等快要步入阴间的伤患的体感:“追!必须逮住!逮不住就射杀!去通知裴相爷!再立刻去寻太医!”
宋姿言:“呕……”
“哗啦啦”的吐了一地,一股酸味瞬间溢满整片园子。
那人“啧啧”了两声,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稍稍回笼一丝丝的神志又差点被翻晕。
她被人如扛麻袋一般扛在肩上,疾步飞奔,她的腹间屡屡撞上这人肩上坚硬的铠甲。
就在她即将被活活撞晕过去之际,她被人甩到了床上,她的意识差点儿被甩出身体。
若不是此刻实在是张不了口,发不出声,宋姿言一定哀声恳求:“烦请将士给个痛快!”
别他妈磨钝刀!
她听见吴嬷嬷六神无主地哭喊道:“殿下!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对方却不耐烦地丢下一句:“嚎什么嚎!有那功夫赶紧帮你们殿下擦干,烧热水熬姜汤,太医很快就到!”
吴嬷嬷大致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应声道:“是、是、是!”
可,大致那人看了一眼她贫寒的宫殿,问道:“殿下这儿没有别人?”
吴嬷嬷道:“是。”
那人扬声道:“来人!去烧水熬姜汤!嬷嬷你在这儿伺候着!”
“是!”吴嬷嬷应道,声音中有几分欣喜。
宋姿言感觉自己湿哒哒的身子被擦干,湿漉漉的头发放在炭火边,一直在被擦拭,可是,一时半会是干不了的,那股阴冷的寒气从头皮钻进身体,耳后有根筋脉在不断地疯狂跳动,头疼欲裂。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她只是越来越脱力。
太医院与她的宫殿相隔十万八千里,不知道何时能到来,她这种急症,等他们慢悠悠地过来,或许已经死透了。
再拖下去,她好似就要如前世死时一般,意识脱离身体。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渐渐地从身体中一点点抽离。
她的躯壳再也裹不住她的意识。
又要死了啊……
是哪路神仙这么折磨她?
死无全尸,又复活,却只为了再鞭尸一次?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改变。只是再送一次命,再让仇人痛快一回?
正当她连意识都要失去时,只听“哐当”一声,门被人猛地踹开!
那门“哐哐哐”地猛晃了几下之后,轰然倒地。
吴嬷嬷被吓了一跳,惊叫道:“殿下的闺房!相爷怎可擅闯?来人、来人呐!”
然而,大致没有人理会她的呐喊,她甚至被人一把拎开,宋姿言只觉自己湿漉漉的脑袋换了地方,可能是躺在了裴凉卿的腿上。
“骑着我的马去叫沈程飞滚过来!不管他在哪儿!立刻!马上!”裴凉卿时常调笑的声音,此刻变得急躁冷肃。
救她的那人领命道:“是!”
宋姿言想,皇宫中是不允许任何人骑马的,这当口,若是皇后打点过太医院,太医们可能不知道去哪里集体给人治病了,也可能是闲庭信步地慢悠悠地逛过来。
硕大的皇宫,不得走个半日?
裴凉卿来得这么快,应当是违禁,策马而来了,不过,他要是要硬闯,宫门口的守卫是没胆子拦的。
他差人骑马去寻太医,太医可能很快会到。她要再坚持再坚持一下。
她忽然被他搂进了怀里,那股龙涎香气息扑鼻,好似身子也暖和了些许。那方才在躯壳中欲挣扎而出的意识竟又安安分分地回归体内。
宋姿言诧异。
这个人……怎么回事?
当真是神仙?
可她遇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多了,这会儿脑子混沌,她也无法思考,只是安安分分的窝在他怀中。
倒是吴嬷嬷往常防裴凉卿跟防贼似的,此刻大致是看他帮着叫太医,立刻将他当了自家姑爷,呜呜啼哭着趁机告状:“老奴平日里去喊,一个太医都喊不来!他们平日里就欺人太甚!靳将军说太医马上到,怎地这会儿还不到?该不会太医院的人提前被人都叫走了吧?殿下的身子都冰冷了,怎么捂都不暖和……呜呜……”
宋姿言听见裴凉卿阴恻恻的一声冷笑。
皇宫中因宋姿言而鸡飞狗跳,此时此刻,魏府上下,同样因为武安候忽然重病不起,抽搐发热而魂飞魄散。
魏老太君守在魏泽昊床边,带着细纹的脸,眼泪纵横,“这是怎么了啊?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忽然成这样……”
魏府的大夫看了之后,唉声叹气道:“老夫医术不精,真就查不出病因,不知道侯爷怎会忽然如此重病!”
魏老太君心下一寒,这可是民间医术最高明的,堪称神医,他都查不出病因,那还有何人能查出?
“大夫,你再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大夫为难告罪道:“恐怕是一些精神疾病……类似羊癫疯?但侯爷这症状又不全像羊癫疯。是另一种罕见的疾病。老夫行医数十载,就没见过这样好端端忽然发病的,甚至,老夫都不敢断言侯爷能醒过来。老太君,恕老夫无能为力。”
魏老太君悲痛不已,趴在魏泽昊床边大哭,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怎地把身子搞成这般啊!”
魏四姑娘在魏老太君身边哀哀柔柔,哭得悲痛欲绝,道:“大哥,大哥怎地成这样了?大哥身子成这样了,往后我们魏府上下可怎么办?还有个裴相爷想我们死呢!娘,佳仁好害怕……”
魏老太君从哀痛中强撑过来,是的,这会儿魏府上下她是主心骨,她不能只知道沉沦于魏泽昊命悬一线的悲痛中,而断送了魏府往后的前景。
魏老太君拍拍魏四姑娘的手,道:“别怕,你五弟年纪虽轻,可能文能武,有他在,没事的。”
魏泽昊迷迷糊糊间,只觉疼痛难耐,浑浑噩噩地浑身如被冻成冰雕后又被敲得粉碎般疼痛。挫骨扬灰恐怕就是这种感觉。
他发着高烧,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梦。
魏府上下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坐在喜床边,对他盈盈一笑。
新娘子分明很美貌,可梦中的他却难受挣扎又狠厉。
她说:“我也是被人陷害,若是夫君有别的心上人,我愿意做平妻。”
这句话好似在他心上划了一口子,但他狠下心,没有与她多说,将她丢下,离开喜房。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女子哪怕涂着胭脂也藏不住的惨白脸色。
他没有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后,身体中的疼痛忽然渐渐散去,魏泽昊坐起身来,心中的压抑疼痛却未散去。
嫁给他的女子是……七公主?
他竟然梦见了新婚妻子,还是代入了七公主的脸。
还想有平妻?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