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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回问剑道场,比试已过数轮,接下来这场是阎罗雪的另一位徒弟谢浸秋上场,对战湔雪阁五师兄薛乘渺的徒弟韦无念。
可这会韦无念已在台上恭候多时,却迟迟不见谢浸秋。这谢浸秋算得上是本门晚辈之中武功最高的,也是阎罗雪最看重的徒弟,连冷凝澈都常对他称赞有加。今年的问剑大会,他可是最有希望夺魁的,阎罗雪心里捉急,这小子,关键时刻跑哪儿去了。
大家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台下的观众都开始窃窃私语,这时阎罗雪最小的徒弟翁雪千突然跑到她身边对她耳语一番,阎罗雪听完大怒道:“什么?平日里不见他有个小病小痛,偏偏在今天这个重要日子患上伤寒,哪有那么巧的事!”
翁雪千小声说道:“师傅,事已至此,不如就让我替师兄上场吧......”
“你?”
“反正名额已经占了,且不管师兄突然腹痛有什么蹊跷,若我们无人上台,按规矩对手就会轮空,那岂不是让他们白白捡了个便宜。”
阎罗雪眉头一皱,质疑地说道:“可是你入门才三年,论武功论资历,在同辈之中都是最低的,你上了也是白白让人捡便宜。”
“那也总比拱手让人好,师傅你看眼下这情形,那么多人在看师傅您的笑话呢,倒不如让徒儿一试。”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阎罗雪为顾及颜面,也只得让翁雪千代替谢浸秋上去了,于是赶紧走到护阁长老唐傲衿面前,请求临时换人。
往届问剑大会也出现过参与者临时上不了场的情况,可换人上场还未有先例。唐傲衿了解情况后不敢擅自做主,又立刻呈报给了掌门顾忘今和其他几位长老,经过短暂的商议后,决定批准阎罗雪的提议。
阎罗雪怒意难平地回到翁雪千身边只交待一句道:“不要输得太难看!”
翁雪千一听此言,眼神一亮,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多谢师傅成全!”
阎罗雪从这笑容中品味出一丝怪异,可还没等细想,翁雪千已一跃上台。
韦无念在台上等了半天,没等来谢浸秋,竟来了个翁雪千,不禁喜上眉梢。原本如果是与谢浸秋比武,以自己这点武功,三招估计都撑不下去。
“小师妹,怎么会是你?”
翁雪千平日里跟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一样,爱跟师兄师姐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可谁也没把她当成过对手,因为她的武功最差,可今天的翁雪千眼神中反倒透着轻蔑,那纯洁的笑容也变成了冷笑,倒像是有点阎罗雪的影子。
翁雪千道:“我也是本门弟子,怎么就不能是我?”
韦无念觉着这只是与对手比武前故意展现出来的架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于是说道:“翁师妹,我劝你还是下去吧,比武场上拳脚无眼,师兄可不忍心伤了你。”
翁雪千却不答话,只拱手道:“行礼吧。”
“你看你这丫头,师兄也是为你好......”
翁雪千又说了一遍:“行礼吧!”
“小师妹,你可要想清楚了......”
“请师兄行礼!”
翁雪千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喊道。韦无念一愣,下意识地将双手抱拳,刚刚抬起手臂还未弯腰,翁雪千已提剑来袭。
翁雪千一改平日柔弱温顺的风格,用一套迅捷犀利的剑招发起快攻,打的韦无念有些措手不及,起手便落得下风。只见翁雪千剑剑绕颈,招招取心,锋芒直指咽喉,前胸等要害,韦无念只得以闪躲之势应对,全无反击之力。不过原本能与谢浸秋打对台的韦无念,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小心应对之后,摸清了翁雪千的路数,便逐渐挽回态势,认真起来。
翁雪千本想速战速决,趁着韦无念对她无所防备,一举拿下对方,却没想到韦无念虽一时慌乱,但很快便稳住阵脚。她处心积虑害师兄谢浸秋在对阵前染病,然后说服师傅阎罗雪让自己上场比试,为的就是能够在湔雪阁出人头地。可自己的武功毕竟不如韦无念,若不是韦无念一时轻敌,翁雪千恐怕连身都近不了。
台下的阎罗雪神色复杂,这翁雪千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同门比武都是点到为止即可,但她招招要命,万一失手......不,她不会失手,为了赢这场比试,她会不择手段,即使故意伤害对手也在所不惜。
阎罗雪是很想让自己的徒弟在问剑大会上大放异彩,但也不能为了赢就作出同门相残的事情。
翁雪千见快攻未能得手,心生一计,露出破绽引韦无念趁势反击,翁雪千撤步到场边,故意失足踩空,韦无念一见此景及时收招,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去拽翁雪千。没想到翁雪千眼神一变,手腕一抖,竟甩出一支暗器飞向韦无念的胸口,韦无念眼见一道寒光晃过,心中大惊,急忙侧身闪躲,那支暗器还是刺中了他的肩膀。翁雪千不等韦无念站稳脚跟,趁机出掌攻去,韦无念一手捂着伤口,一手去挡袭来的一掌,翁雪千化掌为爪,扼住了他的咽喉,紧接着反手持剑打算拦腰划去。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飞身上台,一把抓住翁雪千的肩膀往回一扯,再朝她胸口猛拍一掌,将翁雪千击退,翁雪千还没回过神来,那个身影又追到跟前,只听得“啪”的一声,五个火辣辣的指印留在了翁雪千的脸上。
“师傅!”
阎罗雪狠狠地瞪着翁雪千,厉声训斥道:“雪千,你过头了!”
另一边,五师弟薛乘渺也已经上台去看韦无念的伤如何了,本来他对翁雪千下手如此狠毒,不择手段用暗器伤人这件事打算找阎罗雪讨个说法,可见阎罗雪主动出手阻止,且教训了翁雪千,看在台下还有众多外人观战的情况下,不便再起争执,只得先忍了这口气,扶韦无念下去再说。
观礼台上的几位武林前辈也对同门相残这种事情很忌讳,想看看顾掌门如何处理这件事。顾忘今此时神情凝重,余光瞟向剑蜃楼双颜,只见惜颜弈秋雨倒没什么表情,但乖颜独孤红明显露出蔑视的笑容。
湔雪阁和剑蜃楼在武林之中同以剑法为立足根本,剑蜃楼的剑法注重实战,招招致命不留情面,但湔雪阁自诩以道诠武,以心驭功,如今门下弟子却为了争夺首席弟子之位不惜暗器伤人,这可与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啊。
忽然,台下有人高声喊道:“哼,同门比武还是出这种下流手段,这就是湔雪阁教出来的徒弟?”
高台上的几位前辈朝下望去,心想这喊话嘲讽之人可别是自己门下的,不管怎么说,还是要给湔雪阁留个面子。
只见那个谒马台少女已走到台上,一脸的不屑,对着台下众人说道:“大家看看,什么以道诠武,以心驭功,现在还不是争勇斗狠,不择手段?”
台下霍安良一听,立刻驳道:“你别胡说,我们湔雪阁怎是争勇斗狠的人,我这位师妹年纪小不懂规矩,你可不能以偏概全!”
谒马台少女又笑了笑说道:“好吧,且不说她怎么样,就算前几场比试下来,我看也不过如此,湔雪阁弟子这几年的武功并无多少长进。”
阎罗雪一转身厉声喝道:“休得胡言,我湔雪阁堂堂名门正派,岂容你个异族人在此诋毁。”
“事实怎样,大家可都看在眼里,我哪里诋毁了?”谒马台少女继续说道:“问剑大会,比来比去就是你们湔雪阁同门想斗,输赢都是你湔雪阁的事,不过,没与我们这些外人比较过,又怎知贵派不是浪得虚名?”
“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