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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观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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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书阁顶楼。

    古朴典雅,一尘不染,檀香袅袅升起。

    一名锦衣老者端坐案几,拿起了毛笔,手腕旋转,笔走游龙。

    “守阁五十载有余,遇一少年,姓罗,名平安,颇为有趣,经脉堵塞,气息紊乱,元气不足,却双眸神光内敛,此目罕见,非神魂强大者不可得,平生唯小师弟一人身上得见,百年成王,千年难遇,可惜沦为血魔,甚憾,此少年无法修炼,璞玉蒙尘,亦甚憾,守阁无趣,无以消遣,日夜观察之,聊以消磨。”

    第二天深夜,藏书阁顶楼,锦衣老者缓缓书写。

    “……暗察一天,此子卯时清扫,饭后门口枯坐读书,一时辰不动,毅力之高,强于同年者,可惜无法修炼,之后,藏于厢房不出,静躺整天,疑为身体太虚,需要静养,酉时清扫,清查杂房,与文吏交接事宜,遂去旁边树林练刀,刀法三流不足,只坚持半时辰,颇为好笑,可见身体之弱,夜后,于房中不出,疑为练刀,好强之心,颇为不易,然,筋脉堵塞,神仙难救,终与武道无缘……”

    第五天深夜,藏书阁顶楼,锦衣老者缓缓书写。

    “……与昨天一般,清扫,读书,静躺,再清扫,清查,交接,树林练刀,有序不乱,颇为不易,可惜……”

    第十天深夜,藏书阁顶楼,锦衣老者缓缓书写。

    “……第十天了,此子一如既往,风雨无阻,兢兢业业,难能可贵,连休沐也取消,从躲树林练刀和晚上练刀推断,此子武道之心不死,但又不想外人得知,虽三流刀法惨不忍睹,但毅力可嘉,如再坚持一月,不妨赠送一流刀法,以彰其坚持,虽结局已名……”

    第二十天深夜,藏书阁顶楼,锦衣老者缓缓书写。

    “……二十天如一日,清扫,读书,练刀,无一改变,无一错漏,小小年纪,却能甘于枯燥,平凡,心境之高,同年难遇,于小师弟不遑多让,然,刀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弱,力气仿佛打了些,今天打扫比以往快了一刻左右,那羸弱之躯,颇为不易……”

    第三十天深夜,藏书阁顶楼,锦衣老者缓缓书写。

    “……感于其坚持,找一闲暇,赠其一流刀法,此子颇为激动,手舞足蹈,担心上次有误,错漏一修炼天才,特意再查,且查探仔细,然,筋脉确实堵塞,可惜,可惜,赠其固元丹十枚,足以疗伤,但终归与武道无缘,不知此子能坚持多久,继续观察之。”

    第六十天深夜,藏书阁顶楼,锦衣老者缓缓书写。

    “……时光荏苒,一晃两月,此子一如既往,从无差池,如能修炼,绝对不凡,可惜……好在身体算是恢复,如能有朝一日逆转,哪怕十二主筋脉打通,老夫也收其为徒,凭此子之毅力,假以时日,大宗师境可期,继续观察之。”

    第八十天深夜,藏书阁顶楼,锦衣老者缓缓书写。

    “……今天再查,此子气血绵绵,元气不息,身体完全恢复,但经脉一如既往堵塞,天妒英才,再等等,再等等……”

    第九十天深夜,藏书阁顶楼,锦衣老者缓缓书写。

    “……此子修炼赠予之刀法至今,招式纯熟,但经脉堵塞,无强大心法为基,徒有其形,毫无意义,可惜,唉!”

    第一百天深夜,藏书阁顶楼,锦衣老者缓缓书写。

    “……近日,此子不再练刀,读书亦取消,看来已经放弃,坚持三个多月已属不易,天数如此,奈何,奈何……从今往后,不再观察,徒增伤感,封禁愈发松动,小师弟恐怕要逃出,得去镇守……”

    ……

    时间一晃,又过去三天。

    第四天晚上,月朗星稀。

    罗平安藏在窗帘背后观察着藏书阁。

    这段时间来,罗平安严格执行“七项注意”,每天重复着签到,清扫,查巡,交接,练刀等等,简单,枯燥,无聊,但罗平安却有滋有味,乐在其中。

    三个多月来,罗平安独孤剑法完全掌握,也服用了太多的丹药,内力越来越深,但就是不突破,直到最近这些天,但罗平安感觉到了藏书阁有一双眼睛在偷偷观察自己,拼命压制,不敢突破。

    三天前,罗平安感受到那个偷窥自己的人消失了,但不敢大意,继续压制,这三天都不敢修炼,但九阳神功不练也会自动长功,哪里压制的住太久?

    今晚,不管那个人在不在,都得突破。

    “和前两天一样没人……不管了。”

    罗平安感受到丹田内浑厚的内力要暴走,不突破恐怕要走火入魔,赶紧坐下,拿出这三天签到的气血丹吞下。

    丹药入口,化作暖流。

    “轰!”

    丹田内,浑厚无匹的内力顿时像被点燃的炸药桶,气流直冲脑顶,足有一米高,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透着融化一切的气势,体表红光萦绕,似火焰,如光罩,但又对身体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又一种酥酥的,暖暖的感觉,很是奇特。

    “这是……内力化真气?”

    罗平安大喜,两眼放光。

    九阳神功修炼到第三重境界,内力发生巨大蜕变,并产生质的飞跃,进化成最高级状态——真气!

    心念一动,手上多了一团火球。

    正是真气所化,至刚至阳。

    火球飞去,落在一根断木上,断木燃烧起来。

    罗平安彻底放下心来,三个多月的沉淀,三个多月的积累,终于突破到了九阳神功第三重境界,堪比这个世界的宗师巅峰境,也算是有了些自保之力。

    宗师巅峰距离大宗师半步之遥,是最有可能突破到大宗师境的存在,被尊称为准大宗师,到哪儿都会收到尊重,拉拢,就算在高手济济的锦衣卫都能担任镇抚使,从四品,级别高于千户。

    罗平安才十六七岁,这个年纪就拥有宗师巅峰实力,千年难遇,世间罕见,各方重视程度只会更高,没人敢轻易得罪。

    不过,罗平安无意荣华富贵,见突破动静有点大,可能引来注意,真气运转,瞬间无华,归于平静,与常人无异。

    时间悄然流逝。

    第二天清晨,罗平安从入定中睁开眼,收功,缓缓起身。

    丹田比以往又壮大了许多,真气凝实,缓缓流淌。

    九阳神功修炼到第三重境界后,对身体的需求反而少了许多,不再需要普通丹药、肉食之类弥补身体亏空,更多的是从天地中吸取有益能量修炼,具备了一定的辟谷能力。

    实力大增,心情舒畅。

    罗平安扛着扫把来到藏书阁院子,慢慢清扫起来,感觉天地变得不一样了,多了些别样的色彩,自己和这片天地也多了些亲近。

    如果说以前是生活在这片天地,那现在就是自己成了天地的一份子,和天地融为一体,自然,自在,自我,却又无我,很是玄妙。

    渐渐的,破境的兴奋归于平静,淡然!

    沙……

    沙……

    罗平安不疾不徐地清扫着,心如止水,刚刚破境的真气也沉静下来,境界也跟着稳住了。

    “一次超脱天地,无欲无我的感悟居然有意外之喜?”

    清扫完院子后,罗平安躲进厢房,关好门窗,放出一团真气所化的火球来,和上次一般大,但更凝实了。

    收了火球,罗平安来到门口,这才想起今天还没有签到,而系统也没有主动提醒,不合常理,不会是藏书阁这头羊被薅秃噜皮了吧?

    罗平安赶紧来到藏书阁门口,心中默念:“系统,签到。”

    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罗平安不甘心地默念了好几次,系统还是没有反应,顿时有些慌了,难道这儿真的不能签到了?

    还是系统失灵了?

    心中无数念头闪过,罗平安决定换个地方试试,但身为一名杂役,决不能胡乱走动,想了想,罗平安朝衙府方向走去。

    穿过一段长廊,前面出现一座威严的殿堂,有人上来喝问道:“站住,办公重地,不得私闯。”

    “我来领俸禄的。”罗平安将来的路上准备好的说词道明。

    “检测到此处符合签到条件,是否签到?”

    听到熟悉的声音,罗平安一颗心彻底放下,没失灵就好,在心中赶紧默念道:“给我签到!”

    “签到六脉神剑功法完整版一部,此地可重复签到。”

    “六脉神剑,还是完整版?”

    罗平安看着系统空间多出来的秘籍,心中满是疑惑,这玩意难不成还有简易版、残缺版之类?

    不过,自己真气浑厚,六脉神剑配合真气,岂不是可以像发射激光枪一样?那画面……

    “问你话呢,叫什么?”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罗平安将心中念头压下,报了名号,对方叫来同伴跑去汇报,没多久,一名文吏跑过来,确认身份后带罗平安朝一个院子走去,一边好奇地问道:“俸禄发放自有规制,每月十五,今非发放之日,念在你三月未领,特事特办,下不为例。”

    罗平安满口答应,心中却不以为然,要不是想来这儿签到,都忘了还有俸禄这回事。

    领了俸禄,罗平安原路返回,心事重重,今天以俸禄为由过来,明天呢?以后呢?

    不知不觉回到藏书阁附近。

    “平安!”一个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