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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果然刘王庄的那群人就起来赶路了,山洞又剩下他们兄妹四人。
今日早饭是玉娘起来做的。
玉娘剥出一些栗子仁,做了一顿栗子粥,虽然是粗粮,但有了栗子仁,添了几分香甜。明学和秀秀是闻着香味醒来的。不等喊就早早守在一边等着了。
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栗子粥,兄妹四人喝的浑身暖和和的,明学恨不得把碗都吃了,玉娘看得也觉得粗粮没那么难吃了。
玉娘见大家都吃完了,说起今日的安排,“大哥,我和明学去县城,把剩下的两只兔子和半篮子栗子卖了,买些粮食,还有盐巴也要买一些了。”
明学自己能跟着去县城,高兴的立马欢呼起来,“太好了,我也能去县城了。”
说着还冲秀秀挤眉弄眼,秀秀昨日就知道姐姐去县城,回来还给自己买好吃的,她也高兴。
明志有些担心,“你们两个去能行吗?要不我和你去吧,让明学和秀秀留在山洞。”
明学立马就蔫了,哀求的看着玉娘。
玉娘没搭理明学,说出自己的考虑,“明学和秀秀还小,万一再有人山洞留宿,我怕他们挨欺负,大哥还是留下吧。”
明志这才同意,又把贴身的一个小布袋交给玉娘,“我听里正爷爷说进县城要查户籍,这个你们带好。还有进城要交人头税,一人两文钱,这里面有十文钱,你们可以要拿好。”
玉娘接过小布袋,也贴身放好,“大哥放心,我已经拿好,不会丢了。”
没有户籍他们就成了流民,又没有里正在身边,没人能证明他们的身份,那就是流民,连贱籍都不如,抓住可要坐牢,玉娘绝不敢丢了。
姐妹两人从山洞出来,一路打听到了辰州县城。
玉娘和明学看着高高的城门口,心里欢呼。明学拉着玉娘狂奔,恨不得立马就进入县城。
两人刚走到城门口,就被城门口的两个侍卫伸手拦住,“站住,你们的户籍。”
玉娘连忙从身上拿出户籍,侍卫按照户籍信息给姐弟两人做了登记,把户籍还给玉娘,“你们不能在城内过夜,要在城门关之前出城,听明白了吗。”
玉娘忙说道:“是,我们一定在城门关之前出来。多谢,多谢。”
说着,不用侍卫开口,玉娘就直接交了四文钱。侍卫见玉娘年纪不大,倒很会来事,没有再为难他们,挥手让姐弟两人进城。
玉娘拉着明学走进城内,顺着人流很快就到了热闹的街道,见周围都是摆摊的商贩,不过都是卖些小玩意,没有看到摆菜摊的商贩,猜测他们拿的东西不能在这里卖。
果然,玉娘一番打听下,知道他们带来的东西要去菜市场卖才行,而且到菜市场也要交税。玉娘摸摸贴身干瘪的布口袋,暗骂一句,拉着明学去菜市场。
姐妹两人一路打听到了菜市场。这里就更热闹了,卖什么的都有,青菜,鸡蛋,猪肉……,看得明学口水差点流出来。玉娘在菜市场转了一圈,也知道要在这里卖东西,要交两文钱占位费。
他们只有十文钱,刚才进城已经花掉四文钱,还剩下六文钱,若是再交两文钱,东西又没卖出去,他们可就真成穷光蛋了。
玉娘想来想去,按照前世看小说的记忆,带着明学出了菜市场。
明学满脸疑问,“姐姐,咱们不在这里卖吗?要是不卖,咱们就没办法买盐巴。”
玉娘笑道:“自然要卖,不过咱们换个地方卖。”
“去哪里卖?”明学十万个为什么又出来了。
玉娘赶紧制止,“不要问,你跟着我一会儿就知道了。记住人要多听,多看,多思。”
明学这才闭嘴,乖乖跟在玉娘身边。
玉娘领着明学随意在街上来回走了几遍,找了一个相对生意兴隆的酒楼,打算把东西卖给这酒楼。
明学看着玉娘站在酒楼门前不动,刚要开口问,想起玉娘刚给他说的话,赶紧把嘴捂住。
正在此时,从酒楼走出一个小伙计,满脸笑容的送走一位客人,又看到玉娘姐弟,笑着问道:“两位小贵客,来吃饭吗?我们这里有点贵,对面那个包子铺要便宜一些。”
玉娘没有觉得伙计看不起自己,自己和明学身上都是补了又补的补丁,的确在这酒楼吃不起,不过她是来卖东西的,笑着说道:“小哥哥,我们是来卖野兔子和毛栗子的,不知道你们收不收?”
说着,玉娘递上篮子让小伙计翻看。
小伙计没有动手翻看,他还要接待客人,手上不能沾这些腥气的东西,“这我不能做主,我去替你们问问我们掌柜的,你们在这里等一等。”
“多谢小哥哥。”玉娘甜甜一笑。
很快,小伙计再出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
玉娘知道这就是伙计口中的掌柜。
果然,小伙计给玉娘姐弟介绍道:“小姑娘,这是我们掌柜的,你们要卖什么,与他说就行。”
玉娘和明学把两个篮子放在掌柜跟前,努力装着天真的样子,说道:“掌柜伯伯,这是我们爹娘在山上射猎的两只野兔子,还请掌柜伯伯收了。”
肥头大耳的掌柜,一手捂着鼻子,一手随意翻看了两个篮子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们酒楼都要,不过这兔子你们都没收拾出来,箭头又是从肚子插进去,皮子是不值钱了。”
说着,掌柜的又看了看玉娘姐弟,接着说道:“这样吧,两只兔子给你们三两银子,毛栗子也不称了,一两银子吧,一共四两银子。”
玉娘刚才在菜市场转了一圈,心里有个大概的价格,知道掌柜的没有因为他们人小而压价格,“行,就按照掌柜伯伯说得价格卖了。”
掌柜见说成了,转身就回了酒楼,让刚才的小伙计领着去后门交给后厨结账。
小伙计应了一声,带着玉娘姐弟去酒楼后门,喊来负责后厨的人,把野兔和毛栗子交给他们,又交给玉娘四两银子,“小姑娘,这是说好的银子,可要藏好了,赶紧回家,别丢了。”
玉娘接过来,先贴身放好,又拿出四文钱递给小伙计,“多谢小哥哥,这几文钱小哥哥拿去买个零嘴。”
小伙计没想到看着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这么会来事,又想到家里的妹子,没有要玉娘的四文钱,“你们挣钱也不容易,这钱你们拿着去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