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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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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知的道路上,浡翎拖着尸体,缓慢的走着。

    “就快到了。”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望着十几米远的村庄,说。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他只知道他并没有在进入这个世界的一瞬间感觉到末白的存在。

    他不知道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但活着就好,不是吗?

    说起来,这里的人也很奇怪,他们似乎和他来的那个世界的蛮国很像,都是养一些毒虫,而且,他们也祭祀,不过,他们祭祀的对象,是一根木头,木头上被刻上看不懂的图案,被这里的人称为“图腾”。

    而他之所以背上尸体,是为了成为巫师。

    具这里的人说,只有完成了猎杀试炼,才有成为巫师的资格。

    他背着的,是一种叫鲁粟的动物,所谓的猎杀试炼,便是一人徒手将其杀死,听起来很难,但对浡翎来说,也就那样,毕竟他的身体素质摆在那呢。

    终于,他托着鲁鼠的尸体,走回了村庄。

    村庄的门口,许多人在这等着,毕竟进行猎杀试炼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一个老人向他招了招手,他咧嘴一笑,向老人走去。

    在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这位老人收留了他。

    老人见他完成了猎杀试炼,也是松了口气,往年死在猎杀试炼中的孩子,数不胜数。但这是每个想成为巫师的孩子在14岁时都要经历的,怨不得别人。

    现在还不是回家的时候。

    浡翎将鲁鼠的尸体放在了一位举着术仗的老婆婆面前,这是猎杀试炼的尸体检测官,主要看试炼者是不是靠着自己的拳头杀死的鲁鼠,如果不是,将取消成为巫师的资格。

    老婆婆检测往后,朝着浡翎点了点头,这代表浡翎完成了猎杀试炼。

    于是浡翎便来到了老人身边,坐在了地上,他在等,等其他的试炼者回来,待黄昏之时,所有还没回来的试炼者都将取消资格,其余的则会跟着村长进行洗礼。

    站在村口最中间的便是村长,他是整个村子里最有权威的人,如果不是他点头同意,老人也不管收养浡翎。

    此时,回来的试炼者已经有十几个了,他们都坐在自己家人的身旁,等待着其他人的归来。

    待黄昏来临时,陆陆续续的已经回来了24个人,去了73人,回来24人,这死亡率,已经很高了。

    待天边的最后一缕光消散之时,村长叹了口气:“完成试炼的人,跟我来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起身,村民们也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他们跟着村长,来到了广场,广场的中央立着图腾。

    居民们也跟来了,他们举着火把,为所有的试炼者照明。

    所有试炼者都要去触摸图腾,图腾根据他们的资质会发出明光,资质越高,光芒越亮。

    这也是他们非要等到晚上才进行洗礼的原因。毕竟白天根本看不清图腾的亮度。

    一个个的试炼者触摸图腾,忽的,图腾发出了刺眼的白光。

    “什么,这么高?!这是谁家的孩子?!”

    “肖儿!这是我的肖儿!”

    “居然是黄家的孩子,这下他们家可有福了。”

    “唉,可怜我的娃啊,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唉,我的娃也是啊,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很快就到浡翎了。

    他走上前去,将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图腾上。

    他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漆黑无比,他朝着里面走去。

    忽的,他看见了一头野兽,野兽睁开双眼,看着他。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有一种感觉,它在等待。

    但就在他准备靠近时,排斥突然出现,他离它越来越远。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一次脱胎换骨的机会,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动用了他身体内的土之力。

    本以为土之力无法作用于灵魂之上,但他的身体停住了。

    不,不是停住了,是野兽正在朝他走来!

    它感受到了土之力,它来到他的面前,神使鬼差的,他将手放在了它的头上。

    瞬间,图腾光芒大作,直接化为了太阳,他睁开眼,又因刺眼的光快速闭上。

    他感觉自己的体内多了点什么,但他无法动用那股力量。

    光明整整持续了40多秒。

    待他回过神来,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他挠了挠头,看向村长。

    村长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他看着浡翎,喃喃自语:“这是神的旨意啊!”

    说着,他来到浡翎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众人说道:“浡翎以获得祖的承认,从今往后,他就是我们村新的祭祀!”

    祭祀?

    浡翎挠了挠头,他并不知道祭祀代表什么,但看他们如此重视,应该是一个大官!

    以后,应该可以让收养自己的老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了。

    想到这,他笑了笑。

    很快,洗礼结束了。

    他被老人接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老人什么也没说,但浡翎看的出来,他是激动得说不出话。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用一块又一块的兽皮和木头搭成的帐篷。

    没有门,也没有窗。

    但浡翎丝毫不在意,在他眼里,这就是他的家。

    回到家,老人就开始对浡翎问寒问暖,浡翎受不了,只说自己一切安好。

    待老人终于平静下来后,浡翎问到:“爷爷,你知道什么是祭祀吗?为什么我当了祭祀之后,村民都很高兴的样子?”

    老人看着他,笑着说:“祭祀是可以向村民传达祖的意志的人,我们村已经好久没有过祭祀了,以前,一直是由黄婆担任,现在该你了。”

    “黄婆,她也是祭祀吗?”

    浡翎挠了挠头,明明好久都没有祭祀,那黄婆是怎么回事?

    老人摇了摇头:“村长担心没有祭祀会让村民恐慌,所以才让黄婆担任的,但其实黄婆并不是祭祀,不过她接触过祭祀,知道基本的仪式,所以村长才让她担任。”

    浡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祭祀到底应该干些什么呢?”

    老人喝了口水,继续说到:“祭祀就是在村民进行各种活动时沟通祖的意志的人,他可以让我们知道当我们祈祷时,祖是否回应我们的祈祷当我们献上祝福时,祖是否喜欢我们的祝福。”

    浡翎点点头:“原来祭司就是一个和祖沟通的工具。”

    老人想了想:“差不多,但如果祖感到高兴,也会回馈力量给你,让你变得更加强大。”

    浡翎点点头。

    老人看着他:“明天,你就要进行祭祀的转让仪式了,待转让仪式完成之后,你就要为村民们祈祷。具体的内容村长会告诉你的,现在洗澡睡觉,养足精神吧。”

    说着,老人为浡翎拿来了木盆,浡翎则将干烧开的热水提了过来。

    洗完澡后,浡翎便躺在了兽皮做的床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

    男人站在鲸鱼的背上,望着那几代人都不曾踏足的故土,他握紧了拳头。

    “父亲,”

    在他的身边,一个少年看着那里,拉了拉他的衣袖,“那里就是我们祖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吗?”

    男人点点头:“没错。”

    说着,他又看向那些停在水上缓缓飘动的船:“那里,住着将我们驱逐的元凶,那些,便是他们的族人。我们要做的,便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说着,他拍了拍鲸鱼的头,鲸鱼朝着那些船冲去。

    在他的身边,站着他的孩子,护卫和大祭司。

    在他的身后,跟着十几条鲸鱼,它们的身上都站着他的族人。

    船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们,杂乱的声音在每一艘船上响起,一时间,灯火通明。

    陈蒙站在眺望台上,看着渐渐逼近的阴影,眯了眯眼:“终于来了吗?”

    他看向身旁的护卫:“射箭!”

    护卫将涂了油的铁箭射出,油在空中化为火焰,点亮了夜空,鲸鱼群暴露在了光明之下。

    顿时,无数的箭矢飞出,刺进了一只又一只鲸鱼的背上。

    男人看向大祭司,大祭司点点头,男人纵身一跃,待他将要落入水中,一道水柱出现,将他托起,他借力跳到了船上。

    夹板上的人看着跳上来的男人,严阵以待。

    陈蒙则盯着祭祀,他并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干什么的,他只知道,刚才就是这个家伙将男人送到了自己的船上。

    “这家伙很棘手,如果不把他杀掉……”

    陈蒙看了眼自己的身边的护卫,摇了摇头。他的护卫在地面上确实很强,但这是海上,而且敌人还有控制海水的能力。

    “当务之急,是把这里的消息传回皇宫。”

    这么想着,他立马让人去笼子里抓来一只鸽子,然后他拿起笔,将自己今晚的所见所闻全部写了上去,待鸽子递过来时,立马把情报绑在了它的腿上。

    待它飞远后,他收回目光,看向祭祀。

    此时,祭祀正指挥着剩下的部队朝着船支前进,他很清楚,光凭王的力量,并不足以消灭敌人。

    战争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祭祀虽然可以控制海水,但这样的海浪并不足以将船掀翻,只能让船晃个不停。

    就在以为陈蒙以为这场战斗要变成持久战时,那些鲸鱼却突然朝着船队猛冲过来。

    鲸鱼上的人无法控制平衡,被甩到了水里,祭祀也不例外,他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有些担忧。

    男人也发现了鲸鱼的异常,他皱了皱眉,以极快的速度翻身跳入水中,躲过一劫。

    陈蒙看着朝自己冲来的鲸鱼,皱了皱眉,“这鲸鱼应该不是巫的产物……妖精?不好!”

    他立马反应过来,这场战斗,根本不是试探,而是总攻!

    “该死?!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间?!”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许多,但他清楚,如果他无法活着回去,他想得再多也没用。

    看着眼前那几艘已经被毁掉的船只,他看向自己的护卫:“我们走!”

    说着,他直接朝船尾跑去。

    护卫立马跟上。

    跳入水中,他激活了墨家给他的“浮鞋”,他站在了水面上。

    “可惜,这鞋现在并没有量产,不然……”

    摇了摇头,他跟着护卫朝陆地跑去。

    “幸好,损失的都是墨家的机关船,不然损失就大了。”

    这么想着,他跑得更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