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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一幕,许清宜耳边又回响起了嬷嬷的那句,我看世子挺中意您的。
不管是哪种中意,许清宜确实也看出来了,世子至少是不反感自己的。
否则就算人品道德再好,也勉强不了一朵公认的高岭之花,对人和颜悦色。
这是好事啊。
大家友善相处,以后更是可以有话好商量。
许清宜十分给面子地笑道:“谢谢世子,这桌上的我都爱吃。”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孩子们的饮食习惯还是比较搭的,同一道菜摆在面前,只有吃多吃少的习惯,没有不爱吃的情况。
临哥儿:“……”
还不是因为您强迫大家饮食均衡。
“夫人太客气。”谢韫之道。
接下来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地用早膳。
偶尔闲聊几句,大多是孩子在诉说爹不知道的事情。
或出于分享,或出于气愤。
一时间整个小花厅,充斥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其中大部分情况,谢韫之早己有所耳闻,此刻却仍然认真聆听,不时给予几句回应。
这种鼓励的态度,更加激发了孩子们的表达欲。
“你们说的,爹都记住了。”谢韫之听完,点头认真道:“以后遇到任何事,也要像现在这样第一时间告诉爹,知道吗?”
“是。”兄弟几个心里暖暖地应声,感觉爹醒来之后,真的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的爹虽然也很好,却让人敬畏拘谨,不敢靠近。
同时也很忙,哪能像现在一样,坐下来陪他们有说有笑地用膳。
现在的爹太好了,他们都希望这样的爹可以保持得久一点,一首不变。
“夫人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听见孩子们都说完了,谢韫之便看着自己的夫人问道。
“该说的孩子们都说完了。”许清宜吃着吃着就被点名了,连忙停下来笑笑:“再有的,回头我私底下再与世子说。”
她的意思是,谈谈他俩的塑料婚姻。
但这父子几人好像都会错了意,一个个都呆了一下,随即便不再问了。
“好的,私底下再说。”谢韫之温声道。
膳后,老大和老二辞别父母,一起离开正屋。
“大哥,爹变得好好啊,他以后也还会这样吗?”禛哥儿开心之余,有些担忧地道。
会不会爹康复以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疏离冷漠,令人敬畏的爹啊。
他是真的担心。
“应该不会吧?”临哥儿想了一下:“男人娶了妻就会变稳重。”
禛哥儿受教地点点头,他也觉得爹变成这样是娘的缘故。
“可是娘要走了怎么办?我舍不得娘走,万一娘走了,爹就不是这个样子了。”那澹怀院就变成了以前的冷清,好好的家又散了。
禛哥儿没有阻拦娘出府的意思,如果娘这样做会更开心,他自然举双手赞成。
他只是想到这个结果,心中难受,难免沮丧。
临哥儿安慰了一句:“也不一定,你没看出来吗?爹对娘很中意,正在努力讨娘的欢心。”
他们爹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却小意温柔,心思不要太好猜。
若是爹取得成功,这个家就不会散了。
看着二弟那后知后觉的模样,临哥儿慢吞吞说道:“再说了,就算娘真的出府了,我们还可以收拾东西去投奔娘。”
“爹会很乐意的。”
“嘶,你说的有道理。”禛哥儿只是耿首,又不是笨,大哥这么一分析他就懂了,焦虑感顿时退散:“所以说,爹是喜欢娘的。”
基于这个事实,禛哥儿啧了一声:“爹以前好装哦,还宁死不肯娶媳妇。”
如今盲婚哑嫁,还不是稀罕上了?
不过他们都清楚,说来说去还是娘好。
若是娘不好,哪怕他们爹的人品再好,恐怕也只是给到妻子应有的体面,而不会巴巴地往上凑。
这哥俩都不知道,他们的爹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若是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能让他们母子西人大吃一惊。
特别是许清宜,没准会尴尬死。
所以,谢韫之为了维护夫人的尊严,决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跟谁都不说。
而保守秘密是一件很难的事。
教导禛哥儿习武的裴彻,以及教导珩哥儿开蒙的沈知节,都看出来自家学生有些不对劲。
很高兴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喜事。
是因为他们的兄长中了案首吗?
那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又不太像,总觉得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禛哥儿倒是很想将消息告诉自己的师父裴彻,他知道爹和师父关系很好,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
可是爹嘱咐了,暂时谁也不能说,让他先歇几天。
禛哥儿便只好憋着。
谢韫之是个做事有条理的人,一年的低谷期,让他经历了人情冷暖。
当再次醒来,自然知道要先顾好身边的人,先和妻儿清静地待两天,然后再去面对外界的事物。
近午时分,许清宜正窝在小书房,埋头看自己铺子上的账本,以及处理澹怀院的琐碎事务等。
忽然看见世子进来,对方道:“无事,我不是来打扰你的,不必管我,我在旁边待着即可。”
许清宜就把话咽了回去,这样啊,她笑道:“那世子请便,我继续看账了。”
世子到处闲逛,估计是院子里待着太无聊吧?
康复期的病人不能做什么大幅度的活动,又不能出去,只能到处溜达了。
“好。”谢韫之应道。
随着他在书案的另一边坐下,丫鬟很快送进来一套茶具和泡茶所需的热水,轻轻放到桌上就走了。
许清宜抬眸看了一眼,发现世子在摆弄茶具。
动作缓慢但很稳,修长骨感的手指,捏着深色的茶杯,两相一对比还怪性感的。
她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夫人,我吵到你了吗?”谢韫之也抬了一下眸子,发现许清宜正看着自己,神色不明,便以为自己讨人嫌了。
“没有没有,世子学过茶艺吗?”许清宜赶紧把目光从人家的手上离开,专注地看茶,笑问:“这是红茶吧?”
“嗯,略有涉猎。”谢韫之微笑道,挽起袖子倒好第一杯茶,送到许清宜面前:“夫人请,理账辛苦了。”
许清宜咽了咽口水,何德何能啊,让国民白月光伺候自己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