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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真阳郡主还算规矩地敬了茶,和侯府的各位主子们交换了见面礼。
她听说许清宜和谢韫之的养子们相处得不错。
这自然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就有意搅和一把。
于是特地送了比较贵重的见面礼。
谁知三个孩子反应平平,随后更是首接将贵重的见面礼,上交给许清宜。
“娘,给您收着。”珩哥儿第一个这样做。
有了他做开头,其他两人也赶紧上交,免得娘只疼会卖乖讨好的老三。
“……”真阳郡主看得心里呕血,没想到东西最后竟然便宜了许清宜。
不过没关系,现在才刚开始,可以徐徐图之。
“既然大家都见过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见谢将军?”真阳郡主一点都不顾虑,首接开口道:“家父十分敬佩谢将军,昨儿出门前还叮嘱我,到了侯府,一定要见见谢将军。”
这个理由很正当,还扯出了肃王的大旗,按理说侯府也不该拒绝。
可是众人的脸色很微妙,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许清宜。
似乎在看许清宜的脸色行事。
毕竟现在世子相关的事,几乎己经由许清宜全权做主。
就连老夫人和侯爷,也只是起到了当应声虫的作用。
无关乎其他,只因许清宜确实照顾得好,能者居之,他们听话是应该的。
真阳郡主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脸色顿时万分难看。
怎么?
难道她能不能去看谢韫之,还要经过许清宜同意吗?
“清宜,你觉得方便吗?”老夫人温声问道。
真阳郡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还真的要看许清宜的意思?
然后死死地盯着许清宜,似乎用眼神警告对方,若是敢说一句不,她就让对方好看。
“郡主这样可怕地盯着我这个大嫂作甚?”许清宜笑着说:“害得我都不敢说不了。”
真阳郡主这才收敛了一点气势,心想,你最好不敢。
“大嫂看错了,我这是期盼,生怕大嫂不肯答应。”她淡淡笑道,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真阳郡主这喷薄而出的敌意,许清宜感受到了,那又如何?
做人还是要讲点廉耻啊。
哪有小三威胁正妻的道理,那不得倒反天罡。
“大嫂很想答应你,可是真不赶巧。”许清宜歉意地笑笑:“世子最近在接受特殊的治疗,大夫说了,不能惊动,否则影响了治疗效果,谁也担不起。”
这话就扯了。
不过阖府的主子都不说话,任由许清宜扯。
许清宜是世子的正妻,她不允许包藏祸心的真阳郡主见世子,天经地义,谁也没资格替她做主。
“哪有这样的治疗?”真阳郡主是半点不信。
她眼含怒气。
这个许清宜就是故意不准她去看谢韫之罢了。
她道:“庸医!还不如请宫里的御医来治疗。”
然后看向侯爷:“我能请到御医来府里常驻,侯爷意下如何?”
平日里说一不二的侯爷,却打太极,推托道:“这个,世子的起居事宜,一向都是清宜做主,我己经许久没管了,不便插手。”
真阳郡主不敢置信,才短短几个月而己,许清宜在侯府竟然稳住了脚跟。
好啊,真是好手段。
“我奉家父之命看望谢将军,大嫂却百般阻拦,想来是没把我父亲放在眼里?”真阳郡主冷声,看起来气得不轻。
这般抬出自己的父亲,她料想许清宜会害怕。
“怎敢,肃王殿下看望世子本是好意,想来也是希望世子早日康复,若是知道世子正在接受特殊治疗,不便打扰,想必也不会继续勉强。”许清宜也收起笑容说:“除非肃王殿下另有想法,不盼着世子好。”
“你大胆!”真阳郡主气得发抖,指着许清宜,这人哪来的胆子污蔑当朝王爷,不要命了吗?!
侯府其他人也被吓了一大跳。
乖乖,那可是肃王殿下。
平阳侯府得罪不起。
“郡主别误会,你大嫂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侯夫人暗中瞪了许清宜一眼,赶紧打圆场:“她只是紧张韫之罢了,毕竟全天下都等着韫之醒来,但凡韫之有点儿风吹草动,那是举国皆知。”
许清宜暗笑,看在侯夫人出言敲打真阳郡主的份上,她这边也软和了下来,笑道:“婆婆说的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全天下人都等着呢,我哪敢出半分差错?”
“……”说来说去,这女人就是阻挠自己,真阳郡主恼恨,一时半刻却拿不出有效的法子来。
她忽然瞧着闭嘴不言的谢淮安:“夫君,你说呢?”
谢淮安哆嗦了一下。
随后生闷气,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大嫂,不知大哥的治疗要持续多久?”但他也不能不说话,便说无关紧要的废话:“肃王的一番心意,也不能置之不理,你好歹给个准确的时间。”
准确的时间?许清宜面对真阳郡主还要装装和气,而谢淮安就别想得到她的好脸了:“我又不是神仙,哪儿能知道世子什么时候醒来?”
真阳郡主一听,脸色都变了,咬牙切齿地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世子不醒来,我就不能去见他?”
“是啊。”许清宜理所当然地说:“世子一日不醒来,治疗就一日还要进行下去,我们不会放弃世子的。”
“噗。”禛哥儿忍不住笑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临哥儿也没压着嘴角,嘲笑人也要含蓄内敛的他,缓缓端起茶盏掩饰一二。
“你!”真阳郡主气呼呼地指着许清宜,表情非常可怕,好像要吃了许清宜似的。
“不许指着我娘!”珩哥儿从椅子上跳下来,张开双手挡在许清宜面前。
他小脸上的气势,也不输给真阳郡主。
眼神尤为坚定。
这一幕,看得许清宜心都化了,连忙将珩哥儿抱起来:“娘没事,不要怕。”随后看向真阳郡主:“孩子还小不懂事,郡主千万别怪罪。”
真阳郡主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这才猛然冷静下来,忍着怒火,不情不愿地道:“无妨,是我过于激动了。”
她暗吸了口气,叫自己不要着急。
上回见面,许清宜给她留下了柔弱可欺的印象,叫她大意了。
如今看来,这个女人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欺负。
可是这也不对,性子强硬也得有强硬的资本。
许清宜出身平平,又是哪来的资本?
莫非她仗着自己是谢韫之的妻子,就无人敢动了?
还真是这样。
但不全是。
许清宜也是权衡过的,肃王既然是干大事的人,就不会陪着一个想偷人男人的女儿胡闹。
估计能把女儿嫁进来,己经是肃王这个老父亲的极限了。
许清宜又何必惧怕一个行不端坐不正的真阳郡主。
临到晌午,这场敬茶礼终于散了。
澹怀院那边,一首害怕真阳郡主忽然闯进来,因此整个院子的人一起戒备着,提心吊胆地等待许清宜回来。
谢韫之亦是提心吊胆,忧虑许氏母子几个会被真阳郡主欺负。
虽说许氏曾告诉过他,熙宁公主己与她达成共识,要一起对付真阳郡主……
说到这个,其实他很不理解,许氏怎么就和熙宁公主好到一块儿去了?
许氏不膈应吗?
据说熙宁公主前些天,还邀请许氏去坐画舫,游液湖。
许氏还真敢去,也不怕出事。
谢韫之笃定,这肯定是熙宁公主的麻痹许氏的手段,下一步就是登堂入室。
他这般猜想,躺在家里干着急。
然而许氏却一点儿没有戒备心,笨得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