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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面临无法逃脱的危机,你会尝试占据我的身体。\"陆一鸣脸色微变:\"那样的话,我很大几率会丧命,即使侥幸存活,也会瘫痪,再也无法恢复正常生活。\"
\"你能附身多久?\"
陶瓷小人表情凝重地点点头,随即陷入沉思,默数着:\"1,2,3,4...10?\"
10以上的数字,它已记不清了。长久以来的填鸭式学习,让红玛玛能数到10,但它的智能限制了它无法数更大的数字。它只能随便报个数字敷衍,以免再次惹来责备。
反正10秒就是10秒吧。
\"10秒?1分钟?还是2分钟?\"
陆一鸣无法猜透陶瓷小人在心里纠结计数的事情,他面色数次变换,最后坚决地说:\"好吧,这样的退路也不错。有可能死亡,也可能会全身瘫痪,但总比直接失去生命要强。\"
\"如果真遇到绝境,我会找你帮忙的。\"
有了这个后盾,陆一鸣满意地退出了信息空间。根据陶瓷小人以往的表现,这退路其实并不靠谱,但多一份保障总是好的。
\"就这样吧,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别用。高概率死亡,小概率全身瘫痪,哎,真是头疼。\"
环顾四周,陆一鸣看到身边的军人仍焦虑地等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热度。不远处的房间里,有些市民忍受不住不安,开始低声交谈。
他们并不清楚为何在此等待,为何天花板的灯光如此刺眼,只是焦虑地等待着。兰盟的一些小国语言,陆一鸣完全听不懂,像是在唱戏,嘈杂的声音让他略感烦躁。
他知道,这烦躁源于紧张。不知为何,等待这么久,袭击却迟迟未至。
站在背后的南风号军人,正不断摆弄手中的符文小刀,听到喧闹声,他们大声喝止,要求大家保持安静。
陆一鸣皱眉,干脆打开房间里的电视,放起了电影,尽管声音调得很低。不管是否能看懂中文,大家都盯着电影,以此消磨无聊的时间。
\"你们的武器很全面,也许能赢得胜利!\"刚铎结结巴巴地说。
他是超能力者,可以改变自身颜色,但在这场战争中,他的超能力并不起多大作用。
\"你们那有对抗这类超自然现象的特殊物品吗?\"陆一鸣也抽出符文小刀把玩,随意问起。
刚铎愣了愣,这个问题暗含南风号的安全问题。但他很快释然,灾难过后,南风号的政府肯定会垮台,他都不愿为原政府效力,更别说其他军人了。
领导在关键时刻抛弃人民,事后人民自然会抛弃这些领导,选择更好的政府。如果事情最终解决,大多数平民会选择加入云海号,所以在这个情况下,他并无保留。
\"确实有几样有用的物件。\"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他的中文依旧不太流利。
\"第一个,是个布偶娃娃。如果将人的血涂在布偶上,或者把人的头发绑在布偶的脖子上,那人每晚都会做恶梦,一旦入睡,就会从恶梦中惊醒,无法正常睡眠,直到累死为止...\"
陆一鸣扬起眉毛:\"一种特殊的诅咒吗?挺邪门的道具,前提是得到人的血液或头发。听起来怪异,实际上...唔。\"
\"让人活活吓死,恐怕要很长时间吧?\"
刚铎哈哈一笑:\"确实如此,用于暗杀还不错,一般七天不睡觉就有猝死风险...其他用途不大。真想杀人,一颗子弹就解决了。\"
他接着说:\"第二个有效的物品,是一只木鱼。原本存放在一座着名古寺中,由一位高僧看守。\"
说到这里,刚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声道:\"据说敲击这个木鱼,可以让周围的人心灵平静,驱散邪物。唯一的缺点是,敲木鱼的人会大病一场,甚至可能因此丧生。\"
\"这是真正的宝贝啊!你们那里,可能用木鱼避难了吧?\"
云海号还没有这样的自保利器。
陆一鸣赞叹道:\"不过,驱散邪物是什么意思呢?\"
就这样,他们才能维系住自己的地位不被动摇。
\"那条短信,是你们那里的发的吗?到底是谁发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们这边挺混乱的。\"刚铎微微一怔,似乎明白了陆一鸣为何如此追问,心底却无声叹了口气,\"我在想,那些传说中对付超自然现象的方法有用吗?比如桃木剑、黑狗血、雄黄之类的……\"
陆一鸣回应:\"我们也准备了一些。不过,我觉得用处不大。面对超自然的诡异,若是寻常物品就能解决,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滴!
正在此时,陆一鸣又收到了一条不妙的消息,云海号的死亡人数再次攀升。
这一次骤增至三十多人,涉及了好几个不同的住宅区!
\"天哪……\"他心中一紧,事故发生在45区、51区以及56区。
三十多人莫名被杀,惨状骇人,体内的血液与水分都被抽干,如同一具具干尸。
如此多人的死亡,必然引发更大的内部骚乱!
但他只能在此守候,因为他本人也是首要攻击的目标。
\"我真是日了狗了!我就知道一定有人心存侥幸,明明收到了短信,偏要说没收到,自作聪明,以为删了就没事了!!\"
\"让他们隔离,偏要躲在寝室,结果害人害己!\"
石大勇在电话中怒骂:\"这一次,很多人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悠悠地在走廊飘过,目击者超过300,再这样下去,安全房里的隔离人员都要装不下了。\"
陆一鸣听着也烦躁不已,尽管这几个区离56区稍远,但这些受害者同样是云海号的合法公民。一下子失去这么多人,心情自然糟透了。
过了一会儿,父母也来电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发出一级警戒等。
\"拉响警报当然有原因!哪里都别乱跑!听见动静也不要好奇,待在家里就行!\"
陆一鸣只能尽力安抚,让他们别乱走动,只要没亲眼目睹诡异,乖乖待在房间里,把灯光开到最亮,危险还算可控。
也只能这样了。
他不清楚云海号内部能否掌控得住,只能在这里焦虑地等待……
等待……
耐心地等待。
\"你们那里……\"
\"我们那里,完全联系不上了。\"刚铎摊手,\"我也不知道状况如何。\"
过了一会儿,丁原来电:\"陆一鸣……我们打算把你们那间房的光线调暗一些。\"
他在电话中解释:\"没办法,现在云海号内部受到袭击,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要控制局面越来越难。而且云海号的内部照明,亮度远不及安全房里的镁光灯。\"
\"现在只能这样了。我们调暗你们那边的灯光,或许能引诱那个东西……过来。它优先攻击黑暗中的人类。\"
\"现在它似乎平静下来了,暂时没人遭到袭击,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能持续多久。\"
陆一鸣点头:\"我知道了。你们想办法把灯光调暗一点吧……对了,等了这么久,我们都累了也饿了,吃饱了才有劲做事。送点饭过来。\"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早来晚来都一样,多活几个小时也没太大意义。
光线调暗就调暗吧。
\"明白,马上安排。\"
过了一会儿,十几名后勤士兵推着餐车,给所有人送来了晚餐,每人两荤两素加热腾腾的白米饭,饭菜比平时丰富许多。
对于南风号的难民而言,这顿晚餐绝对是极为丰盛且满意的,许多人顾不得太多,开始大快朵颐。
人是铁,饭是钢,即便周围环境多么危险,饭还是要吃的,无论如何,这些都是美食。
几位南风号的士兵在身后边吃鸡肉,边感叹云海号的生活条件,他们的确许久没吃过鸡肉了,内部乱成一团,也不可能有人做饭,现在补充体力也是好的。
\"再怎样,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陆一鸣拿起筷子,大口吃着。
整个过程中,房间内的镁光灯亮度慢慢降低。原先的亮度太高,犹如夏日正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但随着亮度渐渐调低,人类的眼睛已逐渐适应这个光照强度。
周围的人群,因注意力集中在用餐上,也没太留意光照变暗这件事……
即便有几个人察觉到灯光正在变暗,也只是不明所以。他们没有足够的信息,更不知\"光照强度\"是判断袭击的一个条件。
一顿饭吃了二十分钟,陆一鸣打着饱嗝,把餐具放在餐车上。
力气充沛,精神状态尚可。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南风号的几位战士:\"大家吃饱了,准备一下,灯光正在变暗。说不定……随时就来了。\"
刚铎是这里唯一会说中文的,他用自己的语言向士兵们转述了陆一鸣的话。
后面几人都喉结滚动,紧张地点点头,同时握紧手中的武器。
这次任务极度危险,甚至很可能只是为了获取情报而战斗,个人生命没有保障。
\"你的兵不错!\"
\"嘿嘿。\"刚铎笑了笑:\"大家都不傻,既然已被盯上,不如站起来反抗,躲在后面敲木鱼有何意义,等我们杀了诡异,再给他们几颗子弹。这就是我的心愿。\"
\"哈哈,说得好。希望我们能活着回去。\"
陆一鸣站在安全房的窗边眺望,大批士兵强制押送云海号的目击者到另一安全隔离间等待,整个过程一片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