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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衙役们身上都携带着刀具,这些病患们肯定会在刘家村引发一场暴乱。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结束了,病人们坚决不肯喝药,衙役们也不能强行给他们灌进去。
只有刘家村的宝儿和他娘,还在坚定地相信着叶琼丹。
宝儿是刘秀生的儿子,之前,刘秀生受付管事的指使,来欺骗香丫头的感情,想从香丫头这里做突破口,拿到处理野蕨菜和猪下水的方子,以及九味饭铺的全部菜谱。
结果,刘秀生的计谋被叶琼丹全部看穿了。
叶琼丹对他的恶劣行为展开了反击,而引来他妻子、儿子让香丫头看清他的真面目,正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后来,刘秀生身败名裂、欠下巨债,算是罪有应得,可他迁怒于让他被揭穿了真面目的妻子和儿子,休了妻子之后,连儿子也没要了。
宝儿和他娘之后便开始替九味饭铺在刘家村收购野蕨菜,再算是九味饭铺给了她一条谋生之路。
宝二娘知道刘秀生是个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被休对她而言,反倒像是脱离了苦海。
而九味饭铺在她人生最艰难的时刻给了她一份小营生,这让她感激不已。
宝二娘在村里也算是个厚道人,因此,在她的劝说之下,倒是有几个妇人,跟着喝了几碗药。
而宝儿也凭借着聪明才智,劝说那些染病的孩子,都把药给喝了。
叶琼丹不忍看着熬好的药就要这样被浪费掉了,便决定亲自去劝劝他们。
在去之前,衙役们都在劝她。
“叶姑娘,算了吧,那些病患对你有意见!”
“是啊,万一他们骂你怎么办?”
“你是为了他们好,可他们一点都不领情啊,你过去只会让自己受气!还是算了吧,生死有命!你又何必为一群不相干的人这么操心呢?”
……
“我还是去一趟吧,”叶琼丹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药不能浪费,尤其是现在,外面的药价都炒得奇高了。”
见叶琼丹执意要去,衙役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她一起去了。
叶琼丹进了重症病患区之后,还没来得急说话,一碗汤药便朝她泼了过来。
叶琼丹灵敏地偏了偏身体,那碗药砸在了她身后的门框上,溅起的一些药汁,沾到了她的脸上。
“拿走你的破药!我们不喝!”砸碗的人愤怒地说道。
叶琼丹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地思考着该如何应对当下的场面。
然而,办法还没想出来,沾在脸上的几滴药汁的味道,就率先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这汤药的味道闻起来有些不对啊!
她微微蹙眉,用手指蘸起了一滴药汁,放进嘴里尝了尝——这真不是她开的药!
叶琼丹猛地睁大了眼睛,走到另一个病人身边,端起了病人没喝的一碗药,使劲嗅了嗅。
“这药不对!”叶琼丹肯定地说道。
在叶琼丹说完这句话后,卢勇的眼皮子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终于,连你自己都承认了吗?”摔药碗的那个病人,没好气地说道。
“有人换了药!给你们喝的不是我开的药!你们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
叶琼丹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了病人的嘲讽。
他们在说她到这时候了,还在推卸责任,明明就是她医术不行,还说碰到她这样的大夫,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自己治不好病人,还不让别人来治。
叶琼丹没有理会这些恶语,坚定地朝煎熬的地方走去。
卢勇赶紧走上前,拦住了她:“丹丫头,这么晚了,咱们是不是别折腾了,等明日一早再处理这个事情呢?”
若是不给他留一点时间,他根本擦不干净这个屁股。
“卢大哥,事不宜迟,我必须要马上查清此事!”叶琼丹斩钉截铁地说道。
“夜已深,还是让病人们好好休息吧,如若不然,也不利于他们的病情啊,他们现在经不起劳累。”卢勇不死心地说道。
“你放心,我只是去彻查此事,并不会惊得病人们夜不能眠。”
说罢,她便越过卢勇,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煎药的院子。
院子里散落着很多药罐,此事,炉子里的火已经熄了,只有木柴还剩些余温,那些负责煎药的人,也结束了一天的活计,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搓麻绳。
这些麻绳,是用来捆棺材的。
死人对于刘家村来说,在这段时间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叶琼丹没有惊动任何人,她走到第一个药罐前,掀开盖子,抓了一把药出来,借着廊下微弱的灯光,辅以灵敏的嗅觉,辨认着药罐里的药渣。
果然,没按照她的方子煎药!
这服药对于瘟疫的作用,并不显著,轻症病患的治愈率都极为有限,更别提中症病患和重症病患了,这药对他们而言,基本等于是毫无作用!
叶琼丹放下药罐,走了两三步,又拿起了另一个药罐……
她就这样一罐罐地查了下去,没查到一个罐子里煎了她开出来的药!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叶琼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卢勇一眼。
方子,她当初给了卢勇。
今日一早,卢勇拿来的药罐里的药渣,又确实是她开出来的药煎后变成的药渣。
这不是太诡异了么?
“卢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叶琼丹挑了挑眉,眸中满是失望,“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在上河村,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此番对我,倒是好算计!连怕我查药渣,提前准备一副对应我开的方子的药渣都准备好了,你可真是心思缜密啊!我倒是小瞧你了!”
“不、不是我啊,”直到此时,卢勇还在狡辩,“我确实是把方子给出去了,是这些人没按照你的方子煎药,与我无关啊!丹丫头,你要相信卢大哥,卢大哥是无辜的!咱们可是一个村的人,卢大哥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好!”叶琼丹点了点头,看向了身后的衙役阿德,“阿德,麻烦你派人把负责煎药的人都带到这里来,我要审问他们!”
阿德点了点头,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几个带刀的衙役,便压着负责煎药的那些人,全部站到了院子里。
那些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紧张和害怕。
他们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这些衙役都板着一张脸?
衙役们板着脸那是因为害怕叶琼丹会发火,这叶琼丹如今都是夷陵郡卫所指挥使的义女了,她要严办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还敢嬉皮笑脸?
这不是找训斥吗?
“白茯苓、龙骨、桂心……”叶琼丹不疾不徐地念出了一张药方,“这个方子,你们听说过吗?”
场上众人全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好,”叶琼丹点了点头,“那你们现在煎药的药方,是谁给你们的?”
众人沉默不语。
“都不说是吧?”叶琼丹为了吓唬他们,就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药有问题,今天隔离区那边有几个人病逝了,就跟服了这药有关,你们要是不肯告诉我,你们煎药的方子是从哪里来的,那我就只好请你们到公堂上去说了!毕竟,出了人命呀!”
“那、那会怎样?”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问道。
“若是审不出给你们方子的人,那就以连坐论处,到时候,你们各个都难逃秋后斩首的命运,因为,杀人偿命嘛。”叶琼丹又不紧不慢地下了一剂猛药。
众人一听,顿时冷汗涔涔。
“是张二狗给我的方子!在煎这副药之前,他还让我们拿过以前的大夫留下来的方子煎药呢!”
“没错,是张二狗!他说这个方子是叶姑娘开的!”
“是啊,我们就是信了张二狗的鬼话,才煎得这服药啊,否则,我们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害人的事情啊!”
……
在你一言我一语中,张二狗的脸色彻底白了。
他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满头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是收了钱,但是我的初衷是好的啊!他说他拿来的方子,是瓜州第一名医邱大夫开出来的方子,对治疗瘟疫有奇效!只要给村里的人喝了,他们肯定很快就好了!所以……所以我才让大家按这副药方煎药了,我真的不知道这方子有这么大的问题,我、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做啊!”
“对啊,你看,我们事先都不知情!”其他人纷纷说道。
“药方是谁给你的?又给了你多少银子?”叶琼丹问道。
那人抬起头来,指向了叶琼丹身旁的卢勇:“就是他!他给了我四两银子!他说他在李家村有内应,方子就是李家村的内应搞到的,乃是货真价实的邱大夫开出来的方子!”
叶琼丹转头看向卢勇,这次,她的语气已经平静了:“卢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卢勇知道自己狡辩不下去了,只好坦白道:“其实,这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人,叶继刚才是主谋!”
怎么又是叶继刚?叶琼丹蹙了蹙眉,这叶继刚针对起二房、三房,还就没完没了了是吧?
先有下毒事件,后有婚事事件,现在又要拿着瘟疫大做文章了,怎么哪儿都有他呢?
“真的!真的是叶继刚要对付你!”卢勇急忙说道,“叶继刚恨你入骨,他不愿意看到你踩在邱大夫的脑袋上大出风头,他想看到你身败名裂,他更想让你自裁,所以,他在得知你要去刘家村治疗瘟疫后的第一时间,来找了我。”
“然后呢?”
“然后,我们便报名当了衙门招募的临时衙役,并且给负责分派临时衙役的头儿使了点银子,让他把我分配到刘家村,把叶继刚分配到了李家村。你也知道,清河县现在被瘟疫搞得人心惶惶,临时衙役本就不好招,所以,我们很轻松地就被招了进去,”卢勇说道,“之后,我们便按照计划,由我先取得了你的信任,再由叶继刚取得了邱大夫的信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