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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琼丹听了这话后,蹙了蹙眉。
她怎么觉得这邱大夫没有一点医者仁心呢?
让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自裁以谢天下,这两人之间又无血海深仇,何必苦苦相逼?
县令大人听了这话之后,倒是没有诧异。
邱大夫之冷情寡义,在瓜州谁人不知?
他救不救人,全看心情,也不管这人是颇有善名的大好人,还是恶贯满盈的大坏人。
至于不救人,就更是常见了。
甚至,连出尔反尔的事情都做过,这样的人,会做出逼死一个小姑娘的事情,也不奇怪。
“叶姑娘,你怕了吗?”邱大夫看向她,如果她惶恐地向他求饶了,他也不是不能考虑网开一面。
与一个小姑娘计较,说出去毕竟不好听。
哪怕,他在整个瓜州所有人的眼中,已经算是一个形象极差的恶医了,但是救人随心是一码事,和小姑娘斤斤计较,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不怕,”叶琼丹摇了摇头,从容地说道,“只是,我想改一下赌注。”
“改赌注?方才你不是还说你不怕死吗?怎么这会儿又怕了?”见她不肯求饶,邱大夫的心中更是不舒服了,语气也更冷了。
“邱大夫误会了。若是我输了,我当然愿意自裁以谢天下!但若是您输了,我却不希望您从此退出杏林界。”叶琼丹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那你是想要钱了?”邱大夫捋了捋胡子,“想要多少?五千两银子?还是一万两银子?”
围观的百姓们一听,纷纷睁大了眼睛,五千两银子?一万两银子?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啊!
叶琼丹若是赢了,这不等于又是轻轻松松地就赚了一大笔钱吗?
只是,她能赢吗?
她的对手可是瓜州第一名医啊!便是运气再眷顾她,她也断然无赢的可能了吧?
“不是,”叶琼丹摇了摇头,“我不要钱。”
“不要钱?那就是要名气了?你希望我将瓜州第一名医的头衔让给你?”
邱大夫瞥了她一眼,心中暗想,想不到这丫头很有心计嘛,哪怕是给她一万两银子,这一万两银子也迟早会有花光的一天,可是给她“瓜州第一名医”的头衔就不一样了,她只要招揽几个名医做徒弟,那么,便不愁财源滚滚了。
“您这瓜州第一名医的头衔,我也并不觊觎。”叶琼丹神色坦荡地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难道说你要我拜你为师?”邱大夫阴暗地揣测了起来。
“也不是,”叶琼丹摇了摇头,“我想要的很简单,若我真的赢了,我希望您从今往后能治遍这世上每一个来向您求医的病人。”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怔愣片刻后,那些读书人最先感慨了起来。
“这叶姑娘不愧是读书人的表率,高风亮节啊!真叫吾等自愧不如!”
“是啊,难怪能写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句!”
“有些人虽然是名医,可他没有名医的精神;有些人虽然不是名医,可她却有名医都及不上的高义!”
……
邱大夫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哼!话倒是说得好听,也得你先赢了我才行!”邱大夫没好气地说道,“没有赢我的本事,在这里大放厥词,那就是假惺惺!”
“若是没有赢了您的本事,那我可就要自裁以谢天下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叶琼丹微微挑眉。
“看来你对自己很有自信?”
“没错。”
“县令大人,敢问这清河县中可有相邻的两个村子,同时感染了瘟疫?”邱大夫问道。
“有,”县令大人不假思索地说道,“螺山镇的刘家村、李家村的瘟疫都很严重。”
县令大人爱民如子,自从瘟疫爆发之后,便天天为瘟疫之事在忙前忙后,熟知整个清河县里有关瘟疫的情况。
“好,那我去李家村,你去刘家村,没问题吧?”邱大夫看向叶琼丹。
“没问题!”叶琼丹点了点头,“只是,我外出已久,今日,需先回家一趟。”
“你不会是怕了吧?想逃?”邱大夫怀疑地问道。
“我叶琼丹好歹也是个铁骨铮铮的读书人,又岂会折了读书人的骨气?”叶琼丹朗声道。
“说得好!”外头一片叫好声。
“那我便等着你了。”说罢,邱大夫也不与县令大人行礼,直接走出了公堂。
得罪县令大人?
那他可不怕!谁还没个生老病死呢?
只有别人求他的份儿,可没有他求人的份儿啊!
“如此,那民女也先告辞了。”叶琼丹向县令大人行了一个礼,然后,便搀着济和堂的老大夫慢慢地走出了公堂。
济和堂的老大夫在大牢里关了两天,又憔悴又虚弱,整个人像是一堆枯枝一般,仿佛风大一些,就会将他吹倒。
送叶琼丹来公堂的孙家马车还等在公堂不远处,车夫一见叶琼丹,便主动上前搀住了老大夫:“叶姑娘,先去哪儿呢?”
“劳烦你在外面等了我快一天了,不耽误你的事情吧?要不要我书信一封给孙老爷,替你解释一下?”叶琼丹关切地说道。
“不打紧,不打紧,”车夫连忙说道,“我不是孙府的家丁,就只是孙府的一个车夫,赶车送人就是我在孙府的全部活计了,不打紧的。”
“那就好,可以请你帮我送这位老大夫去济和堂吗?”
“没问题!”先前,车夫收了叶琼丹的一点赏钱,此时,自然是乐意为她办事了。
更何况,就算没有赏钱,车夫也不敢得罪她啊!
她可是孙老爷面前的贵客啊!
若是得罪了她,他那吃饭的活计哪还能保得住?
车夫帮着叶琼丹一起把老大夫搀到了车上后,老大夫感激地说道:“叶姑娘,今日,真是多亏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这把老骨头啊,马上就要进黄土了!”
说到这里,老大夫竟是潸然泪下。
“快别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才是。”叶琼丹连忙说道。
“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呢?都是无妄之灾啊。”老大夫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没错,”叶琼丹点了点头,“不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您度过了一次大劫,今后至少十年,都无大灾大病了。”
“十年?呵呵,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能活十年啊。”老大夫苦笑不已。
“定然是能活十年的。”叶琼丹一本正经地说道。
“唉,只是可怜了那位被钢针穿颅的人了,死状凄惨啊。”
“不可怜,”叶琼丹摇了摇头,她看过他的面相,自然对他的生平和死因一清二楚,“他生前作恶多端,先是以吃喝嫖赌掏空了家底,后是压榨双亲、欺负兄弟姐妹,如同讨债鬼一般,搅得一家人不得安宁,家人俱都视他如恶鬼。最后,他家里的人忍无可忍,将他给杀了。”
“叶姑娘是如何得知的?”老大夫惊讶地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叶琼丹淡淡地说道,“这案子并不难查,相信不出三五日,县令大人便能查出真凶了。”
将老大夫送到济和堂之后,叶琼丹回了上河村。
此时,已近黄昏,新宅的屋顶上升着袅袅炊烟,看起来格外温暖人心。
村里的孩子们在放风筝,狗儿在他们身边追逐打闹。
当村里人看到叶琼丹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后,也并不感到意外。
现在,村里谁人不知,这叶家三房的丫头不简单?
坐得起马车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不知这山村里的金凤凰,还能在这土窝窝里待多久?
叶琼丹进了新宅后,雪丫头第一个跑了过来,忙不迭地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搞定了!婚事解除了!”叶琼丹笑着说道。
“真的啊!”活泼有力的雪丫头抱着身材窈窕的叶琼丹快活地转了一圈,大喊了起来,“姐!爹!娘!你们快出来啊!阿丹姐说,她已经帮大姐解除婚约啦!”
“哟,那可真是太好了!”病愈的尤月娥欢欢喜喜地走了出来,这会儿算是越看叶琼丹越顺眼了,“啊哟,我就说丹丫头不简单嘛,解除婚约能难得倒她?我尤月娥这辈子活了多少年了?我阅过的人啊,那是一看就准!丹丫头,你渴不渴啊?饿不饿啊?累不累啊?”
“二伯娘,你可真叫我受宠若惊啊,我叶琼丹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次对我这么好吧?”叶琼丹揶揄道。
“以前二伯娘对你,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尤月娥脸皮厚,强行往自己脸上贴了一层金。
叶琼丹也不与她计较,倒是牵起了香丫头的手,微笑着与她说道:“阿香,没事了。”
香丫头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丹,我都不知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握紧了叶琼丹的手,“这一路走来,你真的帮了我好多……可我……可我好像都没为你做过什么……”
“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叶琼丹真诚地说道。
“都是自家姐妹嘛!”尤月娥一反常态地说道,以前,她可不说这种话,她把二房和三房拎得清着呢。
有好事呢,她就要求叶琼丹必须想着二房!
有倒霉事呢,她就不准叶琼丹把倒霉事沾到二房上!
那是典型的有福笑嘻嘻,有难翻脸皮!
“阿丹姐,你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啊?快跟我们说说吧?”雪丫头连忙问道。
叶琼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家里的人说了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