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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八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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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仗接下来该怎么打,东方白此刻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因这修武道并不算是如今的主流派系,是以东方白刷了那么多历年比赛,却至今没有看过正经的武者搏斗——尚有德那种半吊子不算。

    他的思绪急速运转,

    倒真让他从回忆中翻出了只鳞片爪,电光石火间,东方白已有了灵感。

    他想起了当初在泥石峰上,风以烈与苏煌旦之间的那场真人对决。

    那苏煌旦穿了石甲抡大锤之时,其实就很像是武者的打法。而法师若想克之,首要的一点,便是要保持距离,切勿被他打中,再谈其他。

    这是东方白从那一战中学来的诀窍:法术不乏远程攻击的手段,但是武术几乎注定了要近身。

    夏有财倒是准备一招鲜吃遍天,又是劈山神掌朝东方白猛冲。而东方白一旦拉开了距离,就可以从容以对了:“火系·烈火墙。”

    夏有财一愣,不得不停了下来。虽然他在亲弟弟尚有德眼里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但他毕竟只是个道人,还是怕火的。

    幸而,他也有后手:“金系·一之斩!”

    这刀法就和它的名字一样,乃是当头一刀直劈下来。夏有财的法剑带动巨大的气流,生生劈开了火焰,他从豁口中跃出,朝着东方白冲去。

    场边观战的尚有德看到这里,激动极了,他上次就是败于东方白的这一招,但兄长大人就是兄长大人,不会被区区一道烈火墙难住。

    不愧是尼桑啊!

    一之斩透火而来,东方白随机应变,加速奔走,竟使出了一招“侵略如火”。

    自上次在两忘峰峰顶看了莫渡对阵解法难那一场后,东方白便对解法难的这一招念念不忘。

    因为他目前的攻击招数虽多,但躲闪招数却缺乏的紧,来来去去就是一招飞檐走壁。可这擂台平平如也,飞檐走壁根本无法发挥优势。

    他倒是有心向风以烈学来了“御风行”,但以他目前的修为,使出来的效果只是能让自己跑快点,还不如轻身术好使呢。

    可这“侵略如火”就不同了。东方白苦练多日,终于能将其勉强使出,虽然并不熟练,但至少发挥了四五成的威力。

    只见他脚踩火箭,瞬间溜向一边,然后反身一招“火系·大火球”,逼向迎面而来的夏有财!

    夏有财只能再次撤退,两人的距离又被拉开了。他一击不得,喘了口气,又再次挥剑攻了上来,“一之斩”又斩向了东方白。

    东方白发现了对方的攻击特点,只要不吃瘪,对方就会一直用同一个招式,用到天荒地老为止。

    东方白难得与武者对决,有心多看看武术的招式,就不急着攻击,继续和夏有财玩你追我跑的游戏。

    夏有财的“一之斩”快从“十之斩”变成“廿之斩”了,他的耐性也磨完了,盛怒之下,他使出了自己所会的最强招式:“金系?回旋乱斩!”

    这招乃是使用者凭借自身快速移动,并不时抛出武器又接住武器,使得一定范围内的目标都有可能被武器打伤,属于武术中少见的范围攻击招式。

    盖因东方白借着“侵略如火”的优势,一直躲来躲去,夏有财纵使再迟钝,也想明白了——若是他不用范围招式,是休想碰到对方一根汗毛了。

    可这一次,东方白却不再闪躲,而是捏了个复杂的诀:“土系·石甲术。”

    黄土真气气势雄浑,引动四周土石形成一个石甲,包裹住了他的身体,竟然就是他那日见苏煌旦使过,便偷师了来!

    东方白所持的火剑虽然只对火属性有加成,却并不禁止其他属性。他此举,消耗了更多真气,幻化出的石甲也不如苏煌旦的坚固,却足以应付眼下局势。

    观众席上立刻传来了啧啧的惊叹声。八强战还是有不少观众的,他们一是没有想到,东方白竟然会舍弃本系,使用其他系的法术;二则是这石甲术十分难学,这少年竟然轻易使出来了,如何不叫人惊讶?

    只见那夏有财的回旋乱斩皆尽被石甲壳子挡住,无法伤及里面的东方白分毫。而东方白也学那苏煌旦,挥起石锤朝夏有财打去。

    夏有财正兀自快速移动,玩着接剑扔剑的把戏,哪里料得到东方白忽然变成了一尊石人呢?

    他如同乱飞的苍蝇一般,被石锤砸了个正着,眼冒金星,软绵绵的倒下了。

    这一砸,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随着夏有财捂头的动作,那头茂密的秀发也被他带下来了。

    一个脑门锃光瓦亮。原来在那乌黑的假发下,是快秃成了月代头的地中海。

    观众席爆发出了哄然大笑,连裁判也不得不捂着嘴,盖住笑意,开始数数。

    从一数到十,夏有财都没有再站起来。

    尚有德三步并作两步,抢上擂台,扶起晕晕乎乎的哥哥,气愤地指着东方白道:“小兔崽子,你干的好事!”

    东方白到底是孩子,并没有肆意取笑他,反而觉得是自己揭了人家的短,内疚地说了声:“听说生姜抹头皮的生发效果不错,你们可以试试。”

    说罢,他便埋着头,仓皇地逃下台去了。

    今日论剑与登高的八强战正是前后脚,下一场,便是风以烈对阵宁亦萌了。东方白赶忙来到那边的观众席,与师弟师妹们汇合,而风以烈已经站起来准备热身了。

    “弟子特来给师尊助威。”东方白小声道。

    风以烈摸了摸他的头:“进四强了?”

    东方白道:“嗯。”

    “不愧是我的徒弟,你等着,为师随后就来!”风以烈自信满满地说。

    东方白叮嘱道:“师尊记得让着她些,连江小姐都那样保着她,此人定然身份非凡,师尊下手可别太狠了。”

    “知道了,知道了。第十七遍了。”风以烈不耐烦地说。

    而此时的江听澜,却是坐在了正北的贵宾席中,她对身旁的江湖远道:“宁小姐怕是要止步于此了。”

    “输给重明仙尊的徒弟,也没什么丢人的。”江湖远悠然道,“以她的修为能进八强,她尽力了,我们也尽力了啊。”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台上的两人便各自出招了。

    风以烈牢记弟子的叮嘱,想要给这女孩留几分情面,便一口气让了她三十招。不过因为他的修为比宁亦萌高出许多,纵使这样放水,一时间也不落下风。

    正在此时,江湖远感受到了怀中消息符的能量波动。以他的修为,无须取出,即可感应到上面的字样。

    居然是陶门主在问,宁亦萌的比赛是否开打了。

    江湖远避入回鸾阁,回了个“尚在比试中”。片刻后,他便收到回复:“本座随后便来。”

    江湖远面上毫无波动,心中却是一凛。陶门主想现在入城,必然是微服入场,恐怕就是为了来看宁亦萌一眼。

    这女孩在陶门主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呢?

    江湖远不敢再揣测,又望向擂台那边。风以烈让满三十招,自觉已经给足了体面,便重整攻势,使了一式“木系·

    疯狂生长”。

    只见树木、藤蔓从石板的缝隙间长出,蔓延,朝宁亦萌张牙舞爪地伸来。宁亦萌吓了一跳,终于明白过来,此前都是对方有意相让,如今才是到了见真章的时候。

    她急忙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发招相抗,然而两人实力着实悬殊。风以烈仍然掐着诀,持续注入真气,维持着法术的施展。那藤蔓便挟着强大的威压,层层叠叠涌来,令她无法招架。

    与疯狂长出的新藤相比,宁亦萌破坏掉的旧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多时,她便被藤蔓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

    眼见她无法动弹,裁判便站起身,准备掐秒。

    江湖远心道:这可不行啊,陶门主都还没来,这比赛怎么能就打完了呢?无论如何,都得拖延一番。

    出于礼节,也出于接下来安排的需要,江湖远以传音入密制止了裁判的动作,然后迅速对他说明了事情原委,并致以歉意。

    这裁判乃是两忘峰人士,自然明白,江湖远是自家掌门好不容易请来的贵客。他不住地点着头,待江湖远说完,便朗声道:“暂停!”

    除了极特殊的情况,一般都是不会暂停的。

    比如上届决赛,孙抱朴即使身体欠佳,亦不能喊暂停。而这一届比赛直到现在,都还没暂停过。

    是以,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风以烈与宁亦萌亦是大眼瞪小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裁判清了清嗓子,随便找了个理由道:“今日的场地不太平整,风公子这边有好几个大坑,对你实在不公平。不如先修缮一番,再行对决。”

    风以烈看着眼前还没有自己脚掌大的“坑”,不明白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裁判又一脸严肃地补充道:“万一你被这坑绊住,倒地不起,岂不都是我两忘峰的责任。”

    风以烈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看到了,不会摔的。”

    宁亦萌几次张嘴想要说话,她隐约觉得这裁判是在偏帮自己,可这人偏偏又说的是对风以烈不公平,她自然不好开口拒绝。

    正在此时,早已回到贵宾席上的江湖远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那可不行,我大其门总领中土,靠的就是‘义’之一字,怎能在场地上占风公子的便宜?输赢都是小事,公平才是大事,如此有失公允,传出去岂不教人笑话。”

    他目光凛然,字字铿锵,一时间倒是把风以烈镇住了。江听澜却侧目望着祖父,她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因此,也极为佩服江湖远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

    风以烈别无他法,只有依裁判所言,暂停了比赛,等待着场地修好。

    那裁判见他完全没有眼力劲,仍站在原地,索性直说道:“修缮期间,选手可以下场休息。”

    风以烈“哦”了一声,扭头就走。那裁判扯住他,清咳了两声。

    风以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宁亦萌仍被大藤小蔓缠得严严实实,树丛间只露出了一颗她的脑袋来,好不可怜。

    他这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了法术。

    东方白在场边看着这一切,不禁满脸黑线地想:铁憨憨就是铁憨憨呐,师尊怕是这辈子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