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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林金听了林金的那个村子里的二牛的故事后,一向有很强的表现欲望的邱华和文博的话匣子就兜不住了,吧啦吧啦地开起了他们各自的故事淘。
车子里的气氛空前活跃起来,除了在一旁静静开车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霍秋水。
林金在一旁当起了津津有味的听众和观众。
眉飞色舞意犹未尽处,文博嫌脱口秀吵,啪嗒一声车媒关了。
(霍秋水皱了皱眉:斗子,我的车是要钱买的。不是自己的就不知道心疼了吗?)
俩人直吹得光阴似雪太阳西斜,妥妥的忘我境界,连车内外的景物和霍秋水还有林金都成了空气。
他俩从来没有像如此这样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知音的感觉,简直就快要只恨爹妈晚生两年了。
......
愉快使时间飞快,不经意间大家已经听到了非同凡响的声音:
“咕噜,咕噜,咕噜噜......”
是从文博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还没有完全停止长个的文博的肚子闹得很欢实,就像是个两三岁还不懂得察颜观色最实诚的孩子,第一时刻与它主人的面子展开了此消彼长的生死较量。
与先前的天高海阔豪气万丈形成鲜明对比。
......
一直冷着脸的霍秋水咧嘴笑了。
林金和邱华也会心地相顾一笑。
“民以食为天”;
“雷不打吃饭的人”。
大抵说的就是吃饭是人间最普通也最没法回避的事。
好在车已进了S市的范围,虽然是郊区,但也有了浓浓的人间烟火的气息。
长时间的长途奔波和风餐露宿,是该找个地方好好犒劳犒劳大伙同样辛苦的的胃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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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秋水把车停靠在一个闪着”西海岸“牌子的大排档跟前。
说是大排档,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两三层的小楼,外边围着一圈子围墙罢了,很有几分西部牛仔的粗犷感。
”跟林金上次请客的南屿比起来差远了。秋水最抠门啦。“邱华耷拉着嘴角捂着肚子一脸苦相。
(霍秋水:天下生意人就是得足够皮实,你丫历练还缺得紧。)
文博:”霍少以前带我来过几次,大厨还不错。啊唷——“
邱华就着文博的肋下使劲一拧,”叫你拆我的台,不知道什么叫绅士风度吗?”
(文博:你个母老虎,当我不打女生的吗?小心我破戒!)
霍秋水头偏向一边暗暗地啜着牙花子,仿佛与文博感同身受。
林金望着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笑了笑,
“这地方的大厨怎样我不知道。但是这里用的食材绝对都是新鲜的。中餐厨师最厉害的地方在于能把微微变质的食材做得味蕾极灵敏的人都品不出来。”
“听商会的人说一些真正的富豪家里都有一个精致的厨师团队或者至少有一位专职厨师,宴请吃食都在自家,说是能同时保证食材和品质。在网上晒餐厅晾酒店的大都是普通人。”
(霍秋水:上道。懂行。)
(文博:我肚子都饿死了,哪管什么在家在外的,能吃饱吃不坏就行。)
(邱华:可我还是很介意就餐环境的呀。没办法,呆会回家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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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华蔫耷耷地攀着林金的肩膀进了小楼。
她一眼瞥见了大厅一侧的活海鲜,来了精神:“林金,林金,你快看,这里的海鲜比南屿的还新鲜呢......”
(霍秋水:嗯,你哥我的眼光能错得了吗?这叫啥?贵的不一定是对的,对的也不一定很贵。都是吃出来的经验,你懂不懂?)
在几人看不见的角落,文博直勾勾地盯着海鲜缸子,吞了吞口水恨不能把那海胆也连刺一起囫囵进去——太饿了。
可,排队的人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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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金——“海西榴莲家的一看见林金就两眼放光,大老远就在打招呼了。
不,确切地说是她看见了那个在海西差点让她劝她老公整形的”五个蒜先生“。
有一种心,叫爱美之心;有一种情怀,叫做”我很欣赏你“。
偏偏榴莲家的这两种心情都有。
她,不由自主地凑了过来。
林金看看她,再望望“五个蒜先生”,很是为他惋惜。
下午从邱华和文博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中,她大致猜出霍秋水是个有些才气的人。
偏偏天不从人愿,别人欣赏的是他的秀色可餐。
唉——
“我们刚到,还没开始排队呢。”林金眼神圈了一下同行的四人,一而再地欠霍秋水的人情,她不想让他对她更多怨念。
“不要紧,我们刚刚排上队,就我家一家三口。一个大大的包间,我们可以拼桌。”榴莲家的忙不迭地说。
还没等林金开口,文博一口应承下来:“好啊好啊,谢谢,谢谢。”
林金在心中同情“五个蒜先生”三秒,她可以想象得到呆会榴莲家的各种骚扰还有她家掌柜的各种酸。
大概,场面会有电影的质感吧?
偌大的S市真的好小啊,林金只有一种想土遁的冲动。
可是,她没有土行孙的好本事。
真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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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岸”的“南国风光”包厢,榴莲家的一见到霍秋水,眼神像盯着自家灶台上老鼠的猫,毫不客气地一路行注目礼。
(榴莲家:娘的,这不就是引得我那婆娘丢了魂的臭小子吗?还忝着脸跟着她到包厢里,当我是死人吗?)
当他看到林金也在跟前时,凌厉的眼神有所缓和。
(原来是和林金走一块了,倒也般配。只是我婆娘让我整容的气真个难平。看我呆会埋汰埋汰这小子。)
榴莲家豪气地一口干下少半瓶牛栏山,脸刷地红到了脖子根,吓得他身边的那个孩子往旁边挪了好远。
只见他拍拍身边的椅子,对着霍秋水接着排暄,”兄弟,坐。“
一看这架势,榴莲家的赶忙拉起孩子到一边。
文博顾不得肚子饿,手握了握一旁的凳子。
一阵凉风吹过来,榴莲家打了一个冷颤,长长地舒了个酒嗝,仿佛忘了什么似的,支楞着眼睛半迷糊地对着霍秋水:
“那个啥,我刚才说啥来着?来,咱们接着说。”
(众人:酒疯子真萌,可惜一点都不可爱......)
“我说,你终究还是把咱海西的土豪金追到手啦?”
(榴莲家的:喝断片了。)
(邱华、文博:还有这么一茬?老大是个有故事的人。)
(林金:我咋不知道?原来被高价被天价还趋之若鹜的就是男孩追女孩的方式?乱花钱的方式不可取,我也不喜欢。)
霍秋水在榴莲家对面拉了一个椅子坐下,冷冷地看着,听着。
又一个酒嗝,醉酒的人最没有眼色,榴莲家还真没完没了了,
“喛,我说林金,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别太贪了。把坑人家的钱还了没。一个蒜一百,你丫也太黑心了。你不知道你坑这小伙的时候我们大家伙都捏了一把汗,还真怕你为了那仨瓜俩枣的钱坏了海西的名声。”
(邱华:难怪我哥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了。不过这料有点猛,似乎。)
(文博:貌似老大追女孩子失败了。)
霍秋水戏谑地看着对面耍酒疯的榴莲家。
榴莲家说得更带劲了,话如滔滔黄河水从天而降,
“你知道吗?你是我们海西未婚小伙子们的公敌。就像那话咋说的来着,哦,是‘美女是天下女人的公敌’。你,是我们海西未婚爷们的公敌。还好你没追到手,否则海西小爷们捶死你。”
(文博:又一个爱而不得的怨男。)
(邱华:哥的糗事。)
再酒嗝,“我们海西知晓一点门道的都说,花开早了遇到倒春寒都白瞎。你们都是栽到了一个不开窍的人手里。哈哈,对,是不开窍,痴心错付在风中,对牛弹琴。“
“对牛弹琴——”
噗通一声,榴莲家一头扎桌上,睡着了。
留下了剩下的各怀心事的人默默地在酒香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