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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罂也是暗暗佩服。作诗作词不是她的专长啊,但她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还不会背吗?
装模作样地,走了几步路,她高声吟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呵呵,这可是出自宋代卢钺的《雪梅》,最后一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写得妙趣横生,向来被人称颂为评雪颂梅之千古佳作。她也喜欢这两句诗,将雪和梅评出了新高度。
众人一听,不管是夫子,还是书院里的女生,都睁大眼睛看着夙罂,好象她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似的,夙罂不禁心里暗暗发笑。呵呵!大开眼界了吧?她可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来也会抄。
夙罂心下也是有些怂的。她要是不会背诗,这可就要输了啊。她可不擅长这些诗词,可写梅花的古诗实在多,她会背的有关于写梅的诗可不少啊,所以,她绝不会输的。
王华嫣听夙罂吟出了这样的诗词绝句,也是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她搜索枯肠一番,好象没读过这样的诗词呢。这时也不由她多想,她连忙站出来,再次走了七步,且一步比一步慢地,最终还是念出来一首诗道:“庭院冬梅一行行,花间疏影艳华裳。冰华化雪月添白,东风徐徐送暗香。”
夙罂不需走七步,也不用想,她站起来等王华嫣语音刚落即念出:“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宋代王安石的这首梅花诗写得好记啊,她背得滚瓜烂熟的。
王华嫣还没坐下呢,夙罂就接了去,她只得又走了七步。她是王丞相王章远的女儿,在圣女学院是有名的诗才横溢,但要七步成诗,也不是容易的。
王华嫣这次依然走了七步才道:“梅花狂妄压群芳,雪花漫笑淹枝芒。欲折梅枝空白忙,傲雪欺霜放清香。”
夙罂立马另背一首:“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这是出自元代王冕的《白梅》,此诗人还有一个号称梅花屋主。这首诗好有气势啊,她喜欢。
王华嫣还没退后,便闻得夙罂吟出了这样的绝句,忽地就有些愣地看向夙罂。她刚才并没有太在意夙罂。她对夙罂的态度可说有些中立。一个民女而已,没有入过学堂,确实没有资格在圣女学院成为她们的同窗。但是,太后的懿旨谁敢不尊?她刚才也还没有签字,她爹爹是正一品的中书省相爷王章远,就算签字,也不怕太后降罪。不过,她爹娘家教极严,从不纵容子女惹事,更不敢看轻百姓。需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中不乏人才,寒门子弟不可轻视之。
可是,此刻对诗,这夙罂姑娘一连作了好几首诗,竟是首首佳句,令她也不得不赞赏。王华嫣这么一愣,可是停了下来。这七步成诗可是要讲究时效的。
夙罂问道:“王小姐这是认输了吗?”
王华嫣说话之时已经走出了七步,也不是不能作,而是,觉得作不出比夙罂姑娘刚才的诗作更好的佳作,便双手合拢,给夙罂作了一揖道:“是的,华嫣认输了。刚才的诗句,夙姑娘所作皆是绝妙佳句,王华嫣佩服。”
刚才的诗句,确是夙罂姑娘所作更佳。
夙罂转而问郑郡主道:“郑郡主,这第一局,你可服输啊?”
郑郡主脸色难看道:“你……你一定是从哪里抄来的。”
呵呵,正是!
夙罂笑眯眯地问道:“那你认为我是从哪里抄来的啊?你要是能说出我所作之诗出自何人之手,那就算是我抄的吧。”
哼!料你也不会知道。我就是抄的,又如何?
郑郡主哪里说得出这诗词的出处?见众人都不语,又有夫子在场,没人能说出这些诗的出处,那便不算是抄的了。她万万没想到,一个村姑也能作出这些好诗来。
夙罂笑问:“怎么?才第一局就输不起了吗?不想认输?早说嘛。”
郑郡主终于认输第一局:“你得意什么?不是三局两胜吗?不知从哪里抄来的诗句,让你侥幸赢了一局。”
夙罂微笑:“这么说,郑郡主也承认,第一局是我赢了?请问,大家都认可这一局是我赢了吗?”
众人哪敢出声。
陈院长道:“这第一局,确是夙罂姑娘赢了,开始第二局吧。”
陈院长是十分惊喜的。她以为夙罂不学无术呢,没想到诗才横溢,连王华嫣都不是她的对手。王华嫣可是诗才第一的女才子呢,连她也甘拜下风,谁人能及?
夙罂抱着双手,摸着下巴,闲闲地问道:“郑郡主,这第二局,你想比什么?”
郑郡主想了想,刚才李夫子教大家琵琶曲时,这夙罂可是连练习都没有练习就出去了。她肯定是不会弹,才不想留下来出丑,才跑出去玩的。李夫子显然是在放水,看在太子和太后的面子上,想让她在书院里混日子混名声呢。
郑郡主诡异一笑,眸色有些狰狞:“这第二局,就比弹琵琶曲吧。”
弹琵琶?夙罂苦瓜脸地问道:“怎么比?”
郑郡主心里藏奸,皮笑肉不笑:“很简单,挑一首琵琶曲出来,我和你比比吧。”
她就不相信,这弹琵琶,她还能不胜过一个乡下村姑?
夙罂似乎十分为难:“这弹琵琶要怎么比?是大家弹一首比谁弹得好,还是比什么啊?”
郑郡主笑道:“刚刚李夫子教了一首新曲,就是《浔阳琵琶》,曲体一共有十段,其分段标题为:1夕阳箫鼓、2花蕊散回风、3关山临却月、4临水斜阳、5枫荻秋声、6巫峡千寻、7箫声红树里、8临江晚眺、9渔舟唱晚、10夕阳影里一归舟。我和你就来一次分段轮流演凑。就是我弹第一段,你接第二段,我再接第三段,接不出来的为输。如若都能接下来,就由夫子们评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