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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大雨,宴会早早就散了,诸位大臣也知道想来宫中是发生了大事,今夜丽妃如此大的阵仗,不消说也知道,待到明日,定然会传遍整个皇宫,所以大家也没急着去打探,只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好打起精神来想对策一较高下。当然,也有性子比较急的,比如顾丞相,早早就派了人去打探,但传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大失所望,只晓得皇上大怒,废除了皇后,并将她打入冷宫,而丽妃却赐了毒酒。
即便这样,顾丞相也知道,皇后这一次是犯了大事了,从前做的过分了些,皇上也总是念着太子不予计较,而这一次,没有正式的圣旨,没有昭告朝廷和天下,却急匆匆废后,当时在场的宫人也被下了严令,看来皇后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又想到丽妃前两日小产之事,莫非,丽妃小产与皇后有关?谋害皇嗣,按律也确实应当废后,但想着皇上的性子,又觉着不太可能,况且皇上又赐死了丽妃,这事就越发说不清楚了。顾丞相在房里走来走去,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解决之法。
当然,对这事不关心的也大有人在,比如裴大将军一家。此刻,裴大将军一家正在宫门处,等着回府,但等到雨都已经小了许多,裴大将军还没有走的意思,而是焦急地直往宫里看。一个小太监从宫里冲出来,也不顾手里的伞有没有遮住自己。
裴大将军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怎么样,找到没有?”
那小太监,气还没有喘匀又被裴大将军捏的手痛“将军,没有找到二小姐。”
裴将军一听登时一怒“找不到那还不快去找?!”
那小太监吓得一哆嗦,回了一声又急急忙忙的去找。
清云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没说话,往马车旁挪动了几步,靠在马车窗棂旁,问里头的清娆“裴清婉失踪,当真与你没关系?”
清娆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清媛轻声道“哥哥你也太看得起我,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一个大活人在诺大的皇宫里失踪啊。”
清云在外头戚了一声道“我才不信与你没关系。”
清娆轻笑了一声“她不是一直想攀高枝吗,我不过帮她达成所愿而已。”说完,感觉到靠在怀里的清媛身子颤了颤,她又安抚地抚了抚清媛的发丝。
清云撇撇嘴“果然。”
又过了一盏茶,雨幕中急匆匆地出来一对人,直到走近了,才看出是王公公。裴将军整了整衣襟问道“不知公公此时来是否是皇上有事召见?”
王公公行了礼又看了一眼宫门口的马车,低声说道“皇上请裴将军及两位公子,两位小姐一同进宫。”
裴将军眉眼一跳忙问道“还请公公明示。”
王公公看裴将军恭恭敬敬地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军还是先进宫吧。”
裴将军登时就没话说了,叫了清娆和清媛跟着清云,清岩一起进宫。
王公公在前带路,看着眼前越走越偏的路,一行人都十分惊慌,竟不是去御书房?那这是去哪?尽管内心不安,几人也没有贸然出口相问。
直到眼前的宫殿出现。几人走进去,殿里静的可怕,入眼的就是两具衣衫褴褛的身子,一男一女,男的身上披着明黄的衣物,赫然就是太子。女的更是连白花花的大腿和手臂都露在外头,黑发披散着,低垂着头,双肩颤抖,微微低泣。皇上高坐在主位上,阴沉着脸。
见此情景,几人心里一跳,莫非??????
裴将军不敢抬头,带着儿女跪下请安“臣(臣女)参见皇上。”
皇帝抬眼“起来吧。”见几人站起来又说“裴爱卿来看看,这是谁家闺女?”
裴将军本就惴惴不安,他向前走了几步,才看跪在下头的女子,这一看不得了,这不就是他寻了一晚上都没有寻到的二女儿吗?这一瞬间,裴大将军真是想将这个不孝女掐死的冲动都有了。
他猛地跪下“皇上赎罪,是老臣管教不严,没想到竟叫这不孝女做出这等不要脸的龌龊事。请皇上赎罪,待老臣亲自处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裴清婉一听父亲要处死她,就哭得越发大声了。裴将军一时气急,箭步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把裴清婉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你还有脸哭?!”
皇帝看裴将军确实气得不行,轻咳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在。裴将军一听立时知道自己失态了,又跪下请罪道“臣失态了。”
后面的清娆四人也跪下请罪。
清娆眨了眨眼,道“请皇上开恩,若要罚,连清娆也一并罚吧,身为姐姐,清娆没有管束好妹妹,让她做出这种事,清娆也有一份责任。”说着也哭了起来,那是一个声泪俱下,心痛自责表现的淋漓尽致。说完还磕了磕头,另三人见状也磕了磕头。
皇帝抬起头,看着眼前貌美的女子,才想起来,这是今晚才赐婚给默儿的正妃,看她一番言语就可看出这个女孩子很不错,既没有替她妹妹求情辩驳,又愿意与妹妹共同承担罪责,暗自点点头,她果然配得上自己的皇儿。
又看着跪在下首的太子,想到今晚发生的种种事,心里就忍不住摇头叹息,皇后做事向来不顾后果,如今事情败露,她想要太子如何自处?
皇帝想了想又叹息道“算了,事已至此,既然裴二小姐已经是太子的人了,那就跟着太子做个妾吧。”说完又看着裴将军“爱卿你看可好?”
皇上没有杀了裴清婉,没有怪罪裴家,他就谢天谢地了“皇上不杀之恩本就是对裴家的恩宠了,臣不敢有要求。”
皇帝疲惫地挥挥手,叫几人起来,才又吩咐王公公“太子失仪,从即日起命其在东宫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许探望。”
太子一听惊愕的抬头看着皇帝“父皇??????”
皇帝闭上眼挥挥手“送太子回东宫,那个裴二小姐也一道去东宫吧。”
说着就起身“裴爱卿也早些回去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送走了皇上,裴将军才看着依旧跪着的裴清婉,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