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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吗?”
昔酩看着这雨景,手中握着那颗月石问道。
“留留留!”
竺喧一激动不已,不留下,她傻啊!
而且,这昔酩给的锻体术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锻体术!
再者,她学完后,还能给他人学习,还能有满意值,血赚啊!
昔酩回头看了眼这万分雀跃的竺喧一,轻笑了一声。
“呼~”
竺喧一深呼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坐下,翻开这本锻体之术认真看着。
呃……好像有些深奥……
竺喧一一页一页翻着,虽然看不太懂,但不知为何却想继续看下去。
那耳旁的风声,雨声渐渐消失。
……
“娘!娘!我美丽的亲娘!”逢耽极为开心地扑进了一名美貌女子的怀中。
这女子与其相貌有五,六分相似。
“何事让你如此高兴?”茸耽雪伸手扶去逢耽头发上的水珠,低头温柔笑着。
“娘娘娘!”逢耽在茸耽雪的怀中激动地似要跳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你今日带回来的朋友吗?”茸耽雪伸手将逢耽发间的一个钗子扶正,笑着问道。
“嗯!”
逢耽用力地点着头:“我们是一见钟情!他也喜欢我!娘,我好开心啊!”
“一见钟情好啊!好好好!”茸耽雪面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有些泪光。
她的女儿幸好不像她,她当年为了心中那点执念,做错了一件事,一件大事,让她至今还懊悔不已。
“明日,明日……”逢耽羞涩地说道:“我带他见见你们。”
“好~”
……
“啾~”
次日,一只黑色的鸟擦过庭园中的花朵快速飞远。
“哒~”
花朵上的露珠滴落而下,浅浅的水滩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竺喧一坐在椅子上还保持着昨晚看书的姿势,但其双眼却是空洞,无神。
在廊下站了一夜的昔酩,转身看向如同石雕般的竺喧一,他伸出食指,食指之上出现一道血痕,一滴鲜红的血液冒出。
其手指微微一动,这滴血液落在了竺喧一的额头之上,融入进了其身体之中。
“呵~不知见到我这‘女儿’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昔酩面上虽笑着,但眼中却毫无笑意。
“呃……”
竺喧一清醒过来,她伸出手碰了碰额头,双眼有些迷糊。
“昔酩!”
一身紫衣的逢耽冲到了昔酩身前,那眼中满是欢喜:“早上好呀!”
“嗯,做噩梦了?”昔酩低眸看着这逢耽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轻声问道。
“没,没做噩梦。”逢耽眼神飘忽,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耳朵微红。
昨,昨晚,她太兴奋了,根本就睡不着!
屋内,竺喧一看着这痴心错付的逢耽,将那本萍睿屿锻体术收了起来。
这一夜,她的状态虽有些异常,但却什么都没有学会……
“吃过早饭了吗?”昔酩低头笑着问道。
逢耽用力地摇着头:“我,我……”
她不敢直视着昔酩,扭捏道:“我父母听闻我带了朋友回来,便想,便想见见你……”
昔酩紧捏着手中的月石:“那我该带份见面礼。”
“不用不用!”逢耽红着脸慌忙摆着手。
“应该的。”昔酩看向屋内,朝竺喧一招了招手。
竺喧一立马起身,走到了廊下。
“这边请!”
逢耽欢快地在前头带路。
昔酩跟在她的身后,他感觉自己每踏下一步,心跳便就快了一些。
“啪嗒!”
那月石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裂缝。
昔酩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感到有些恼怒,他不该如此在意这魔族!
“娘!”
逢耽羞涩地看了眼昔酩,冲进了屋子之中。
昔酩却是停在了门后,没有再往前踏出一步。
竺喧一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心头有些堵。
“昔酩?”逢耽见昔酩没有跟进来,歪头疑惑地叫了一声。
其身旁的茸耽雪一愣,声音有些发抖地问道:“他,叫,什么?”
逢耽刚欲开口,昔酩便就踏进了这屋中。
“昔酩。”
他是用人类的语言回答的。
茸耽雪身体一震,她看着昔酩周身魔气无比紊乱。
“砰!嘭!”
屋内的各种摆件,桌椅,在这混乱的魔气之中全部裂开。
“娘……娘?”逢耽看着这魔气紊乱,面上满是泪水的茸耽雪,一脸地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
昔酩低头看向那摔落在地的一家三口瓷娃娃。
他看着这瓷娃娃面上的笑容,突然间,便就释然了,明白了。
他来到这魔界,不是为当年被欺骗感情之事复仇来的,只是想,看一眼他开心的模样,知他过得好。
仅此而已。
“呵~”
昔酩呼出了一口浊气,笑出了声。
心魔已除,大道已成!
他转身往外走去。
那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竺喧一慌忙一个侧身,看着他走了过去。
这戏不是才刚刚开始吗?怎么就离开了?
看这背影如此轻松,是将一切都放下了?
为什么?
只因为逢耽母亲这惊慌失措的神情?
她不明白。
昔酩也不明白,他也未曾想过这心魔会如此简单就消失了。
原来,他想要地竟就这么简单。
“昔酩!!”
屋中,茸耽雪突然大声叫了一声,她用的是人类的语言。
噗通一声,茸耽雪跪在了地面上。
“当年是我骗了你!我与他根本就未曾有过肌肤之亲!那孩子,原本是他要给你准备的惊喜!”
“而我却利用这惊喜,偷了他一滴血,与我血相融合,用刚研究出来的魔阵造了个只能存在一个时辰的孩子!”
昔酩脚步一顿:“当年之事,我已不在意了。”
“不!”茸耽雪跪着向前走了一步:“他等你近千年!他被囚于那魔渊之中,日日受魔荆鞭身之苦,强留着一口气撑了千年,就为了再见你一面而已啊!”
“什,什么?”昔酩回过身来:“什么魔渊?什么囚禁?”
“阿茸!发生何事了!”一名高大的男子自昔酩身旁一闪而过,出现在了茸耽雪身旁。
“爹!”不知所措的逢耽看着这男子叫了一声。
昔酩一惊:“你叫他什么?!”
逢耽傻愣愣地回答道:“爹,他是我爹。”
昔酩彻底呆愣住了。
竺喧一默默蹲在了角落里,想拿出瓜子看戏,但忍住了。
他们说的都是人类的语言,她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却听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为何会被囚禁?”昔酩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