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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莫青打算在汐镇逛逛。
已经立秋的天,伴着汐镇清凌的河,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凉的,被吹起来的花裙边微微的拂动了一下莫青的腿。莫青最喜欢穿裙子,今天穿的就是一件带领子的花长裙,莫青记得文喆说过,别人穿碎花会土,莫青穿碎花,会穿出味道。
远处的拱桥台阶上,坐着很多对情侣和跑来跑去的孩子,莫青也想去试试在拱桥下面泛舟的惬意,这让她想起李清照的词中她最喜欢的两句,“沉醉不知归路,误入藕花深处”,如果是莫青,她泛着舟误入了藕花深处,那一定是因为思念太深才出了神。
莫青愣愣的看着河水,仿佛坐着乌篷船又飘回到了几年前。
莫青和骆文喆的第二次见面,是在“Rainbow”。
那天,文喆给莫青发信息:“在干嘛?”
莫青收到之后编辑了很久,最后发出去一条:“郁闷中。”
“为什么郁闷?”文喆的微信回复得很快。
“后天和朋友约好吃饭,结果被朋友放鸽子了。”莫青发了一个不开心的表情。
“哦,这样啊。要不后天中午我约你吧。”几秒过后,文喆又发来一条:“本来就该谢谢你帮我找回了钱包,请你吃饭的。”
莫青暗暗得意,为了自己得逞的奸计,她其实并没有被放鸽子,只是故意这样说而已。然后她打开衣柜,看着一套又一套却怎么都不太满意的衣服,拿不定主意。后天的约会,后天多么重要。莫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调皮的伸了伸舌头。拿起手机把电话打给了瑜尔。
“陪我去买衣服。此刻,现在,马上。”莫青单刀直入。
“我现在和两个朋友逛街,你见过的。那等一下我去找你好了。”瑜尔那头除了周末促销的宣传声还有粗暴的流行音乐,电话里嗤嗤啦啦有点听不清楚。
“没关系,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你。”莫青一边说,一边把拖鞋甩的这一只那一只,弯下身子换上奶白色的运动鞋。
“山水路。”瑜尔说。
半个小时以后,莫青出现在了瑜尔面前,一身米黄色的运动装,高高的马尾,没有化妆。
除了瑜尔之外,还有另外两个朋友。
山水路是鹤安市极热闹繁华的商铺一条街,虽没有国际大牌驻扎,小众品牌却比比皆是。
莫青经常光顾的一家特色的帽子店,名字叫“黑色的朗姆”也在山水路。店里所有的复古大檐帽,贝雷帽均出自一位日本不太著名的设计师之手,据说曾经她只是在纺织厂里做女工的,后来因为和丈夫离了婚生活步入绝境,才以做帽子为生,没想到她的灵感和设计得到了日本年轻人的拥戴,还出口了国外。莫青收集了很多顶他家限量款的帽子,不为别的,只是佩服设计师绝处逢生的勇气。
可惜,莫青的绝境,却让她选择走了一条歪路,偏离了轨道成为了桔汀。
山水路的旁边,有条叫“浅山”的石子小街,也簇拥着一部分商铺,只是比不上这边热闹,整体风格以小资为主,咖啡厅居多。在逛了大半天之后,莫青提议,去浅山找家有情调的咖啡馆小憩一下。
春天月末的午后。莫青和几个好朋友一边吃着轰炸鱿鱼,一手拎着几个装满商品的袋子。嬉笑打闹间,瑜尔提议可以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瑜尔今天依然是一件长袖的粉色衬衣,头发又剪短了。
“老土。”莫青一边骂瑜尔,还是一边伸出了包袱。
“剪刀石头布。”四只手齐刷刷的都出了包袱。
“剪刀石头布。”一只手出了剪刀,三只手出了垂头。
“ 瑜尔输了,对着前面的那个男人说一句,今晚我会在喜来登酒店等你。”莫青蔫坏的笑着。
“莫青也太狠了吧,人家旁边还有个姑娘呢。”其他朋友们开始对着瑜尔起哄。
“说就说,谁怕你?”瑜尔看到前面那对恋人的背影,追了上去。朋友们也跟着追了上去。
莫青没动而是留在原地,她看到瑜尔远去的背影,发现她走起路来右腿明显吃力许多,比以往跛的更厉害了,不过不仔细观察,倒也发现不了。
当瑜尔冒完险回来的时候,她说她看到那个男生的脸直接由白变到黑,再由黑变到红。至于女生,就直接从白变到黑,一路黑了下去。
“好了,接下来一定是莫青输。”瑜尔狠狠地撸了撸袖子。
“剪刀石头布。”
果然,这一局,莫青输了。
“刚刚我冒险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家服装店,里面有个男生长得很帅。莫青,你现在走进去,说一句我喜欢你,再把那个人的手机号要来。”瑜尔指了指右前方的那家店。
莫青看了一眼那家服装店,门面用了木头的材料,透着一种简约质朴。店铺名字叫“Rainbow”,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吉普。
莫青冲着朋友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带着满嘴的鱿鱼味走了进去。
如果说漫漫长路有太多的偶然,那么莫青一直觉得,她这辈子的偶然全部都给了骆文喆。
店里很小,春天的衣服款式不多,被零零散散的挂起来,这里面甚至还包括过了季的带着毛毛领的冬天大衣。
莫青有些想笑,这样的布置,会让人感觉是反季节大甩卖。
莫青再次看见了他,骆文喆。他就站在这样的一堆衣服中间,还是穿了那天深红色的磨绒衬衣,只是没有穿马甲,衣领的地方依然有两颗扣子没有系上。他抽着一根烟,侧面的轮廓很熟悉。
看见莫青进去,他把烟夹在了两个指头间,拿了下去。眼神里满是惊异。莫青低头看到自己脚上的运动鞋,鞋带上还沾上了一摊污渍,觉得尴尬极了。
“怎么是你?莫青。”文喆问这话的时候,有点呆萌,莫青和他面面相觑。
“是啊,我来视察工作啊。你没看我穿的就像下乡慰问吗?”莫青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没有化妆的时候。莫青没太有自信,尽管她的素颜瑜尔说很美。
“可你是怎么知道……”文喆有些不知所措,忧郁的眼神里面透漏出大多数男孩少有的澄澈。
莫青没有回答,只是在看了一圈儿衣服之后,终于拿下了一件亮黄色的短款上衣,布料厚厚的,袖子看起来就像个灯笼。
“这个季节穿,有些厚了。”莫青一只手拿着吃了一半的轰炸鱿鱼,一只手拎着那件衣服,皱皱眉。
是啊,是有点厚了…”文喆依然不知所措,像被考察质问的部下。
“那你觉得我穿合适吗?”莫青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
“嗯,合适倒是挺合适的,就是春天快过完了。”文喆抓了抓头发,流露出满脸的实在。
莫青觉得今天的他比第一次又多了一份可爱和踏实,有点不太会表达。然后忍不住的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春天过完了,还有下个春天不是吗?哈哈,今天支持你工作,我买了怎么样。”
“我送你。”文喆略显尴尬,自己也笑起来。
就在这时,瑜尔和她的朋友们也都进来了。
“唉吆,已经很熟络了嘛。莫青,你讲完了没?”瑜尔抱着手臂,歪着头打量着骆文喆,一脸坏样。
“哎呀,我们早就认识。”莫青冲她眨眨眼。
“认识不就更方便了。”瑜尔有种誓不罢休的气势。
“讲什么?呃……莫青……”文喆问。
莫青有点不喜欢今天这个意外,越是邋遢的时候,越是遇见自己最在意的人。生活就是这样,很多事情会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降临,不管你美丑与否,优秀与否。
“算了算了,我说还不行吗?愿赌服输。”莫青看到瑜尔那副死倔的样子,长嘘了一口气。
“骆文喆,我……其实我喜欢你。”莫青的声音很小,一直盯着门框,没敢看文喆的眼睛。她猜,文喆一定会脸红。
其实,这么多年,莫青在第一次遇见骆文喆的时候,就开始小鹿乱撞了。
那句我喜欢你,是真的。骆文喆,当年,我真的喜欢上了你。
送走了瑜尔和她的朋友之后,店里就只剩了莫青和骆文喆两个人。她一直在解释这个巧合,包括和骆文喆在一起了之后,依然花了很长的时间解释这个巧合,文喆总是不信,他说欲盖弥彰。
“莫青,今天晚上我可能没办法请你吃饭了,不过你放心,后天中午我会准时赴约的。”文喆显然放松了不少。
“恩?你有事。”莫青紧张了起来,担心今天自己的不修边幅,给文喆留了坏印象。
“我妈生病了,肺炎。前两天都没办法下床,我得回去给她烧饭。”文喆满脸愁云。
“阿姨严重吗?叔叔和弟弟呢?”莫青问。
“我弟上学呢,今天一整天我爸都在家照顾我妈,不过晚上得出车跑个长途,后天才能回来,所以我得回去替他。”文喆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今天卖的钱。“我爸是出租车司机。”
“哦,那明天呢?谁照顾阿姨?”突然有个念头在莫青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文喆摇摇头,“还不知道呢,我店里也离不了人,看看吧,实在不行就把饭给我妈做好,拜托旁边的邻居照顾下,还好这两天没那么严重了,她自己也可以起床了。”
莫青“哦”了一句,她把轰炸鱿鱼啃成了一个心的形状,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一个男人去分担,喜与忧,苦或甜,而她的心里早已有谱了。
第二天上午,莫青拎着满满几袋的水果蔬菜,做饭的食材和几盒滋补品,去了文喆家。
到了楼下的时候,她没有看到那辆黑色吉普,估计他已经去了店里。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之后,莫青等了很久,门才被“吱呦”的一声打开了,扑面而来的又是那阵熟悉的舒肤佳香皂味。
“阿姨好。”莫青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之后,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示意自己是来看她的。
她笑了笑,放莫青进去,看上去身体有点虚弱,脸色比上一次蜡黄了许多,老是咳嗽。
放下东西,她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笔和纸,写道:“阿姨您好,我是文喆的朋友,他店里忙,所以今天我替他来照顾您。”
骆文喆妈妈看的很仔细,又打量了莫青一番,比划着手语。
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是想说,上次见过自己。
莫青把她扶着进了房间,让她躺下,看到床边有个痰盂,就顺手拿起来去厕所倒了。
骆文喆妈妈很和善,脸上已经有了清晰的鱼尾纹,她示意莫青不要做这些,可是莫青倒没有半点不习惯,在纸上写道:“阿姨,您就安心睡觉吧,把我当成您女儿就好。”
文喆妈笑笑,温柔的摸摸莫青的头发。示意桌上有水果,让她拿着吃。
屋子不大却很干净,铺了木板的地面,窗明几净的玻璃,老式电视机上还盖了一块米黄色的布。餐桌上是一盘西红柿炒鸡蛋,锅里是已经煮熟的面条,被罩笼盖着。只是厨房乱乱的,碎掉的蛋壳躺在地上,流出粘稠的蛋清。
莫青皱皱眉头,一定是文喆干的,不知道收拾的家伙。
变成桔汀以后,莫青就很少干家务了,一般都是打电话给钟点工,她看了看自己刚做的的水晶指甲,拿起垃圾桶,把碎掉的蛋壳,干掉的西红柿皮,掉落在地上的面条渣扔进去,又用笤帚和拖把把地面收拾干净。
临近中午的时候,莫青又炒了两个菜,青椒炒肉,和醋溜土豆丝。乌鸡刚来那会就用小火炖上了,莫青特意挑的,一只又大又老的乌鸡。这会还没炖熟,估计要等到晚上才能炖好。
莫青把饭给文喆妈妈端过去,她吃得很香,朝莫青数了数大拇指。吃过饭的她,脸色比刚刚那会好了不少,也不太咳嗽了。
她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四个人,文喆的妈妈,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旁边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男人牵着一个八九岁样子的男孩,那男孩腿长长的,长的十分帅气。看得出来那就是骆文喆。
文喆妈看出了莫青对这张照片饶有兴趣,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背,指了指客厅的电视机柜。莫青不太明白什么意思,还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本厚重的相册。
莫青坐到沙发上,了解起骆文喆的过去。
翻开的第一张是在动物园拍的,大概是骆文喆六七岁的时候,骑着一头大象,一个男人在后面抱着他,被人山人海的围着。只是文喆的注意力却没有在大象身上,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旁边的一头骆驼,手摆成了机关枪的形状,调皮的向着驼峰开枪。
让莫青忍俊不禁的是第二张,被蛋糕糊满脸的骆文喆,抱着他弟弟,他弟弟看上去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蛋糕上歪七扭八的插满了12根蜡烛。两个小破孩就只剩两双可怜的小眼睛没被蛋糕糊上,有点像马戏团的小丑,又有点像两个涂了面粉的葫芦,甚是搞笑。
还有一张是过年的时候,一家四口围坐在电视机旁,文喆妈妈在中间,四个人一起举杯,杯子里是满满的香槟几乎要溢出来,电视里的董卿在主持着春晚,全家人其乐融融。能看出这张照片应该就是近几年拍的。
长大之后的骆文喆说不出长的更像谁,反而是弟弟更像妈妈一些。
莫青又往后翻了翻,她可以感受到,这是一个充满爱意并且温馨四溢的家庭。莫青就突然有点伤感了,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童年,哪怕一天,都没有过。即使难忘,也是争吵和眼泪。
奇怪的是,直到翻完,莫青也没有看到骆文喆一两岁,或者是婴儿时期的照片。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声,莫青放下手里的相册,去厨房给文喆妈熬了一锅银耳雪梨水。
整个下午莫青都很充实,头一次干了这么多的家务,被弄脏的手被划出臊子的水晶指甲,一身的油烟味和花掉的妆,可是心里暖,再累也难掩心中的那份期待。她能看得出文喆妈很喜欢她,还试图给她削苹果吃,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快五点的时候,莫青准备做晚饭,她的厨艺还是不错的,遗传了白晓凡,这些年,没人照顾她,她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自己做饭给自己吃。后来,亲手做的饭菜只剩了孤独的滋味。
红烧肉,凉拌肚丝,除此之外,还给文喆妈妈做了几个清口的素菜,东坡豆腐和芦笋炒百合。
乌鸡的肚子里被莫青填满了枸杞,腰果,大枣甚至还有一株人参。莫青舀了一勺汤,上面漂着黄黄的油,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就在这时,骆文喆回来了。
文喆看到扎着围裙,手里还端着鸡汤的莫青,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这次可以清楚地看到骆文喆眼神里面带出的惊喜。
“我来照顾阿姨。生病的人怎么可以只吃西红柿炒鸡蛋。”莫青端着鸡汤说。
文喆洗了手,就把鸡汤接了过来,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这些,全部是你做的?”
“不然呢?”莫青略带骄傲的说。
文喆抓了抓头发,“怎么好意思,让你来……”
“好了,朋友之间应该的嘛。你快去看看阿姨吧。”莫青把围裙摘下来,又去厨房盛饭。
那天晚上正赶上停电,他们只找到了两根红色蜡烛,然后点起来发出橙黄的光,却让整个夜晚变得更迷离温馨。也是那天晚上,莫青头一次体会到家的滋味是什么。
她和文喆,文喆妈妈围坐在饭桌上,烛光下骆文喆给妈妈夹了一块鸡肉,又给莫青夹了一块鸡肉,文喆妈示意莫青多吃蔬菜,又用很满足的眼神看着呼哧呼哧喝鸡汤的文喆和莫青。
文喆偷偷地看了莫青一眼,眼神里的温柔戳点着莫青敏感的心。他看到莫青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倒也没有闪躲,“莫青,你居家的时候特贤惠。”
“我什么时候不贤惠呢?”莫青娇嗔起来。
“对对对,贤妻良母。”文喆给她夹了几块芦笋。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莫青咬了一口,清淡的芦笋,爽脆可口。
“问吧。”骆文喆放下手里的筷子。
“也不用这么正式嘛。”莫青笑出了声。
“好,那不正式咯。”
“能不能告诉我,店里为什么还有冬天的衣服呢?这都已经要四月了。”莫青记起“Rainbow”的墙上挂着毛毛领的冬天大衣。
“因为没有好好经营。”文喆耸耸肩,“我想我不太善于经营女装,进的衣服总是卖不出去。”
“不会啊,我记得店里的很多衣服,都很时尚啊。”莫青想起那天在“Rainbow”看到的衣服,款式很新颖,做工质地也很精细。
“也许是因为客流量太少,买衣服的基本都去了山水街吧。”文喆把碗放下,开始变得没有底气。“我本来打算干完这月月底,下个月就不干了。”
莫青看出了他面临的窘境,忽然很想帮他。“这样吧,我有几个办法,可以让你衣服大卖。如果在下月初,生意有转机的话,你就继续干下去,好不好。”
“什么办法?”骆文喆问。
“保密。不过……”莫青故留悬念。
“不过什么?”文喆认真的看着她。
“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莫青说。
“让你当股东。好不好?”文喆笑的时候特别好看,眼睛弯成月牙,在烛光里莫青看的出了神。
“请我吃一周的饭之后,再告诉我三个秘密,答不答应!”
“这个,呃…好…吧。原来你喜欢窥视别人的隐私。”文喆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尾音有一点重,又让莫青想到了呆萌两个字。
文喆妈妈也跟着笑起来,又给她夹了好多菜。
大概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莫青才回了家,文喆执意要送她,她没让,而是让他在家好好的照顾他妈妈。
走的时候,文喆递给她一只小巧的手电筒,“你家小区太黑了,连个路灯都没有,你用这个照着点,有坏人就给我打电话,放心,我一定最快速度赶到。”
莫青心里暖暖的,接过了手电筒。
可是,那不是她的家啊。傻瓜,那不是莫青的家啊。
那晚,莫青极不情愿的还是回到了妃公馆,还好,那个男人不在。看着屋子里华丽奢侈的摆设,想到文喆忧郁单纯的眼神,她就不想再要这样的生活了,她只是个妓女而已,娇柔造作的妓女。
之后的几天里,莫青几乎每天都会去“Rainbow”,一是为了见到骆文喆,二是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在越来越多的想处里,莫青慢慢的发现了他是个极细心的男孩,甚至有着和他本身的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远处,公园里的樱花已经绽放了,白色的一片,宛如棉绒的蒲公英。莫青在心底告诉自己,他要走进这个男孩的心里,走进属于他最柔软的那片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