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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苏墨的声音，他手背上的灵能标识闪烁起幽蓝的辉光。
能量火焰在半空中凝聚，形成一道量子锁链，瞬息之间穿越百米距离，缠绕住石坚的身体。
更准确地说，是穿透他的胸口，束缚住那个黑色的次元漩涡。
“放我出去！”
苏墨激活右手的灵力，猛力一拉，那黑色的次元漩涡被量子锁链牢牢压制，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被拽了出来。
它似乎拥有独立意识，在锁链中挣扎，试图逃脱。
然而脱离人体后，它如同失去依附的宇宙尘埃，在正午的太阳光束下，迅速消散成一团星雾，最终消失无踪。
石坚此刻仿佛被抽去了脊髓，无力地瘫倒在地面，鲜血从皮肤上撕裂的裂缝中流出，汇成一小片血泊。
“你果然与那些异界生物有所勾结！”
苏墨望着气息微弱的石坚，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我看你是被迷了心智，竟敢与它们联手。”
“你信不信，就算它们最后得逞，你的下场也是死路一条。可能比我杀了你还惨上万倍。”
石坚沮丧地倚靠在树干上，声音微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他灵力枯竭，全身经络破裂，刚才更是被黑色漩涡折磨得不成人形，已经濒临油尽灯枯的边缘。
即使苏墨不杀他，最多支撑到今晚，他也难逃一死。
然而看着他的样子，苏墨并未出手，反而一股灵能涌入他的心脉，暂时维系他的生命。
当然，同时也相当于给他施加了封印，只要苏墨心念一动，就能随时终结他的生命。
苏墨一手抓住石坚的衣物，借风飞行，朝任家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破碎的酒楼废墟上。
“林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对对，大师兄怎么会成为叛徒，还被逐出茅山，甚至要由真传弟子清理门户。”
“三位长老为何突然发布这样的命令！”
一群道士围住九叔询问，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至今一无所知。
面对众人的追问，九叔一脸无奈。
说实话，他自己也一头雾水。
还好，这份煎熬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微风拂过，苏墨再次踏入二楼。
他手中，还捏着不断淌血、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的石坚。
“在场的道友们屏住呼吸，月光下，他们惊讶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苏墨将石坚扔到面前，招手唤来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开口：
“我现在说再多，也是空话，各位师兄心中恐怕仍有疑惑。”
“不如大家一同等待吧。”
“最迟黄昏时分，茅山的长老会赶来，到时候一切真相大白。”
周围的道友相视一眼，齐齐点头，各自坐下等待。
其实没过多久。
西方传来呼啸声，两道身影驾驭巨大的灵符划破苍穹，最终落在酒楼前。
那灵符犹如飞毯，上面走下两位身穿玄阳八卦袍、白须白发的老者。
他们的长发用木簪束起，挽成发髻于头顶。
这一刻，所有人同时起身向两位老者行礼：“见过刑长老，扬长老。”
这两位老者分别叫刑不阿和杨恒一，是茅山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丹道修为已达到化神境。
“他们在这一境界停留了百年，虽然天赋远逊苏墨，但真元深厚，非苏墨所能比。”
“两位长老。”苏墨站到最前方。
“苏真传。”两位老人对苏墨点头，接着看向躺在地上的石坚。
石坚见到两位老者，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没想到茅山竟派两位长老亲临，确实对我很看重。”
“是你自己胆大妄为，竟惊动了三位长老。”刑不阿冷哼。
石坚脸色微变，但想到自己的处境，便不再出声。
“两位长老。”
最终，九叔在众人推举下走出来，行了个礼：“空术林。”
两位老人点头：“以你们几百岁的年纪，九叔在我们面前，确实是小辈。”
九叔看了看石坚，略带迟疑，问：“我们想知道，大师兄究竟犯了何等过错，以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最后杨恒一开口：“细节不便多说。”
“但他私通邪神，企图祸乱人间，此罪不可恕！”
听到这个答复，九叔没有追问，点点头便走回人群。
“各位师兄。”
苏墨看向那群道士：“今天是我冒失了，改日再请大家好好聚餐。”
苏墨这话虽客气，却已下了逐客令。
周围的道士们纷纷点头，拱手道：“苏真传为民除害，清理门户，我们自然无怨言！”
说完，他们一个个离开酒楼，就连九叔也带着两个弟子离开。
很快，酒楼只剩下苏墨、两位长老，以及越来越接近死亡的石坚。
他全身经脉尽断，内脏破碎，表皮也被撕裂。即便有苏墨一口真元护住心脉，也难逃深渊。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见众人离去，苏墨俯下身子，低声问道。
两位长老也紧紧盯着石坚。
石坚却对苏墨冷笑，干脆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绝不透露半个字的模样。
“那就别怪我不顾同门情谊了。”苏墨叹了口气，伸出剑指，灵能在指尖弥漫。
这件事牵涉太大，关系到整个地府，他还有什么顾忌？
两位长老显然也猜出苏墨的打算，却没有出声阻止，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苏墨轻轻一指点向石坚心脏，口中低吟：“灵魂提取！”
一道淡淡的影子在石坚身上浮现，他的面色渐显迷茫，眼看就要泄露所有秘密。
然而就在这时。
“小心！”
一位长老突然出声提醒。
苏墨在长老提醒前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迅速后退，退出酒楼。
两个长老也紧随其后。
三人退出的同时，石坚的灵魂连同躯体猛然爆炸！
整座酒楼瞬间化为碎片，只留下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坑。
坑底，还有些尚未消散的黑色雷霆——那是灭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