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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帘前的高草被突然撩开,湛霄一眼望去,发现并无兔人的身影。
“没有?”湛霄惊讶道。
骤然从另一旁冲过来了一个巨大黑影,黑影比他要大上不少。
还未来得及察见到是不是兔人,湛霄就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掀飞了出去。
还好,恐怖的力量打在了手中的两柄剑上,他在那刹正好秉着双剑,将之抵挡住了。
不过,他还是因此被撞飞了出去,两柄剑跌落至一旁。
这时他才看见,兔人高大的身影。
面前的兔人可谓像是一头大山,遮天蔽日般耸立在湛霄的前头。
它凶恶,贪婪的猩红双眼紧紧盯着湛霄不放,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它活吃入肚。
湛霄二话不说朝一旁的双剑摸去,恰巧兔人欲朝他原来的位置扑去,躲过一劫。
拿起了双剑后的他稍微压低着身子,他仍记得小时候教会他战斗的人曾经说过,在战斗时,务必要压下身子,使自己更加敏捷,因为一触即发间,生与死全交待在此了。
兔人自知扑了个空,而后不作思索的继续向湛霄扑去。
近的湛霄身前,它挥出一拳,如沙包般大的拳头砸在了湛霄又作抵挡的双剑上。
湛霄止刹不住的往后仰去,双脚在地上划出了两行泥痕,泥痕旁是堆积起来的棕青色土泥。
“差点倒了...”好在他稳住了身子,可下一刻兔人穷追不舍的冲来,又是一拳挥在了他的紫铜剑上。
顷刻破碎,紫铜剑的剑身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而湛霄握着剑柄的手上,虎口迸发出鲜血,手掌酥麻,颤抖不停。
兔人接着用另一只手挥向湛霄一拳,湛霄反应过来,用铁剑再作抵挡。
铁剑并没有像紫铜剑那样震成了碎片,但是他没有将其握住,使得铁剑飞至身后,掉落到了不知高草丛里的何方地处。
“糟糕!”湛霄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猛地向下蹲去,竟躲过了兔人的下一次攻击。
而后湛霄连滚带爬的往身后的高草丛狼狈的跑去。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到铁剑,生死攸关,他自知找到铁剑也毫无作为,纠缠下去是死路一条。
拨开眼前一片枯黄的草丛,他感觉到身后有疾风相随,那正是追杀他兔人所带来的。
他不敢回头,生怕下一秒,兔人的拳头就会砸到他的脸上。
届时会暴开血花,洒向高草尖尖。
“铁剑?”湛霄刚跑没几步,就见地上躺着他那把从手里挣脱出去的铁剑。
他忙往地上打了个滚,借此重新得到铁剑。
随即又翻滚在泥泞地里,手撑着地,黏上了满手掌的淤泥。
而后双手紧握着剑柄,面对着兔人那临门一脚,砍了过去。
铁剑剑转瞬粉碎,剑柄仍留在他的手里,而他的身子则被兔人恐怖的力量击飞至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浑身泥泞,湛霄连忙坐了起来,喘着粗气。
“完蛋了...”
兔人眼瞅着愈来愈近,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该用的方法全部用上。
“这可比无间者可怕...连交代遗言的余地都没有...”
“人还没找到呢...”
一道雷击瞬于眼眸前,轰然一道血花绽开,兔人的头颅破开了个大窟窿。
鲜血里夹杂着白花花的东西,似黏在了他的唇上,那是咸甜的感觉。
蓦地,兔人身子倒在泥泞中,整个过程不过是霎那间。
上一秒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死法,或是被兔人一脚踹死,就像他现在的结局一样;或是开膛破肚,仍苟活着的自己眼睁睁看着兔人往他的肚子里钻,大快朵颐。
还没让他反应过来,那道雷击欲袭至他面上,湛霄瞪大了双目。
“那不是兔人。”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面前的人停止了更进一步。
“不是兔人?”那人转过头,看向湛霄。
只见其脸上沾满了血,与脑豆腐。
湛霄木楞的与眼前的人对视着,“我没死?”他缓缓开口道。
那是一个女人,一头嫣紫色的长发,披着遭泥染污的白大衣。
近距离看仔细,其眸下有一层灰黑晕影,那看来不像是妆容所致。
女人没有顾理湛霄,而是站直了身子,往旁看去。
湛霄亦然望去,瞧到了从草丛里又走出来了一个人,是一个男人。
“看来只有一只兔人啊?”
“今天的晚餐吃不饱了。”男人用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随即朝地上的湛霄看去。
“是个人,还好我叫住了你。”男人亦如女人一样,披着白衣,上面也沾了不少泥土。
“没事了,你可以起来了。”
“还是说,你起不来了?”男人走近其身前,伸出了手,说道。
“谢...谢谢...”湛霄浑身仍颤抖着,还未从方才的绝望与恐惧中脱离而出,脸上表情依旧。
男人一把将其拉起,随后环手于胸,笑道:“你可真够勇的,单枪匹马来到这里,好在你遇到了单一只的兔人。”
“这只兔人看着应该是与族群离散了,不然你可苟活不到现在。”
“如果不是我出手,他也得死了。”女人面无表情道。
“确实。”男人点头。
盯着两人有一会儿了,湛霄此刻终于回过神来,这两人传着的衣物很是熟悉,那不是白帮的标志性的打扮吗?
“你...你们是白帮的人?”
“可是...可是你们怎么会有将兔人一即击杀的本事?”湛霄震惊不已。
“白帮?”男人看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一眼,然后把视线重新放回到湛霄脸上。
“你身上也是白帮的衣服,我也才看到。”男人亦是有些惊讶道。
“难不成...你真的是白帮之人?”
“我去!白帮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人了!”湛霄骇目惊心道。
“我...”
“我也算是把?”
“恩恩。”男人犹豫着,支支吾吾道。
“那这样看来,我也是咯?”女人突然开口道。
“那是自然。”男人点点头。
“真的是谢谢你了!兄弟...”湛霄激动道,而后又注意到一旁的那女人,“还有你...女士!”
“额...我应该说些什么?”
“不用谢?”女人疑惑的看向男人,男人逐对其又点了点头,女人再说道。
“不知道兄弟姐妹,是白帮新来的门徒吗?”
“可看你们的实力,理应不止门徒了,应该是名将士行列了!”湛霄作揖道。
“名将士?”男人刹那疑惑,又道:“对!我们两个既是新来的,亦是名将士。”
“以后白帮里有什么事情,我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帮助你们。”
“当然,即使你们并不是救下了我的性命,我也应该如此。”
湛霄说道。
“我们没救下你,你也帮不了我们了。”
“咋一个人跑来这里了。”
“我们好歹也是两人行动。”男人面上的表情疑惑不已。
“唉...说来话长...”湛霄叹了口气。
他沉思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此行是为了长老以及管务者一事前来,目的,是为了找到一个重要的人。”
“他叫阿月。”
男人与女人顿然震目,相视一眼,女人饶了饶头。
“额那个...我就叫阿月。”自报家门的阿月亦是饶了饶头,不好意思道。
“什么?你就是阿月?”
“这不可能啊...”
“阿月怎么会是白帮之人...”湛霄一头雾水。
“说吧,你找我是有什么事?”阿月突然肃然其脸,道。
“你真的是阿月?”湛霄小心翼翼道。
“珍珠都没有那么真!”
“相信我,我就是你说的阿月!”
“我还认识你们白帮里的白彰呢,还有一个叫老徐的人。”阿月又舒缓着脸,淡若道。
“白彰...老徐...”
“那看来,你真是阿月本人了。”湛霄虽有些不敢相信,阿月竟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还是救下了他一命,这些戏剧性的演出只有在城里的大幕店才可看见,没成想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你也并不是白帮之人吧...”湛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与一块块白花花的脑豆腐,苦笑道。
“真相大白啦,我也不做解释了。”阿月无奈道,似丢失了本应该让自己表演妥当的演出,显得有些许失落。
“白彰他...被你口中所说的老徐给陷害了,现在在监狱里,等待审判。”
“而老徐,也因此则坐上了白帮堂主一位。”湛霄厌恶道。
“没想到,老徐会陷害白彰。”
“在我和他曾经相处过的一段时间看来,他不像是那样的人...”阿月神情看来满腹疑云。
“老徐当真是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吗?”湛霄突然问道。
“是,而且白彰也是,不仅他们,你们的骨堂主...”阿月倏忽如鲠在喉,皱着眉,随后恢复原貌,又道:“还有阿令,他们我都有接触过。”
“原来老徐说的也不是假话...”湛霄皱眉道。
“那白彰真的是杀死了骨堂主他们吗?”他又问道。
“没有,他们是...”阿月转而看向身旁的那女人,顿了顿,“他们是死在了一群野者手下,那群野者很强大,连我也不是对手。”
“她也是。”阿月指了指身旁的女人,后者随后点了点头。
“唉...”
“我们...不如回去再说吧...”湛霄本想继续说着,却环顾了一番四周,说道。
“那走吧,我们也正想去呢。”阿月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