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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光丙站着不动,绳索便朝着项光丙身下磨去,勒出了一道红痕,项光丙朝着侧面倾斜而去,让双脚离地,借助着重力慢慢地朝着前头倾斜,但腰部还是被勒住了,就这样,项光丙双脚离地,悬挂半空。
“你们现在起身。”
三人纷纷起身,项光丙便被麻绳抬得更高,一个侧翻就脱离了绳索,但代价也不小,疼到了他的骨子里去。
项光丙挣脱后,麻绳就松了,林贤月、周瑞德、陈德心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挣脱开来,项光丙来到了砧板处,他现在要拿刀把自己受伤的穿针塑料线给割破。
“救救我,给我一刀……给我一刀……”
项光丙被一边的人拉住了衣角,项光丙看着他,面色暗如死灰,如果不是他能动弹,恐怕项光丙真以为他是一个死人。
他的周边都是血,身上除了被割去的双腿,没有另外的伤痕,这群“食人族”恐怕是从他身上一块一块肉割走的,割好后还为他包扎伤口,让他就这样一直活着,痛不欲生。
项光丙没有答复他这句话,只是单纯地问道:“你叫什么?”
但项光丙也不忍心看着他在这样痛苦下去,说着,拿起了刀。
“李琦……”
项光丙大脑一震,看着眼前的李琦,老人的身影与白发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感觉心口去呃了一块肉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老人的话不断回荡在项光丙的脑海,他眼角颤了颤,持着刀离开了,李琦哭了出来,撕心裂肺得哭了出来。
项光丙将周瑞德手上的塑料线隔断,再让周瑞德割断了自己的,随后他就回到了李琦的身边,他看着李琦,一时不好开口。
“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地方看见这样的你。”
李琦愣了愣,他想不到项光丙会说这样的话,他仔细打量着项光丙的脸,十分肯定,他并不认识他,也未曾有过一面之缘。
项光丙见他也不知道能撑到何时,咬了咬牙,心一狠说道:“你是不是回来找你父母的,在这一公里的楼房的三楼。”
“你怎么知道!”
他听见项光丙的话全对,身体一机灵,刚想起身却又倒了下去。
“两位老人家还安在,你不用担心。”项光丙拍了拍他的胸口,李琦的眼泪还不断向外涌出,但听闻自己的父亲与母亲还安在,嘴角便情不自禁得笑了。
项光丙看见这繁花般的笑容,像是在这混沌的修罗场,被上帝打开了一扇天窗,李琦的眼中不再是冰冷的刀子割走自己身上一块一块由父母赐予的肉,而是虚幻的看见了自己孩儿时,他的父亲还是黑发,强壮有力的手臂捧着他四处瞎逛。
“你的父亲让我告诉你,他们很好,能自己照顾的了自己,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再见上你一眼,就算是死,也希望一家人死在一起。”
项光丙温声细语,生怕打搅到李琦。
李琦莫名地笑了,他说道:“我懂他,他无时无刻希望我不要在他的身上花费太多的心思,但是我都懂,我找到了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日出而至,日暮而归,我每天都被负荷的工作量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我一想到父亲的白发,才真正地知道他和母亲都老了,但是我一直都错了,我以为赚更多的钱,给更多的东西,就能让他们的生活过好,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们需要的是像我小的时候,他们陪伴着我一样的陪伴着他们。”
李琦眯了眯眼,想将眼泪吞下去,项光丙帮他抹了抹泪,李琦再度抽泣起来,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一个小孩,他抽泣的声音中不断说道:“可是我现在回去,无疑是个累赘,我多想他们继续活下去,就算没有我……”
“抱歉。”
项光丙撇过头,眼角已经湿润,周瑞德将其余人都解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李琦,心中数不尽的苦涩。
“给我一刀吧,不要告诉他们我死了。”
李琦抓住了项光丙的手,项光丙点了点头,拿过了周瑞德手里的刀,周瑞德看着项光丙确认道:“真的到了这一步么?”
“我们不能返回,不能当好人,也不能当坏人,尽我们力所能及的事,而这,就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项光丙说罢,李琦便闭上了眼睛,项光丙狠地朝着他的左胸口刺去,刀尖划入了李琦的心脏,一口鲜血从李琦的口中吐出,他用尽力气将嘴角向上撇去,死了。
林贤月也不沉浸在天灾人祸的悲痛中,冲着项光丙说,“和我们一样被俘虏的有十二人,加上我们正好凑满了二十,都是男人没有女人,可想而知他们让她们干嘛了。”
项光丙点了点头,看着这十二人道:“大家如果信得过我们八人,就和我们一起合作逃出去。”
“你这是在讲废话,我们早就想好了怎么抽筋拔骨,将他们的老大折磨致死!”
项光丙见他们气焰正旺,心中大喜,人最怕的就是失去斗志,他点了点头将计划和他们概述了一遍,他们无一反对,现在需要的就是他们有人下来查看情况,对方人数不明,都携带着武器,对于赤手空拳的项光丙他们来说,只有打游击战才有取胜的可能。
临近夜幕,尸行遍野,传在天际的丧尸吼叫已是习常之事。
酒店的外围安扎着一批有一批的人,项光丙潜伏着,蹲在厨房入口的边上,本就昏暗的厨房,在迎接夜幕后,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盒子”。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交谈声,总人提着心,项光丙听闻脚步,一共有俩人,这对他们而言没有压力。
“今天老大吩咐了,可以多割几块肉给兄弟几个吃点好的,也不知道那个跑的人死了没,要是没死今天就直接把他吃得剩骨头好了。”
“那家伙也真是顽强,都这么多天了也没死,还憋着口气。”
俩人持着长刀推开了厨房的铁门,昏暗的屋子内渐渐有了微弱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