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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一边抹眼泪,一边气呼呼地说:“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没规矩,我们王爷出事了,你还嫌我们吵!”
“不得无礼,这是无悔小姐!”蓝月对清风的态度很不满。
清风定睛一看,才发现这脸上脏兮兮,看起来很狼狈的小兵竟然是晏无悔。
清风道:“原来是无悔小姐,我一时没认出来,可是无悔小姐,我们王爷都这样了,您……”
晏无悔没理他,直接朝着凤之翼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他的脉搏和心跳,发现并没有死。
晏无悔道:“人还没死呢,先哭上了,无关人等都给我退下,我要救人!”
“啊?”清风一愣,“您能救我们王爷?”
晏无悔懒得和他废话,道:“我现在很累,不想和你多说,你要是想要你们王爷活下去,就赶紧走远点儿,别忘芦苇荡这边看!”
“为什么?”清风不解地看着晏无悔。
蓝月当然知道为什么,推了一把清风,道:“你就别问为什么了,我们小姐救人的时候,不喜欢被围观,乖乖走,否则小姐撒手不管了,有的你哭!”
徐来担忧地看着凤之翼,想要说什么。
蓝月脾气也急,道:“要你们别问就别问,怎么那么多事儿呢,要不要救人了?”
清风和徐来被蓝月吼了之后,都不敢说话了,看着凤之翼那样子,他们也知道如果再不及时救治,可能真的活不成了。
两个人乖乖退下了。
因为有芦苇遮掩,晏无悔到也不怕他们看见什么,在蓝月的帮助下,她给凤之翼打了抗毒血清。
凤之翼中的是一种蛇毒,应该是抹在了刀子上,所以打了抗毒血清就没事了。
晏无悔帮他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我都快成外科大夫了!”晏无悔擦了擦汗,忍不住自嘲。
蓝月问:“什么是外科大夫?”
“就是治疗外伤的大夫!”晏无悔解释道。
蓝月看着还昏迷的凤之翼,问:“小姐,这就没事了吗?”
“嗯,没事了,睡醒了好好休息就行了,这芦苇荡的水倒是清澈,不如就在这里清洗一下,换身衣裳吧,我浑身黏糊糊的,难受死了!”晏无悔摘下头盔,将湿透了的头发散开走到远处的水塘边,准备稍微梳洗一下。
蓝月就在这里替她看着,好在外面都是自己人,雪来不会让他们往里面看的。
晏无悔脱下了战衣,又将里面的衣服除去,也不敢真的脱完,就用布沾水擦了擦身上的汗。
这凉飕飕的水上了身,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现在是春天,寒气未退,不敢受凉太多,免得真冻病了。
晏无悔匆匆换上干净的衣裳。
凤九霄想的很周到,虽然是男装,但是很合身。
晏无悔想,肯定不是他准备的,应该是秋月,否则凤九霄哪里知道她的尺寸呢?
晏无悔想到凤九霄,便想起他替自己擦脸的样子,那一刻,她几乎要以为他也喜欢自己了。
哎……自作多情是一种病,晏无悔摇摇头,甩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换好衣裳之后,晏无悔又让蓝月去清洗一下。
蓝月虽然没有晏无悔那么累,但是同样一身臭汗,也匆匆擦洗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衣裳。
“舒服多了!”蓝月感慨道。
晏无悔看了一眼凤之翼,发现他的脸色好多了,呼吸也恢复了平稳,道:“你还真是好命哎,如果我晚来一点,你死定了!”
不过凤之翼还没醒,晏无悔和蓝月将他交给了清风和徐来,又继续赶路了。
清风和徐来看到自家主子脱离了危险,自然千恩万谢。
知道晏无悔要去墨城还劝她不要去呢,说墨城瘟疫太严重,去了就是死。
晏无悔自然没有理会,她去就是为了治病救命的。
因为耽搁了时辰,所以到了墨城外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墨城外几百米就有官兵封锁了道路,就是怕有人出入。
晏无悔是奉命而来,有圣旨和令牌,自然可以畅通无阻。
到了城门口,就听到了哭天抢地的声音,晏无悔头皮都麻了,因为那些哭喊声太凄厉。
城楼上还有纸钱飘过来,城内应该是死了不少人。
晏无悔拿出防护面罩给雪来和蓝月,其他人都留在了城门口,晏无悔吩咐他们在外面待命。
城门从里面打开,晏无悔本以为会有人借机冲出来,但是好像并不是这样,等进去才发现,门口围了栅栏,还有士兵在城楼上防守。
晏无悔往里面走,从前只听说墨城很繁华,可是现如今却像是一座死城,街市上并没有人,但是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凄厉的哭声,简直让人背脊发凉。
“小姐,该怎么办?”蓝月问。
“药我已经准备好了,要进行全城消毒,再发放抗毒剂,需要人帮忙,雪来……你能调集城中的官兵吗?”晏无悔问。
雪来点头,道:“王爷早就考虑到了,我这就去!”
晏无悔将消毒用具和药水发给了墨城的官兵,让他们骑马绕城,到处喷洒,好进行大规模的消毒处理。
百姓听说有人来救他们了,能走动的,都纷纷来城门口领取抗毒剂。
但是人太多了,一天也领不完,为避免哄抢,一些没有染病的官兵就负责维持秩序。
“人人都有,不要哄抢,不要乱,朝廷派神医来救我们了!”嗓门大的站在高处喊着。
墨城好像一瞬间就迎来了生机。
晏无悔倒是清闲了下来,所以就到处指导人进行疾控处理,包括病死的尸体火化。
但是那些人一听说要火化尸体,都不干了。
“不行……不许火化,你们这是要挫骨扬灰啊,还有没有人性了,人都死了,连尸首都不能保存吗?”
这是个老婆子,她的老伴刚死,尸体是打算拉去掩埋的,坚决不肯让官府火化她老伴的尸体,坐在地上又哭又闹。
还有一些就地掩埋的尸体,晏无悔也要他们挖出来焚烧,因为掩埋程度不够深,还是有可能传播病毒的。
这就更犯了百姓的忌讳。
都说入土为安,要挖坟刨尸,简直骇人听闻。
负责这件事的是墨城的府台,他也表示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