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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么?别忘了山外有山。
祭坛前。大祭司的吟唱仍在继续,每次要做的事情不同,吟唱的曲目也不一样,这次是为了向神汇报要选新一代的王后了,所以赞颂的部分特别冗长。
夜子已经痛不欲生,抱着头一声不吭地打滚,尽管非常难以忍受,但是在神的面前,夜子仅凭最后的一点理智克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欣然也不出声,她只是默默地抱着头蹲下,嘴角边溢出的鲜血,让她看起来格外严重。无情就如她的名字一样,不说话,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大祭司把这一切收入眼中,继续向神唱诵。
黑豹轻轻地走到夜子身边,用它的头拱了拱夜子,夜子只是停止翻滚,但是脸色已然全无。欣然嫉妒地看了一眼他们,继续掐大腿,咬舌尖,刺激自己装可怜。
终于,大祭司停止了那悠扬而晦涩的唱诵。夜子的手和脚都在抖,已经没办法站起来了。欣然也继续不动。无情已经退到祭坛以外的地方。在她看来,这一局已经输了。大祭司费力地搀扶起夜子,那绿色的药泥已经完全渗入她的皮肤,几乎不见踪影。而欣然身上的药泥不但清晰可见,还因为沾了她的血而呈现黑色。无情的药泥还是绿色,只是干巴巴的贴在脑门和手腕上。大祭司深深地望了一眼欣然,想要把她看穿一样。
三个人第一场的分值由大祭司写在纸上,再用火漆密封,盖上祭司专有的印章。直到三场比赛结束,才能由国王——小天亲自开封。
第二天,异域国皇家比武场。
抽签结果是欣然与无情第一场。夜子仿佛已经受了神的庇护,首场休息。欣然会的武技并不多,拳法、长鞭是她的主要攻击技能。无情不愧来自军务大臣之家,她不仅会练兵场教头们的近身格斗,还会长枪、弓箭、长剑、短剑,最恐怖的她还让人准备了流星锤和狼牙棒。这些战场上最长用的兵器,她都学过,还耍的有模有样。
欣然想凭借长鞭拉开格斗距离,无情立刻一手长剑一手短剑,用短剑绊住长鞭,长剑就挥洒自如了。欣然弃鞭用拳,无情立刻弃剑开始近身格斗术。在如此没有任何悬念的打斗下,欣然只三个来回,就被打趴下。无情的胜出,预示着下一场必是她和夜子的对打。大祭司心里有点捉急,与神共鸣如此强烈的格勒历史上不是没有记载,可是最近一次是小天的曾祖母。如果夜子的比武输掉,无情很可能就要追平分数,第三局就更不好预测了。
第三天,大家都抱着无情必赢的心态来看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开场确实毫无悬念,无情让侍卫们把她所有的兵器都搬上场,而夜子只带了一条长鞭。这是昨天欣然就试过的武器,无情微微一笑带着长短剑上台。夜子经过一天一夜的恢复,面色不那么惨白,但仍有弱不禁风的感觉。
夜子没有主动进攻,就那样站着,专注地看着无情。不到十息,无情便按捺不住了,心理战无情输了还不自知。她刚一动,准备欺身上前,将夜子置于自己的攻击范围内,夜子的鞭子就随风而动了。灵动如蛇的鞭梢主动缠上了无情的长剑,无情笑笑挥起短剑就削鞭子。哪知鞭子就像铁棍一般坚硬,硌的无情手一顿,就看到长剑已经离手而去。飞出去的长剑不偏不倚恰恰落在无情的兵器架旁。随小天一起观看战况的诸位大臣们发出一阵喝彩,小天这才聚焦夜子。
她身子瘦的仿佛可以乘风而去,但是脸庞却是圆润的,隐约可见双下巴。眼睛不大,细而长,头发利落地盘在头顶,只有碎发轻舞飞扬。那条鞭子更是平淡无奇,若说特点,就是手柄处有一个皮环,套在手腕上,鞭子就永不会脱手。
无情再换流星锤,一个女孩子耍大锤,总是比较违和。但是无情却耍的呼呼出风,很是壮观。小天有点嫌弃的看了一眼,他是喜欢英气的姑娘,可是不喜欢这样莽汉一般的。几个错步,无情抡着大锤靠近夜子。就在谁都以为夜子已经被吓傻的时候,那条鞭子又动了。这次只在大锤上抽了一下,大锤的气势便矮了一截。接着鞭子借着大锤的停顿,更快地穿过去大锤直击无情的手臂,大锤咣当一声落地了。“好~”“好鞭法!”“好巧的心思!”叫好声一阵又一阵,夜子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无情涨红了脸,立刻扔了大锤。她又换了长枪,这是她压箱底的绝技了。自小练枪的时间最长,因为枪在战场上最得用,可远攻可近守。
无情抖出了无数枪花,朵朵炸放在夜子身边,密密麻麻。眼力差一点的人会以为夜子已经被捅了无数个窟窿。夜子收回长鞭,脚下轻巧的挪动着,偶尔用鞭子阻挡一下长枪的攻势,却一直不出手。
“看来夜子要输了,被无情压着打啊。”
“是啊,她都不出手了。是不是被伤了?”
“毕竟军营里长大的姑娘,怎么能输给一个整天跟着祭司混的小丫头。”
人们的议论一边倒的向着无情,无情得心应手的用着长枪,分心听着场下的议论,愈战愈勇,恨不得直接将夜子毙命,只可惜规则不允许,辅政大臣也不允许。
嗖~呛、呛。夜子发动攻击了,她刚才一直在观察无情的枪法,寻找空档和规律,顺便调息。夜子抖出的长鞭突然变硬了,身上也有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那是蛮族的硬气功!”“天呐,这个小丫头练到这种地步了!”惊呼声连连。
长鞭也成了枪,并且夜子的硬气功让她“狂化”了,刀枪不入了!夜子不惧无情的非要害攻击,趁着她的空档将鞭子戳了过去,直抵无情的喉间。再进一点,无情殒命。
“放手吧。”夜子说了选拔赛以来的第一句话。
无情脸色泛白,粗粗的喘着气,她的骄傲在这一刻粉碎了。她可是在军营长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