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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万张选票,这不是小数目,关键时候足以左右一场大选了。
华裔不喜欢投票,不代表联合起来的华裔没有力量。别的不说,最开始的华埠只有一条街,为什么现在变成了纵横三十几条街的大社区?像是赫赫有名的血腥街角,以前是意大利佬的地盘,意大利盛产什么?黑手党啊!可现在的意大利街被华埠吞并,或许在地图上都找不到了,也只有在节假日小意大利街上悬挂着的国旗才能知道,这儿以前叫意大利街,或许还有那么几家意大利餐馆,但走在街上的绝大部分都是华裔。
此外,犹太裔的聚集街道也被华埠吞并在内,好在犹太裔跟华裔关系不错,因为,犹太裔喜欢吃中餐,在米国的法定节假日甚至圣诞节,几乎所有的犹太裔都会挑一家中餐馆吃中餐,这种行为已经延续数十年,成了米国犹太裔的传统了,导致很多中餐馆在圣诞节这一天会给犹太裔打折,据说华埠的餐饮行会还专门给犹太裔送过锦旗,意思大概是:美国中餐协会想要向犹太人表示感谢。虽然我们不能完全理解你们的饮食习俗,但我们非常骄傲和感激你们的神坚持让你们在圣诞节吃中餐。
国内经常会有这样的错觉,华裔在国外老被人鄙视,是阶级底层,这真是一种错觉。
纽约华埠纵横三十几条街区,难道是别人【口称哥哥纳头便拜】送上来的么?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错觉,很简单,国内过去的国人一下子难以接受散发着资本主义腐臭味的阶级固化,比如说在学校,白人跟白人玩,黑人跟黑人玩,大家各玩各的,你突然插进去,狗群里面来了一只猫,狗会诧异么?狗会排挤你么?当然了。
排挤你,和,排挤不懂规矩的你,这,是两个概念。
当然,这些大道理我原本是不懂的,还是以前大老板跟我吹水的时候说的,毕竟,大老板当初在国内可是小混混一个,后来在国外才起家的,相信他所说的靠谱度还是有一些的。
大老板跟我吹水的次数不多,但越是在这个社会上闯荡,越发现他吹牛逼的东西都是一些非常实用的东西……难道我被大老板洗脑了?
卧槽,细思极恐啊!
抽着烟正在胡思乱想,这时候一连串的高跟鞋敲打地板砖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近,最后,在关押室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在门外面一闪,随后,警长被叫出去低声耳语了数句。
没一忽儿,警长按着腰慢慢走了进来,脸上满是不大情愿的表情,对旁边的警察努了努嘴,把关押我的铁笼子门打开了。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烟蒂,我特么把一包烟都快抽完了,你背后的大人物过来,努了努嘴巴就让我过去,那我多没面子?
铁门被打开,周围那些人渣混混没一个敢动的,一个个抱头蹲在角落,底层混混也有底层混混的智慧,眼看这场面越来越大,旁边还有个死不瞑目的家伙,血腥味到现在还弥漫着,花花绿绿的内脏什么的甚至还没凉下来……
把最后一根烟点上,我吸了一口后似笑非笑就看着警长,“不准备请我出去么?”
有句俗话说,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干警察的都行走在黑白之间,很容易就沾染上恶习,至于脾气暴躁之类,那是太正常不过了。
警长一伸手就阻止了几个瞪大了眼睛大愣头青警察,眼睛一眨不眨地跟我对视着。
我心里面冷笑,米国警察到底跟底层混混不一样,刚开始被我一口气吹爆满地内脏吓住了,可时间一长,骨子里面俨然高人一等的那种国家公务员的脾性又冒出来了,这些人都不懂尊敬强者的么?
至于警长,哼!抓过几个底层混混或者毒枭什么的,就能吓唬住我?
良久,警长终究还是在这场眼神对视的斗争中败下阵来,眼帘一垂,按在腰间的双手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先生,这真是一场误会,不如,我们先出去,细节方面慢慢谈……”
嘴角往上一扬,我微微笑了笑,一拍自己的膝盖,整个人就像是下面装了弹簧一下【duang】一下弹了起来,站直了腰肢,我一伸手,把半截香烟递给了旁边的瘦壮汉子,大踏步就走出了铁牢笼,后面两个警察顺势就把牢门给锁上了。
走了两三步,我脚下一停,转身看着瘦壮的大汉,“Doyou……”
“我的母亲是华裔。”瘦壮的大汉一开口,居然讲着一口有点鲁腔的国语,“先生,我在小意大利街区长大,会说英语、意大利语、国语、粤语和榕城话……”
哎呦卧槽,你这么屌你老爸知道么!
瞧着眼前这大汉,我笑了笑,突然想跟他开个玩笑,“那么我现在就以天地会总舵主的名义任命你为青木堂香主……哈哈!”
走出关押室后,我被领到警长办公室,警长亲自帮我把门推开。
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女人正背对着我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我自顾自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面,然后把双脚一抬,搁在了办公桌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下审视着装着看照片的女人。
女人一头金发剪得很短,身材修长,脚下踩着高跟鞋,鞋跟估计有七八公分,这么说来女人实际上大概也就一米六七六八的样子,她身上穿着银灰色的套裙,勾勒出颇为优美的曲线,小腿很纤细,看出来女人平时很喜欢运动,像很多白人女性一样,女人身上很多斑,我都不用开先天视觉就能看出她皮肤不是很好,当然了,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老女人,不能跟我的米娅相比较,何况也不是每一个白人女性都像是米娅那样白皙的。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凌厉太肆无忌惮,女人感觉到有点不安,干脆就转过了身来。
她的脸棱角分明,眉骨很高,眉毛也不像普通白人女性那样,反倒有点东方所谓剑眉的感觉,整张脸给人感觉就是精明干练的女强人,而且身体健康,野心勃勃……
“你很没有礼貌。”女人挥挥手让警长出去。
我一伸手叫住警长,“可以帮我来一杯咖啡么!加糖加奶。”警长拽着门把手顿时就怔住了。
女人没说话,我看着女人,也没说话。
警长在原地站了三秒钟,走出去后砰一下关上了门。
“那么……”我双手拇指互相追逐绕着圈圈,“女士优先。”
女人皱了皱眉,随后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折叠椅坐了下来,从随身的小坤包里面拿出一盒烟,看了我一眼,“来一根?”
为什么不呢?
两只脚一抬,我坐直了腰身,伸手接过女人递上的香烟。
我们各点燃一支,缓缓抽着,烟雾缭绕中谁也没开口,我想,她在计算谋划……
抽了大半根烟的时候,警长亲自端了两杯咖啡进来,说实话米国警察局的咖啡我还没喝过,都说请你进局子里面喝咖啡,我倒要来喝喝看。
味道意外地不错,奶糖比例恰到好处,味道不比星爸爸的差,当然了,星爸爸在米国也就是大路货。
我端着杯子喝了几口,坐在对面的女人翘着二郎腿拿勺子在咖啡杯内搅来搅去,突然就开口说道:“克莱尔,克莱尔?安德伍德。”
“南墨涵,别人都叫我南哥……”我故意把南哥给翻成了bossman。
克莱尔没有纠缠这些细节,放下咖啡后直奔主题,“那么,南,我可以叫你南么!南,你知道纽约州从来都是驴党的传统票仓么!”
“知道一点。”我端着咖啡又往后一仰,然后很舒服地把双脚搁在了办公桌上。
“那么,南。”克莱尔皱着眉把身体往后靠了靠,“你凭什么认为,在驴党的传统票仓会需要你所谓的一百五十万张选票呢?何况,你们华裔原本就喜欢把选票投给我们……”
“克莱尔女士,我想,你,包括你们驴党,一直都搞错了一件事情。”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华裔从来不是你们驴党的坚定选民,华裔只会把票投给关注教育的党派。”
女人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南,我不得不提醒你,在米国,所有人都知道,驴党关注教育……”
“你确定?”我笑了笑,“万一你们驴党脑子一抽送一位黑鬼入主白宫呢?”
我话里面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了,黑鬼入主白宫,必然要给黑鬼利益,比如说,加大黑人的教育拨款,以及加大分配黑人进入名牌大学的配额。
“南,你真的很幽默。”女人轻松地笑了起来,然后喝了一口咖啡。
所以说,世事无绝对,女人再聪明,也看不清前面的路。
“其实,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思考。”我满不在乎,你不信就不信呗,我也不少一块肉,再说我的底牌也不是黑鬼做总统,“驴党的口号从未给华裔带来实质的好处,众所周知,智慧装在华裔的脑子里面……”
米国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刷水的华裔,白人?白人忙着打橄榄球和泡拉拉队长。黑鬼?黑鬼在打篮球和睡拉拉队长以外的所有姑娘。
我慢慢吮了一口咖啡,看着女人就说道:“你得知道,我只要说一句话,既然投给驴党没什么好处,为什么不投给象党呢?反正,也不会更加糟糕。”
女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我虽然未必能帮你成事,但是,我只要歪歪嘴,就能坏你的事。
这句话不仅仅在天朝是俗话,在米国,一样是俗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