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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刚生完孩子的语眉软趴趴地瘫在床上,麻酔藥效刚退,此刻肚皮上长长的伤口正一阵阵地撕扯,痛得她呻吟不已。
早知道生孩子这么辛苦,她就该夜夜把老公踢下床去!
“儿啊!你老子是个人神共愤的大色狼,长大后你可千万别学他,知道吗?”语眉谆谆教诲着出世不到数小时的儿子。
轻轻推开房门,绫甄笑问道:“升格当妈妈了,开不开心?”
语眉疲惫的小脸上绽开一抹清丽淡雅的笑容,一深一浅两个酒窝在双颊上隐隐闪动“绫甄,来看你的孩子。”
接过语眉的新生儿,绫甄浅笑盈盈地看着小婴儿红扑扑的脸蛋。好漂亮的男孩子,遗传到爸爸的深目挺鼻,却有语眉凝脂般的肤色和点漆般的双眸。二十年后,不知有多少女孩要为他心碎泪流。
绫甄哄着小婴儿,关怀地问闺中密友“剖腹很疼吧?”
“谁教这孩子不学好,在娘胎里卡位卡不正,自然生产不好生,只好切肚子。”语眉连珠炮地数落儿子的不是。
绫甄微笑不答,让语眉扯着她的手。她掌中的热力传到语眉身上,语眉顿时觉得伤口不那么难受了。
语眉心想,绫甄有这种疗伤止痛的神奇力量,应该改行当医师才是,而不是一天到晚在凶杀事故现场出没来去。
不过,她知道老天已经帮绫甄的一生安排妥当,容不得外人插嘴。她时灵时不灵的第六感,常会感应到绫甄身旁周遭,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流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绫甄。
“绫甄”语眉不知道要怎么说才不显得怪异,吞吞吐吐地问道:“过两天就是城隍爷圣寿,你会回台湾吗?”
语眉记得绫甄对自己说过,当年薛父带尚在襁褓中的她回台湾交给薛奶奶抚养,一下飞机她就上吐下泻,跑遍各大医院、试过各种秘方都无法止住。
想那小小的婴儿,能禁得起几天吃了就吐、喝了就泻,营养不断流失?绫甄最后吐得面黄肌瘦,只剩下一口气没断,所有的医院都不理会薛奶奶的苦苦哀求,狠下心来叫薛奶奶抱小婴儿回家办后事。
薛奶奶走投无路,只好一路磕到城隍庙中,哀声哭求神明救救孩子。
当初既然是神明作主,要把孩子带回台湾来,这会儿孙女要是死了,岂不是白搭了吗?
没想到,庙祝仙叔一看到薛奶奶抱着小婴儿进来,赶忙拿出一包葯材,和水煎了便要给小婴儿服下。”
仙叔解释道:“阿月姐,我刚刚打盹睡午觉,梦到一名手拿册子的判官写下这帖葯方,嘱咐我将葯材配妥后速速煎好,给待会儿被抱来庙里的小婴儿服下。
薛奶奶心中惊讶至极,仙叔继续说道:“所以我醒来后,火速找镇上的大夫配葯,谁知行医数十年的大夫竟然不肯抓葯给我!”他回想大夫说
“庙公,葯材怎么能这么搭配呢?这帖葯要是吃下去,肯定是死多活少。您别怪我,我不敢抓给你,出了人命我担待不起。”
“不瞒你说,大夫说这帖葯要是吃下去,九成九会出人命。”仙叔诚实相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拍胸脯保证一切责任由我扛,大夫这才勉为其难地抓了葯给我。”
仙叔递上熬好的葯汁,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薛奶奶。“阿月姐,这丫头是你的孙女,信不信我的梦,由你作主。”
老泪纵横的薛奶奶深知葯方配得凶险,反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她心一横,亲自把煎好的葯从小婴儿的嘴里灌下去。说也奇怪,年逾花甲的两位老人家提心吊胆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看见小婴儿除了咳出一痰外,倒没有别的变化。
一刻钟后,薛奶奶泡了一大瓶牛奶,喂小婴儿喝下去,心中不断默祷,乖孙、金孙,千万别再吐出来了。
饿了好几天的小婴儿,不负众望地咽下一千公克的流质食物,连饱嗝也没打一声,更别说是呕吐了。薛奶奶惊喜交集,噗咚一声,拜倒在神明面前,连声称谢。
仙叔如释重负,笑着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心下登时一片了然。怪不得城隍爷要把小婴儿带回来,原来是要救她一条小命。
当绫甄把这件往事告诉语眉时,语眉心里略略有个谱。绫甄确实生得命格奇特,当初那个算命仙没有说错,她确实极难养活。
只是那个祖上操人命盘的江湖术士没料到绫甄有贵人相护,而且还是神威显赫的城隍爷呢!
等绫甄懂事后,薛奶奶便告诉她这段往事。救命之恩,不可等闲视,所以薛奶奶要她今后不管身在何方,每年城隍爷圣诞日,都要回来庙里给神明磕头。绫甄很听薛奶奶的话,多年来从来没有迟过日子。
语眉打断绫甄的沉思,问道:“你手上不刚好有案子在忙吗?今年还回不回去?偶尔破例一次,不打紧吧!”
绫甄义正辞严地反驳道:“救人一命,只要你一年一次回去上炷香、磕个头,天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吗?这都做不到的话,未免太离谱了。”
“可是”语眉欲诉还休,想说又不知如何启齿。“别回去好不好?我心里毛毛的,今天就请薛奶奶代你上炷香,好不好嘛!”
绫甄心里打了个突,皱眉问道:“难不成你的预言能力又作怪了?”
语眉嗔道:“我是关心你,你怎么还讽刺我?最近,我老觉得你我会被分开,本来我还以为是生产的过程中会有闪失,现在既然我平安无事,会出事的八成是你。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语眉难得一见的正经八百,让绫甄觉得颇不寻常。她曾给过绫甄“关半仙”的外号,因为语眉的预知能力不完整,只准一半。
“关半仙”测事,好事不准、坏事神准,准一半的功力,独步古今,比起那位影响她一生的算命仙,实在没有高明到哪儿去。
“会分离很久是什么意思?”绫甄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你会出意外,可是又好像不是生离死别的那种灾难,我并没有很心痛的感觉。”语眉喃喃倾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会有事的。”
绫甄佯装不在意地一语轻轻带过,语眉才刚生完孩子,不该让语眉太担心,何况,她也不能因为挚友不确定的预知感觉,就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
“那你要多小心一点。”看绫甄回台湾的计划坚定不移,语眉只好耳提面命道“凡事不要太过招摇,持盈保泰才是上上之策。”
绫甄搂着语眉的肩膀,笑着说道:“我明白啦!我是回去拜拜,又不是要去抢银楼,何必这么紧张?”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却预感绫甄这次的灾难,恐怕跟儿时的救命恩公脱不了干系。可是,神明怎么会对人不利呢?这话说出来,没人会信。
既然无解,语眉暂且搁下这个话题,贼头贼脑地问道:“绫甄,你和我大哥进展得怎么样了?”
绫甄的俏脸皱成一团,苦恼地回答道:“我们能怎么样?你大哥又没卸手断脚、秃头小肚子,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语眉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不是常跟我说,人生要懂得及时把握幸福吗?从前我们俩夜半痛骂男人,好歹还能作个伴,现在我嫁了,叛逃到敌方阵营,留你一个孤军奋战,我于心不忍。”
当了语眉一辈子的姐妹,语眉古灵精怪的脑袋打的是什么主意、安的是什么心眼,她岂有不知?说了一车子的废话,无非就是想帮自个儿大哥骗个老婆吧!
抛给语眉一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白眼,绫甄垂首不发一言,以不变应万变,这招好用。
语眉不死心,继续游说:“绫甄,我知道你对待有哥哥身份的人都没有好感,可是,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大哥从前是花心了一点没错,但他并不是一个风流好色、放荡无行的浪子。自从认识了你,他就跟那些红粉知己说拜拜了。”
绫甄不语,语眉不了解问题之所在,她从来不曾怀疑关剑尘的情意,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第一次见到关剑尘时,绫甄直吓坏了,从前她压根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无稽之谈,那不过是电视剧上千篇一律的老戏码罢了。
可是,自从她见过关剑尘后,就再也不敢铁齿,因为她好像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好熟悉为什么她好像认识关剑尘好几辈子了呢?可是,绫甄肯定她认识他不过区区三百多个日子,如果前辈子不算的话。
十五岁就来美国闯天下,养成绫甄独立的个性,因为她没有人可以依赖。可是,她好想靠在关剑尘的怀里安息,只觉得全然地舒适,百分之百的安心。
最令她大惑不解的是她居然还会没来由的怕,怕她若放手爱一场,到头来也只能换得不能相守的遗憾。
她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情劫,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即便是七世情缘也罢,难道就不能放过她这一回吗?
突然,绫甄的脑海中警钟大作,有股挥之不去的声音谆谆地告诫着她,不要爱上这个人,别再重蹈覆辙。
那股声音中,充满了慈祥和关怀,仿佛是母亲看到踩着她心尖长大的孩子,即将失足落井的前一刻,着急地大喊“别再往前走了。”
绫甄迷糊了,她没有谈过恋爱,当然不曾有过失败的感受,可是为什么她会情不自禁地这么想呢?那股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呢?
语眉不明白绫甄的心事,只是一味地鼓起如簧之舌,努力替大哥作媒婆“大哥虽然作风剽悍,但对于心爱的人都很温柔。”
她很霹雳地夸下海口“我以人格保证,他将来绝对会是个贴心的居家好男人,才不会像你大哥薛允文,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绫甄并不接腔,虽然哥哥自小以欺凌妹妹为世上至高无上的乐事,她还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听人家说她哥哥的坏话。
“语眉乖”
推门而入的关剑尘笑开了脸,他没白疼这妹子,语眉刚刚一席话,说得痛快淋漓,令人拍案叫绝。
“语眉,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绫甄看他们兄妹一条心,大有联手起来绑婚之意,连忙拉着关剑尘告辞离去。毕竟她孤身一人,难以抵挡双重火力的炮轰。必剑尘朝妹妹送了一个飞吻,以示感谢;语眉礼尚往来,舞动着儿子不遗余力地帮大哥加油打气。
婴儿禁不得摇晃啊!关剑尘心惊胆战,连忙阖上房门,语眉当了妈咪,孩子气却未退去分毫,想来这育婴教子的重头戏,他这个做舅舅的人责无旁贷。
走出医院,绫甄收起戏谑的心情,凝神沉思语眉之前的警告。
神明慈悲为怀,怎么可能做出不利于她的事呢?绫甄实在无法接受回家拜拜会拜到与亲朋好友永世分离的结局。
可是,语眉讲话夸张了一点是事实,却不是无的放矢之徒,她既然会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呢?
必剑尘很快从被语眉赞美的愉悦中恢复过来,察觉出绫甄不寻常的沉静,他牵着她到旁边的公园散步。
必剑尘知道绫甄喜欢亲近大自然,只是她一向忙碌命,没时间游山玩水,带她到公园里随意走走,也算聊胜于无。“为什么都不讲话?语眉和你说了什么?”关剑尘问道。绫甄不是一盆浅浅的水,可是无论她心里想什么事,他即使猜不到十成十,也猜得到九成九。
这妮子和他在一起,不是抬杠就是拌嘴,从来没有冷场的时候,现在她反常的安静,一定有心事。
“没什么,语眉刚生完孩子,心情还不稳定,难免会疑神疑鬼些。”绫甄仍试着为语眉的话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关剑尘马上警觉事态有异,妈说过语眉有预知能力,难道语眉这次预测到绫甄的灾厄,出言示警?
他不信鬼神,也没有宗教信仰“先知”对他而言,是骗子的代名词。只不过他把语眉宠上天去,从不当面倒语眉的台。
如今事关绫甄,更马虎不得,就算是语眉撒谎骗人,他也得仔细查证一番。双重标准用来形容陷入爱河的男女,还真贴切。他自嘲的想。
“语眉叫我今年别回台湾拜拜,什么原因,她也不清楚。”绫甄揉揉眉心,顿时觉得好累。
“那你就别回去啊!拜拜有什么重要?你工作多,这么台美两地往返奔波,铁打的人也禁不起。”
必剑尘心疼地拉绫甄坐在公园内的凳子上,好想替她揉散脸上的疲倦。他忙碌的程度不亚于她,可是他是男人,赢在体魄强健,精力旺盛,她纤柔的身子骨,哪禁得起舟车劳顿、连日操劳。
“谁说拜拜不重要?何况我一年也不过回去一次而已。忙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早就习惯了。”
绫甄强打起精神,不想让关剑尘替她烦恼这些有的没的,她已经很依赖他了,再这么下去,岂不是没有他日子就过不下去?
“这样好了,我陪你回去。”关剑尘看绫甄归去之志不改,当下打手机叫秘书替他订回台湾的机票。
“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气急败坏的绫甄伸手抢他的手机,怒道:“我不要你陪我回台湾,不干你的事,你回去做什么?”
“你太累了,没人看着不行。”
必剑尘的心情超级好,绫甄的身段在女子中已是高挑,不过比起手长脚长的他,还是矮了一截,怎么也构不到他拿手机的手,反而整个身子都失陷在他的怀里,关剑尘乐得享受温香软玉盈满怀的快感。
搂着绫甄,不让她挣脱,关剑尘趁着怀中的人儿犹作困兽之斗时,在佳人雪白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气得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捶打他的胸膛。
绫甄酸溜溜地想,关氏企业规模庞大,身为总裁的关剑尘一天不管事,企业损失的数字是她赚好几年都赔不起的,她哪欠得起他陪她回台的天大人情?
虽然社会地位不输关剑尘,她赚的银子显然比他少很多,素来强势的她,各方面都不喜欢被男人比下去,所以她一直对他的亿万身价很感冒,最讨厌比较两人财富上的差距。
必剑尘老是说要把法拉利送给她,才不要!她又不是被人包养的小老婆,干么送那么名贵的跑车给她?她宁可做牛做马地赚钱,也不接受男人的馈赠。
“这事就这么说定,我画了星期天早上联合航空八一三班次的机位。托你的福,我顺便回台湾看看。”
只不过短短五分钟,秘书马上回电话确认订票手续已完成,关剑尘微笑点头,这种效率合格。关氏企业请的人,没一个是吃闲饭的。
绫甄快气炸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告诉语眉她的班机航次,语眉什么话都告诉他,还有什么是关剑尘不知道的。
“你别冤枉语眉,不该说的她什么也没说。”知道绫甄在想什么,关剑尘赶忙为小妹开脱,他可不想绫甄和语眉因为他而反目成仇。
“你什么都不该知道,哪里还有分这个那个的?”绫甄好生气,语眉的长舌让她有隐私权受侵犯的感觉。
“语眉是好心,她不忍心看大哥追不到未来的大嫂,一辈子打光棍。你就原谅她吧!”他语带双关的替语眉求饶。
“谁是她大嫂?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绫甄东扭西扭,想折脱他的拥抱却受限于力弱,还是被他困在胸前。
“不是你还有谁?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我娶不到薛绫甄,就不算男子汉!”关剑尘煞有其事地发誓。
“无赖!”
绫甄一时之间找不到有创意的辞来骂,只好用陈腔烂调来表达心中的愤怒。这人到底是怎么搞的?那个威风八面,令对手闻风丧胆的关总裁呢?怎么和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痞子如出一辙?
“爱情本是不讲道理,你骂我无赖也没用。”关剑尘皮皮地回嘴,只要能娶绫甄进门,骂他强盗又何妨。
“没时间陪你扯,我要回去工作了。”
绫甄瞪他一眼,掏出车钥匙,准备回化验室工作,关剑尘奸诈地一笑,合作地放开圈住她的铁臂,陪她走到停车场。
停车场中,哪有那辆三菱跑车的踪迹?
“你把我的车子弄哪儿去了?”
绫甄一看关剑尘谈笑自若的表情,就知道是他搞的鬼,一定是嫌她开车不入他的眼,就干脆让她没车可开,语眉就是这样被禁足的,现在轮到她了。
可是语眉是他妹妹,关剑尘这么做虽不合理,倒还有一点点的正当性,但是他是她什么人?她的财产是他可以处分的吗?
“真的不是我,是贝诗妈咪给爸爸车钥匙,请爸爸带她回去的。”关剑尘理由十足地解释。
他早打听出来,三菱跑车是贝诗妈咪半卖半送给绫甄的,所以贝诗妈咪也有一把车钥匙。其实贝诗妈咪早就担心她开快车会有危险,因此对于他的提议禁足绫甄,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语眉和绫甄都是学有所长的专业人材,工作时正经八面,关剑尘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两人开起车来却极尽疯狂之能事?
飙还不打紧,她们一路上还会扯开喉咙,放声尖叫,吓得刚放学的小朋友抱头鼠窜,还以为是精神病院的患者出来放风,活动筋骨呢!
“若非你在一旁鼓舞,贝诗妈咪也不会那么做。”绫甄并不好骗,马上料到这必定是关剑尘出的馊主意。
慢着他叫贝诗妈咪什么啊?绫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关伯父、韦阿姨还健在,关剑尘哪来的其他妈咪?跟着她一起叫?恶心毙了!
“别气,我送你过去就是了。”费尽苦心地张罗,就是为了当司机,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关剑尘摇头笑笑,爱情还真磨人。
“不乐意你别委屈呀!我又不是不会叫车。”
绫甄本来要捍卫她受宪法保障的财产权,但看关剑尘一脸苦瓜相,话说出口却变个样,听起来像在撒娇。
“谁说我不想接送?如果你肯让我接你上下班,我是求之不得。”执起她的柔荑,关剑尘说起恋人之间的甜言蜜语。
“谁要你接送?我又不是没有脚。”绫甄不服气的回嘴。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她反射性地就想跟他唱反调。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人接送当然很舒服,可是一旦养成习惯,以后凡事靠自己的日子岂不形同炼狱?
如果连至亲父母、兄弟手足都可以因为外人的一句话,而使彼此的情分淡薄到几乎不曾存在,那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石烂海枯、至死不渝,这些全是骗人的吧?绫甄不相信爱情,她也不敢相信。
“好吧!是我爱找麻烦,喜欢替你服务,这样可以了吧!”关剑尘柔情款款地突破她的心防。
“下不为例!”绫甄气鼓鼓地说“没车多不方便,我随时要到荒郊野外去勘验现场,没车子根本是寸步难行。”关剑尘并不回答,似乎得了暂时性耳背,什么都没听到。事实上,他根本不打算再让她开车,她的驾驶习惯不良,太不安全了。
“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听下去嘛!”绫甄甩开关剑尘的魔爪,愤怒地嘶吼。她不要被男人豢养,她不想当爱情的奴隶。
必剑尘不为所动,顺势把她推入法拉利跑车,自己则坐上驾驶座,准备开始他的温馨接送行。
绫甄望向窗外,赌气不说话,关剑尘知道她不习惯受人摆布,这时候也不逗她开口。一踩油门,便向她上班的欧乃尔化验室驶去。
车子贵就是不一样,绫甄闭上眼睛,享受着法拉利跑车优良的性能。加速性、稳定度、舒适感,都比她的车子好上千倍,一分钱一分货,还真是有道理。又有关剑尘担任驾驶,分外令她感到安适。
绫甄掩嘴打了个哈欠,好困睡一下下就好,反正有关剑尘开车,不会出事。才一晃眼工夫,她就骤然失去意识,和周公对奕去了。
看绫甄因太过疲累而沉沉睡去,关剑尘放慢了速度,有心让她多休息一会儿,这么累还要飙车去工作,她简直是在玩命。
他扣她的车是对的,这样晚上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去接她下班,两人又很多时间可以相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段感情一定要给他开花结果。
必剑尘的毅力惊人,当绫甄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像打不死的蟑螂,赶不走、骂不跑、消灭不了,还真是一语说中。
在专业领域叱咤风云、独占鳌头的绫甄,在感情世界里却完完全全地缺乏历练,遇到关剑尘这种情场老手,她没办法用寻常的理由阻止他撒下的天罗地网,猎捕她那颗游移不定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