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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宏量绞尽脑汁的想要拉近同韩烨的关系时,阿兰和她师父黑袍老妇也赶到了医院。
当她们看到杨子萱吐出一口黑血,看到杨子萱的气色渐渐的好转,震惊得脸上都变了颜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们原本以为杨子萱必死无疑,再也没有获救的可能。
可谁能想象得到,转眼之间,杨子萱却突然苏醒,并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恢复。
要知道,杨子萱体内可是有六只裂变后的吞灵尸蛊。
按常理来说,现有的解药是没有办法将这些毒蛊杀死祛除的,杨子萱不可能有康复的希望。
可韩烨两颗解药下去,就让杨子萱却苏醒了过来,而且还让对方的气色越来越好。
难道就,韩烨的解药真的成功杀死了那些吞灵尸蛊?
难道说,师门数百年来千锤百炼的解药,真的被韩烨成功的改良了?
这未免也太令人意外,太不可思议了一点!
那青年不过是个满身肌肉的武道高手,怎么可能对草药之学,对巫蛊之术有如此鞭辟入里的认识?甚至远远超出了她们这些嫡传的苗巫后裔?
过了好一会,黑袍老妇才从震惊中,渐渐回过神来。
她心里原本抱着的看笑话的心思早已经不翼而飞,只是结结巴巴的向阿兰确认:“那……那杨子萱真的活过来了?”
“看样子……好像的确是活过来了,而且精神也比先前好了很多。难道说……她体内的吞灵尸蛊难道真的都被祛除了?”阿兰睁圆了美目,远远的打量着杨子萱,无法置信的问道。
黑袍老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并没有亲自检查杨子萱的身体,自然无法得知杨子萱的具体情况。
但是从杨子萱的外表上,以及杨宏量父亲拿到检查结果后的兴奋神情来看,杨子萱似乎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也就是说,杨子萱体内的吞灵尸蛊已经被彻底清除,韩烨所制造的改良版解药的的确确是成功了!
尽管不情不愿,黑袍老妇和阿兰最终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并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对于外人来说,很难理解她们目前的这种感受。
但是作为淫浸巫蛊之术多年的苗巫后裔,对巫蛊之术研究得越是深入就越是明白,要想在蛊术以及解药方面有所创新,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特别是解药方面的创新,更是格外的困难一些。
事实上,有很多厉害的毒蛊是没有解药的。
因为即使毒蛊的创始者,也没有办法研制出那样的解药来。
裂变后的吞灵尸蛊显然就属于这一类。
可是,韩烨这个门外汉,却是将沿用了数百年的吞灵尸蛊的解药给改良了,祛除了裂变后的吞灵尸蛊!
即使在苗家蛊术的历史上,这都算是一件大事!
这叫她们如何不感到惊讶和震撼?
“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兰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黑袍老妇却是明白徒弟的意思。
阿兰指的并不是她们该如何应付目前的尴尬处境,而是指她们应该怎样将经过改良的解药配方拿到手。
对别人来说,那种配方或许没什么用处,但是对于她们这些巫师来说,那可是万金不换的宝贝!
黑袍老妇自然也对那改良解药的配方大为心动。
问题在于她和韩烨的关系可称不上有多良好,她对韩烨甚至还相当的敌视。
就在来医院之前,她还对韩烨百般冷嘲热讽,认为这门外汉对解药配方的改良,不可能获得成功。
但是现在,那年轻人居然真的将配方改良成功了!
这对她来说,可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就算她真能不要这张老脸,低声下气的找韩烨讨要配方,对方又凭什么将如此珍贵的配方交给她?
黑袍老妇脸上没显露什么情绪,心里却是不停的唉声叹气,对自己先前的刻薄和短视后悔莫及。
韩烨先前说她目光短浅,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幸言中!
如果先前她对韩烨的态度稍微好一些,不那么针锋相对,刻意贬低,或许还有机会把配方弄到手。
但是现在,即使她愿意给出一个丰厚的条件,韩烨只怕也不会将改良解药的配方交给她们了。
就在黑袍老妇懊悔不已的时候,韩烨发现了两人的踪迹,于是跟李秘书打了招呼,然后朝这边走了过去。
“你们动作还挺快,我原本以为,你们换衣服至少也要半小时以上的。”韩烨走到两人跟前,嘴里调侃着,眼睛却是打量着阿兰。
阿兰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时候,美丽如一副水墨山水画,飘飘渺渺,遥不可及,有些神秘,却又带着几分诡异。
现在她换上了天蓝色的束腰灯芯绒羽绒服,美丽依旧,只是身上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令人感到更加真实,更加亲切。
“换件衣服而已,哪会需要那么多时间。”阿兰随口说道,就像在说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那只能说,你不是一般的女孩。”韩烨笑着双手一拍,转入了正题,“先前你们一直说改良吞灵尸蛊的解药,是不可能的事情。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现在你们亲眼见到杨子萱的毒蛊被我祛除,那你们觉得,我这改良后的解药,是否成功了呢?”
黑袍老妇紧紧抿着嘴,默不作声。
她一直认为韩烨不可能成功的改良解药,以为韩烨是信口开河异想天开,所以对韩烨百般嘲讽。
如果她现在开口承认韩烨改良解药成功,那可真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而且还是打得“啪啪”作响的那种。
黑袍老妇心中羞愤,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走,再也不想见到韩烨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孔。
可问题在于,她和弟子阿兰都非常迫切的想要获得韩烨手里那张解药配方。
如果一走了之的话,这么一件珍贵的宝贝只怕从此就跟她再也无缘。
如果拉得下脸,能忍受对方的嘲笑和羞辱,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
黑袍老妇在面子和利益的之间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毕竟实际的利益才最为重要,面子不能当饭吃。
于是,她哑着嗓子缓缓开口说道:“你的改良版解药的确成功了,这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让我非常的惊愕。我承认当初小确实是看了你。”
韩烨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头,眼睛看向天花板,评定着黑袍老妇这句话里到底有多少道歉的诚意。
过了一会,他目光垂下来看着对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的说道:“嗯,让你低头服软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能说出这么一句话,算是往前踏出了一大步。
不过,你这话里替自己开脱的意味太重,而道歉的诚意太少,不能弥补我先前被你嘲讽所受到的伤害。”
黑袍老妇强压下一口气道:“那你还想怎样?难道叫我向你磕头赔罪?”
“咦?这个提议不错。我觉得可以试一试。”韩烨打了个响指,笑嘻嘻的说道。
黑袍老妇一听,差点连肺都给气炸了。
她有着高深的巫蛊之术,不论是普通信众还是在苗巫之中都备受尊敬,向来只有别人恭恭敬敬的来求她办事,还从来都没有低声下气的求过别人。
这一次,她为获得那张改良解药的配方向韩烨低头,简直已经是破天荒头一回!
没想到这小子得寸进尺,竟然想要她磕头赔罪!
这简直白日做梦!
她把脸一变,正要发作。
韩烨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抢先一步慢悠悠的道:“难倒……你不想要改良版的解药配方了?”
黑袍老妇气得额头的血管都快爆掉了,满腔的怒斥却一下被堵在了喉咙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没错,她的确非常渴望得到改良解药的配方,而眼前这神憎鬼厌的臭小子,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将她给死死拿捏住!
黑袍老妇胸口起伏了好多下,终于勉强将胸口翻腾的气血给压了下去,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是想要你的解药配方没错。但是不管我对解药配方多么的眼热,我也不可能对你低三下四到那种地步!”
韩烨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其实你如果肯认个错,服个软,我或许真可能把解药配方给你。可你不愿意答应我的条件,那这改良配方也就跟你无缘了。”
说完,他转身就作势欲走。
黑袍老妇顿时有些急了,把手一伸阻拦道:“等一等!”
“你改变主意了?”韩烨转过头来,笑问道。
“当然没有。”黑袍老妇沉声道,“磕头赔罪这种事,我自然是不会做的。但是我愿意为我先前出言不逊,更为诚恳的向你道歉。除此之外,我还愿意给你一笔足够丰厚的报酬,换取你手中的改良解药配方,你觉得怎样?”
“哦?足够丰厚的报酬?”韩烨懒懒的问,眼里流露出几分讥诮,“有多丰厚?”
“你想要多丰厚?”黑袍老妇反问道。
“十亿八亿?”
黑袍老妇一听这数字,差点没一口血喷到墙上,一肚子讨价还价的念头,再一次被堵在了喉咙里,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她只觉得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血压直线飙高。
眼前这小子满嘴跑火车,总能让出乎她的意料,总能狠狠刺激她的神经令她暴跳如雷。
跟韩烨说了这么一会话,简直让她短了整整十年寿!
“有这么谈生意的吗?”黑袍老妇几乎是冲着韩烨嘶吼了起来,“你故意耍我是不是!什么配方能值这个价钱!”
“没错,我就是在故意耍你。你才看出来么?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啊!”韩烨耸了耸肩,
“我压根就没想跟你谈生意,完全是你一厢情愿而已。对你报出的价钱压根就不敢兴趣。因为我根本就不缺钱。我也不想把配方卖掉,尽管这个配方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
黑袍老妇一张老脸黑得跟个锅底似的,甚至连脸上的皱纹都气得哆嗦了起来。
她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给耍了,而且还耍得这么难看,耍得这么的彻底,简直是颜面扫地!
这叫她怎么丢得起这张老脸,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如果换一个对象,以她目前心底无穷的愤怒之气,只怕早就伸手把对方给捏死了。
可眼前这青年却是武道高手,实力强横无比远超于她,即使她满心气愤,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有气没地方发。
韩烨看着黑袍老妇羞愤而狼狈的模样,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大好,先前被她冷嘲热讽所受的气,算是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
他正打算扬长而去,一直默不作声的阿兰忽然轻声说道:“既然你对钱不敢兴趣,那……你对我感兴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