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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佩钰怔怔地看着那些漂游不定的幽光,想起了昏迷之前,脑海中最后的回忆。
想起了王雨荷飞身过来,拉住他的手,想起了他们一起手握着手地堕下无边无尽的黑暗深渊。
那一份感动,不是一般的感动。王雨荷对他的这一份情感,已经不是一般的友情能做得到的。
余佩钰在寂静的黑暗中,看着身旁还在昏迷着,脸色无比苍白的王雨荷,发出了一声低低地、不为人知的叹息声。
暗忖:“自己身上的情债已是如此之多了,再多了这一笔,此生要如何才能够全部的还得清呢?”
忽然,正在他还在出神的时候,身旁一声:“噫”。
王雨荷发出一声轻轻的呼唤,慢慢地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千百年间,曾有一个古老相传的问题:你若是长久沉眠方才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想见到的人,会是谁?
谁也不知道王雨荷是否可曾听过,这个看似无聊的问题,而此刻,映入在她眼眸之中的,是在幽幽白光之中,余佩钰看着她那关切的眼神。
那是在黑暗中,唯一的温暖!
余佩钰喜形于色,喜道:“王姑娘,你醒来了!”
王雨荷没有立刻回答,她看上去似乎呆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她恢复了正常,脸色也从最初带着些许的迷惘,些许的羞涩,慢慢过渡到了有些情动的表情。
但随着她看向她的四周,却忍不住再一次地动容。
“阴灵!”
王雨荷一如余佩钰刚才,惊叫了出来。
余佩钰了头,安慰她道:“是的,不过王姑娘你不用怕,它们好象有些害怕我的乾龙剑,我们应该暂时没事的。”
王雨荷此刻也发现了,周围无数飘荡的阴灵,的确没有向他们扑上来,只是在纯黄色之光外围游荡着,似乎对余佩钰那把散发着纯黄色的乾龙剑十分畏惧。
王雨荷这才定下心来,忍不住的道:“还是大哥你的乾龙剑厉害呀!”
余佩钰勉强的笑了笑,道:“厉害不厉害不敢,只是能暂时地保住我们的命,但不知后面还有多大的危险等着我们,那就不清楚了。”
王雨荷想想也觉得后怕,叹息的道:“是啊!后面到底还有多危险等着我们呀?”
余佩钰看着面前这女子在幽幽白光之中,肌肤如雪,虽然有些苍白,却是显得比以前更要美丽一般。
余佩钰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带着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不忍的轻声道:“要不王姑娘,你就不要再往里闯进去了吧。”
王雨荷一听这话,一时感动的不话来,怔怔地看着余佩钰手中那把纯黄色地乾龙剑。
半晌后,方才低低地道:“余大哥,既然我们前面那些如此危险艰难的事,我们都一起闯过了,现在你让我独自离去,你就放心我能走出这个地方吗?”
余佩钰心头忽然一跳,只觉得王雨荷的脸色,在这片刻间又红润了几分,忍不住道:“王姑娘,我真是没有想到闯阴灵殿,是如此艰辛危险之事,要是知道我就不让你跟来了。”
余佩钰越越是声,到后来更是渐渐归与无声,只因王雨荷默默抬头,冷冷地看着他,竟令他再也不下去了。幽幽白光,照着他们两人的身影。
王雨荷重又低头,深深呼吸,温怒道:“余大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吗?”
余佩钰对王雨荷确实了解非常之不足,他对她的为人真的是不太了解,从她这出的话,做出的事。
他觉得她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也不是一个在危险面前会舍弃朋友而去之人。
余佩钰有些感动的道:“我知道王姑娘不是这样的人,王姑娘必定也是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王雨荷看着眼前有些感动之人,心中暗自愧疚:“余大哥呀,余大哥,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如果我要是不参与你和如嫣妹妹俩之间的事,你或许还和如嫣妹妹幸福甜蜜的生活在岭南城里,也不必来这如此危险之地。”(此前的感情纠葛,请看《剑情情缘传》。)
王雨荷带着惭愧的道:“或许是吧,或许不是吧,余大哥对不起。”
王雨荷这一句对不起,让余佩钰很是没里头的,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道:“王姑娘,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呀,你还帮我那么多的忙,应该是我要对你一声,对不起才对。”
王雨荷知道自己一时间失言,道:“我只是想我武功太差,给余大哥你添不便了,才这样的。”
余佩钰摇摇头道:“如果在前面地万蛇洞中,要是没有王姑娘你的话,我早就没有命能进入到这里来了,我得谢谢你,王姑娘。”
王雨荷听着余佩钰老是在她面前喊她王姑娘长,王姑娘短的,心中颇为不满的道:“余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再喊我王姑娘了好不好,喊我雨荷可以吗?”
余佩钰和王雨荷经历过了那么多的事,余佩钰对王雨荷是邪教之人,早就是心不存芥蒂了,便是欣然答应了。
余佩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用手一指那湾水边,道,“不过我刚醒过来时,我们两人都躺在那水边,会不会是我们侥幸掉到水里方才不死,又被潮水冲到了岸边?”
着,这时又传来潮水冲刷岸边的“沙沙”声。
王雨荷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衬着阴灵发出的幽幽白光,果然看见远处有水,隐隐反观自己身上,衣裳虽然干了大半,但也还是有些湿的,贴在身上十分寒冷。
王雨荷心想:“若不是这余大哥把自己拉上岸,只怕还未清醒就被冻死了。”
“谢谢大哥。”王雨荷忽然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