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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们在秘境里过了将近二十年?可从我发现你们失踪到找到你们,来去也不过二十天而已。”一番寒暄之后,顾信洲问起几人秘境的情况。
公伯允将顾信洲传送到了魔域的中心城,顾信洲找到此处全靠打听,自然耽搁了不少时间。
眼下要传送回去还得回中心城找公伯允,五人看天色不早便在河边安营扎寨,准备休整一晚再去中心城。
钟月礼和楚琼心去打猎了,盛意、钟月泠和顾信洲三人围着篝火闲聊。
钟月泠回话积极:“应是秘境中的时间流逝与现实不同导致的,幸好我们最后选对了,不然可能永远出不来了。”
顾信洲点头:“我听说蜃城年年都需要‘进食’,如若长时间无人入城,便会自行扩张,直到有活人进城为止。”
“时间一久附近的魔人族便会定期从村子中选老人入城,阻止蜃城的扩张。”
闻言段砚遥懒洋洋地瞧了眼睡死的孟慕。
孟慕当年以一已之力屠了整座城,重澜更是被他用魔火烧得灰飞烟灭,天道降下天罚将他和蜃城绑死在一起形成秘境。
若有活人入城,无论是死于最后的选择还是命丧异尸口中,通通算在孟慕头上。
秘境每被外人开启一次,孟慕的魂魄便会重新经历一遍至暗时刻。
加之千年来无人破局,不断有人死在孟慕的秘境中,孽力最终回馈到孟慕本身,致使他记忆缺失,每次醒来力量便会削弱,越长越幼,逆向生长。
眼下孟慕已经是幼崽状态,若是岑晚晚几人死在秘境里,孟慕再倒退,怕是会直接没命。
段砚遥几人来找岑晚晚时,都心照不宣孟慕可能会早死——毕竟天师只说了岑晚晚是气运之人,却不曾说要如何做才能破除天罚,而孟慕又是几人之中最迫切的那一个。
如今看来,冥冥中自有定数。
“那你们还记得是如何从迷影森来到这的吗?”顾信洲看向盛意。
盛意往篝火里添柴火,瞧了眼钟月泠:“考核中我们莫名进了一个结界,结界中出现了五阶的魔兽和鬼树,我们只是靠近鬼树便被传送到了魔域。”
结界和鬼树中的大阵需要纯血统的魔族才能开启,盛意知道真相,但碍于钟月泠在场,并未多说。
魔域和九洲关系微妙,青剑宗作为九洲第一宗门,却在考核场地发现了魔族才能使用的阵法,还有专靠寄生人来的邪性灵植,这要是捅出去,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盛意并不想让这件事宣扬出去。
有点道行的阵法师一看鬼树下的大阵便知大阵只有纯血魔族进入才能开启。
这无疑是在说新弟子中混进了魔族。
她因为误触魔族传送阵才知道原身是魔族,若这事闹大,青剑宗极有可能被舆论推动着彻查所有新弟子,到时若真查出什么,盛意反而容易成为被动的一方。
敢在她的洞府秘境堂而皇之地栽种魔域的邪物,必定跟青剑宗的高层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此事到底是谁在参与。
盛意脑海里闪过庄月儿的脸,手上微微用力,树枝就此折断。
眼下他们掉入魔域,最着急的肯定是布阵的那一批人,指不定现在在商量要如何做才能将考核秘境中有魔族大阵的事掩盖过去。
这倒是跟她不想声张的想法不谋而合。
至于鬼树为何会出现,盛意多少有些头绪。
之前她专门研究过假王昆和假蓝晟与王昆蓝晟两人的关系,两个假货就算身上没有受伤,也会不断吸收宿主身上的灵力,若灵力枯竭,不久宿主的修为便会倒退。
若鬼树真能吸收修为,那栽种者的意图显而易见。
盛意打算回去后再一探究竟。
闻言顾信洲看向盛意,来之前公伯允就已经跟他说了鬼树和传送阵的门道,且不说新生考核可能混进了魔族,光是师尊的洞府秘境中被种了魔域的灵植,顾信洲就能想象到盛意会有多不高兴。
顾信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说话间钟月礼和楚琼心拖着一头野猪回来了。
几人分工上已经形成了默契,钟月泠去接水,盛意拖着野猪就准备去切片,顾信洲见状立刻起身想要接替盛意的工作。
顾信洲:“我来吧。” 盛意也没客气:“切薄一点。”
顾信洲点头:“好。”
钟月礼忙着调烤肉用的调料,楚琼心在一旁休息,钟月泠接水回来,看盛意指挥顾信洲干活,互相交换眼神,诧异之余又觉得很奇妙。
看来传闻终究只是传闻,顾信洲还挺好相处的。
盛意坐在顾信洲对面,看顾信洲熟悉又陌生的眉眼,轻叹一声。
重生后盛意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见三个亲传弟子,除了刚苏醒时太穷条件不允许之外,便是觉得他们三个早已学成,已经可以放手了。
曾经她的师父青道子待她学成之后就把她踹出门,之后师徒两人便没再联系,直到青道子飞升失败,临死前才通知盛意去见他最后一面。
能相遇成为师徒,是缘分,可天下路那么多,到底还是要自己走,盛意清楚她只是陪他们走一段路,便也默认出师后不干涉他们的生活。
眼下看顾信洲欲言又止的样子,盛意看了,心里多少有些复杂。
盛意开始没话找话:“得知我们遇险后,你就自己过来了?”
顾信洲手一顿:“嗯。”
盛意皱眉,这么多年了,顾信洲独来独往的习惯还是没变。
平时孤僻就算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个情况就只身来救,实在是太莽。
盛意:“你都不知魔域是怎么个情况就独自过来?若是情况特别棘手呢?好歹多带几个人过来,若是出了事还能……”
盛意话还未说完,钟月泠就往她嘴里塞了个灵果,一边塞一边把人带走:“长老您别介意,阿音这是关心您,就是话有点冲,她哪都好,就是说话容易没大没校”
顾信洲一懵,他明白盛意的意思,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师尊的教训,他巴不得盛意多说点,怎知话说到一半就被钟月泠扯了过去。
说话没大没小?师尊吗?
顾信洲一时没反应过来。
随后他便看到一生中最为荒谬的一幕。
一向温柔的钟月礼也觉得盛意这么跟长辈说话有些冒犯,跟着钟月泠把盛意围住,顺带拉着楚琼心一起,三人围着盛意讲小话。
钟月泠:“阿音,别老是这么没大没小,那可是青剑宗的长老,千里迢迢来找咱们,你好端端地训人家干什么?”
盛意:“我……”
钟月泠语重心长:“顾长老是长辈,要有礼貌,知道吗?”
楚琼心跟盛意咬耳朵:“你要真不喜欢他,你背后偷偷跟我说,咱现在打不过人家,有些话等以后再有实力了咱再……”
两兄弟越听越不对劲,齐齐看向楚琼心,钟月泠:“你怎么还越带越偏呢?1
楚琼心毫不在意:“狂点怎么了,阿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埃”
钟月泠皱眉:“你就惯着她吧!狂狂狂,哪天仙尊站她面前她都敢不当回事,这样下去挨打怎么办啊?1
钟月泠看向盛意:“对长辈要有礼貌,记住没?”
盛意:……
钟月泠不依不饶:“这选师大会还没办,师父没选之前也不知道我们四个还能不能聚在一起,我们又不能时时帮你找补,你这么说话会吃亏的!不准装鹌鹑,快说话。”
盛意默了默:“我知道了。”
两兄弟又说了她几句,看盛意态度良好才放过她,让她去河边打水。
盛意提着水桶,在顾信洲震惊的目光中离开。
盛意:……她讨厌这个荒谬的世界。